夫人,大帅又在作死了(5)

沈砚山被这样的眼神蛊惑,想吻一下她。

他最终忍住了,站起身:“你在烧什么?明早起来做吧。”

他清清楚楚看到她翻了个白眼:“烧水洗澡。”

沈砚山:“……”

他在旁边等了片刻,然后热水烧好了,他帮她用木桶装好,拎到了她房间里。

他们住的房子是租赁的,没有浴室。

沈砚山以前的家,是有大浴缸的。将来,他也要让他的小鹿过上那样的日子。

“如果害怕就出声。”他道。

司露微点头。

她洗澡的时候,特意吹了屋子里的灯,防止有人偷窥,而沈砚山就站在她窗口下,默默抽烟。

等她洗完了,他又去帮她倒水。

“五哥,我自己能行。”司露微道。

她是很有力气的,平日里都是她伺候人,不太喜欢被人照料。

她推开了沈砚山。

沈砚山站在旁边,看到了她桌子上有本书。

他一时好奇,不知她竟然还读书,就抽了出来。

司露微出去倒水,正好碰到领着孩子回来的隔壁邻居,就站在门口闲聊了几句。

沈砚山翻看她的书,发现是一本字帖。

他随意就翻到了“徐风清”的名字,因为那一页被特意折过了。

他心里无端起了一点火气。

火气不大。

徐风清斯文瘦弱,沈砚山没把他放在眼里。就徐风清那样的,他一根手指就能碾死,根本没资格和他抢女人。

他有点无聊,把那书一扔。

不成想,书被他扔到了旁边的脸盆里。

司露微刚洗了澡,脸盆里的水还在,估计是留着明早洗脸的。

书被浸透了。

沈砚山抓了起来,饶是如此,正好徐风清那一页被浸湿了。

他不至于害怕,但他不想司露微更厌恶他,当他是故意的。

他犹豫了下,从她房间里出来。

灶膛里已经熄火了,但余灰还没熄灭,放一夜应该能烤干。

沈砚山就把那本书小心翼翼放到了灶膛口。

不成想,第二天早上天还未亮,他就听到了吵闹声——是司大庄鬼哭狼嚎的叫骂。

“……你讲不讲理?老子不认字,谁烧你的书?老子知道哪个是书?哎哟你再打……再打我还手了……错你祖宗,你还真打……哎哟痛,小鹿……”

司家租的房舍,是两间正房一间堂屋,后个小院子,院子里有几个小耳房,可以做库房和厨房。

沈砚山和司大庄都是住在耳房里,隔壁房间的声音,吵醒了沈砚山。

他推门进去,就看到司大庄缩在床尾死角,被司露微用一根鸡毛掸子打得睁不开眼。

司露微咬着牙,一脸狠戾。

那本字帖丢在地上,已经被火烧了半边。

沈砚山一把拽住了司露微手里的鸡毛掸子,将它扯了下来,扯得司露微一个踉跄,回首就想要扇他一巴掌。

司露微常说她哥哥是傻子,其实司家人多少都有点问题。

比如说司露微,她平时是不哭的,恼了打人不分青红皂白,好像没什么神志,脑子里只有一根筋。

普通女孩子气急了又哭又闹的,她不会。

她急了就发狠。

她发狠的时候,司大庄有点怕她,显得格外怂。

她要是个男人,估计跟司大庄一样,是第二个司家傻子。

沈砚山丢了鸡毛掸子又抓牢了她的手腕,将她往旁边墙壁上一推,压住了她,让她动弹不得:“别发疯,那书是我放到灶膛里的……”

昨天瞧见那书,他有点小火气。

现在,那小火气腾得壮大,成了一团烈火,烧得他有点难受。

一本书当然不重要,重要的是送书那人。

为了那人,她一大清早起来死命打自己亲哥哥。

“知道了。”司露微半晌才熄了火,果然不再撒泼。

她只是看着沈砚山。

沈砚山从她湿漉漉的大眼睛里,看到了不加掩饰的鄙夷和憎恶。

她连一句重话也不肯骂他,许是怕他,更是憎恨他。

沈砚山气得半死,恨不能咬她一口。

第6章 野心

字帖是彻底毁了。

司露微不做饭了,天天往外跑。

司大庄被她打了一顿,好在皮糙肉厚,也没伤着什么。只是每顿都要出去吃,就跟去吃猪食似的,吃得司大傻子唉声叹气。

沈砚山一贯阴沉,这几天更是脸沉得能滴下水来。

这天,司大庄买了酥皮点心,知道司露微喜欢吃,就让小弟送回家。

小弟准备挂在门上,突然大门从里面打开了。

小弟微愣,继而露出一口整齐洁白的牙齿:“妹妹,大庄哥让我送点心。”

司露微认识这人。

他叫孙顺子,今年才十四岁,长得虎头虎脑的,将来也是第二个司大庄,又傻又憨。

他平时看到司露微,眼睛都发直,且不肯叫姐姐,无论如何都要喊一声“妹妹”。

“别乱叫。”司露微蹙眉,接过了点心。

她砰的关上了门。

孙顺子看着她的背影,想着她那模样——长腰细肩,但前后都有料,他有点心猿意马了。他背后对司露微总能起各种歪心思,但当面是不敢造次的,连眼睛都不敢乱瞟。

他急急忙忙跑去告诉司大庄:“你家妹妹回家了。”

司大庄一听大喜,打算回去堵住司露微,让她煮一顿午饭。

沈砚山却拉住了司大庄的后领。

司大庄很高,沈砚山跟他一样高,只是没他那么壮。

就体型上说,两个沈砚山才能顶一个司大庄。

“下午有事,你把人全部叫上,等我吩咐。”沈砚山道。

说罢,他自己走了。

司大庄喊:“五哥,你干嘛去?”

“我回家一趟。”沈砚山头也不回。

沈砚山走得很急。

回过神来,他强迫自己有条不紊慢慢走,可脚步不知不觉又加快了。

他心里是有气的,气却不过那么点,不够这几天漏的。

漏了气,心虚就浮上来。

到底是他烧了司露微的书,司露微发脾气,他无话可说。

回到家时,他发现司露微正在收拾包袱。

她把自己的衣裳都装好了,这是下定了决心不肯再跟他们过了。

沈砚山瞧见这情形,心先凉了半截。

他原本性格就沉默阴郁,此刻冷着脸,就更显得刻薄阴狠。

“做什么?”他闲闲开口,眼睛从她身上扫过。

司露微不看他:“我要搬到饭馆子后面的库房去住,以后在那边做事了,来回跑不方便。”

沈砚山夺下了她的包袱,狠狠扔在了地上。

他反手扼住了她的下颌:“小鹿,那天的话我是没说清楚吗?你想走,不问问我?”

司露微抬眸看着他:“我还在县里,不过是隔了几条街,人又不跑。五哥想要找我,随时都可以。”

沈砚山露出一个冷笑:“跟我玩心眼?”

“不敢。”

沈砚山手里的力气加重:“哪里都不许去,就在家里。这话我只说一遍,你如果去饭馆子住,我就派人砸了那饭馆子。”

司露微的呼吸有点重。

她死死咬牙。

“五哥,何必欺人太甚?当初是我和我哥哥救了你,否则你就烂在街上了。这街上死过的人还少吗?官府派人往乱坟岗一扔,被野狗咬得连块全尸也没有。”司露微慢慢道。

她眼睛里,全是厌恶。

沈砚山心里也发狠。

他轻轻盖住了她的眼睛,冷冷道:“欺人太甚?谁教你咬文嚼字?那个徐大才子?”

屋子里寂静。

司露微没答这句话,但她的意思已经很明确了。

她沉默,沈砚山也沉默,两个人默然了半晌,心里都委屈。却是各自委屈各自的,一点共同之处也没有。

“去做饭,吃好了下午有事。”沈砚山最终退后几步。

司露微捡起了包袱,沉默了良久,有点任命,不敢把沈砚山这个麻烦招惹到饭馆子里去。

她放下东西,去厨房忙活了。

她做了三个人的午饭。

司大庄平时是不敢带狐朋狗友回家的,因为司露微不喜欢。

人高体壮的司大庄不肯承认,他其实是怕他妹妹的,但是又不知道为什么怕。

司露微是高挑个子,腰条儿软,胳膊、腿怎么吃都不长肉,全跟麻杆似的又长又细。虽然有力气,可大腿还没有司大庄小臂粗,真没什么可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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