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大帅又在作死了(187)

司露微亲自送四师兄离开。

“以后有什么事,去天津找师兄。”四师兄叮嘱她,“别受了委屈。你要是受了委屈,师父会心疼,我们也会心疼……”

司露微觉得他略有所指。

她没有深究:“我不会受委屈的,师兄路上当心,车子慢一点。”

忙完了这一整天,他们终于能喘口气。

晚夕,榴生不来捣乱了。

沈砚山和司露微完成了大礼,虽然迟了一晚。

接下来就是宴席,邀请新的沈夫人出席。

司露微不太爱应酬,能推就推了。

至于她的身份,外界早已纷纷扬扬的,众说纷纭。

沈砚山戍守在河镇的兵,已经来来回回运了九万人回江西,剩下的,两三个月就能运完。

他开始消极怠工了。

他不怎么去内阁了,成天陪着司露微和榴生,把北平城逛了个遍,还去了趟天津。

去天津是罗四爷接待的,榴生与他很快就打熟了,玩得不亦乐乎。

时间到了五月,沈砚山邀请安徽的卓督军到北平来,顺便向总统引荐了他。

卓督军拖家带口的来了。

卓督军刚到,沈砚山就宣布辞职,准备回江西老家去。

五月初一,沈砚山搬家。

他们迎着初夏微暖的风,往江西而归。

去的时候,心情还是很郁结的,回来却是满载而归。

沈砚山看到车厢里的那床,想起他自己说过的话,不免脸红。

当时,什么气话都想说。

“……你会不会怪我?”沈砚山问司露微。

司露微摇摇头:“我当时做好榴生的衣裳,用计对付你,你去追我的时候,我就明白,你已经投降。你后面说的话、做的事,都是撒气,我能明白。”

沈砚山很是欣慰。

他想要的,无非是这样一句理解。

车子回到了江西,沈横带着女儿到车站迎接他们。

司露微再次见到了圆圆。

圆圆长大了,漂亮了不少,还是挺像沈横的。

“姐姐。”她瞧见了司露微,忍不住笑,一点也不认生。

十几岁的小姑娘,亭亭玉立,有点大女孩子的模样了。

司露微不太敢认:“圆圆?”

圆圆很高兴:“姐姐你又回来了。”

榴生很喜欢圆圆,跑着要圆圆抱。圆圆把他抱了起来。

“你太重了,烦人!”圆圆笑着对榴生说。

榴生不以为意:“姐姐等我长大了,我也抱你。”

“你要叫我姑姑,不是姐姐。”圆圆纠正他。

榴生不理会。

反正大家都乱叫,随心所欲。

沈横则道:“听说大帅的婚礼,办得轰动了北平城。这次回来,也得跟咱们热闹热闹,不能厚此薄彼。”

“这个是自然。”沈砚山道。

他回到了江西,仍是五省总督。

沈砚山安顿好了家人之后,果然大办了宴席,请驻地的各位将领。

司露微跟着他一起,看着满室的人,她格外平静。

岁月不会辜负任何人的,司露微这些年所受的一切,塑造了她,也成就了她。

她落落大方跟在沈砚山身边,与人谈笑风生。

沈砚山想起自己十几年前的理想,就是希望司露微能成为新时代的女性,走出家庭。

虽然现实和理想略有出入,但司露微的确是长成了沈砚山想要的模样。

他侧眸看她,隐约又回到了从前,他睁开眼睛时,瞧见的那一抹纤柔。“这是我的妻!”他心中异样的满足,此生都圆满了。

第234章 相聚(大结局)

盛夏很炎热。

沈砚山不再忙军务了,他跟司露微学做菜,找到了新的乐趣。

每次看司露微做饭,沈砚山觉得很容易,但真正做起来又很难。

一转眼,时间到了八月。

司露微与他商量,要送榴生去学校念书。

沈砚山却犹豫了下。

“怎么,你不想送他去上学?”司露微诧异。

沈砚山想了很久,道:“小鹿,我想告老了。”

司露微看着他。

“是真的,那些军务我快要烦死了。我想离开江西,也去美国做庄园主,榴生到那边去念书。”沈砚山道。

司露微从未想过这一点。

因徐风清和沈潇就在美国,她更加没想过过去。

她意外的是,沈砚山居然不介意了。

“真想走?”司露微问他,“你还年轻,会不会无聊?”

“无聊不能学点旁的吗?我还年轻,学什么不行?我的英语和德语都很可以,去学校教军事课,绰绰有余。

哪怕不教军事,教一教其他的,也能应付。我也不是说非要去做老师,做点生意一样可以。”沈砚山道。

这些年,他积累了庞大的财富。

哪怕运走十分之一,也足够他们挥霍一生的。

沈家军如今是正规军了,在北平政府麾下,从这个月开始,可以拿政府军饷。再说,沈横也需要这些兵,交给他是一样的。

沈横一个大老粗,只念过几年武备学堂,文化有限,外语更是一句也不会说,他是不会离开华夏的。

“我无所谓,反正我也没啥事,在哪里都是一样的。”司露微道。

她在江西,人人都知晓她是大帅夫人,想要开家餐馆也不方便;罗门那边,很少再有任务给她,沈砚山也不愿意她冒险。

她成天也是无所事事。

假如能离开华夏,去了美国,她也能找点自己喜欢的事情坐坐。

她年少时候,想开一家餐厅。

“榴生想去吗?” 司露微有点担心。

“你去问问他。”沈砚山笑道。

司露微去问了。

榴生还是小孩子的心气,不知道恋家乡,一听要出国,兴奋得吃不下饭了。

过了那个兴奋劲儿,他又问司露微和沈砚山:“舅舅去吗?”

“肯定去。”司露微说,“舅舅是跟我们一起的,他能不去吗?”

榴生的高兴就再也遏制不住了。

司露微把此事告诉了司大庄两口子。

果然,晁溪是要跟着司露微的;司大庄则觉得,此生只有跟着五哥才能混口饭吃。他们俩只担心,听不懂外国话怎么办。

“没事,我到时候雇个留学生在你们身边,教不会你们也没事,让他们陪着你们出门。在国外的中国穷学生一茬又一茬,不缺人用。”沈砚山道。

他这么一说,司大庄和晁溪觉得不错,顿时没了后顾之忧。

只是,晁溪还有一个月就要临盆了。

“大帅,我们什么时候走?”晁溪问。

沈砚山明白她想说什么,道:“等明年开春,还要准备。那边先派人过去,安排好房子。”

晁溪的孩子,九月初就要出生了。等明年开春,已经四五个月了,出门应该不成问题。

她点点头,说这个挺好的。

司大庄天天夜里嘀嘀咕咕的念叨,晁溪问他念什么,他又不说。

“……朝西,你这次生了孩子,满月酒的时候,请不请你爹娘?”司大庄突然想起了这件事。

上次玉儿出生,晁溪的爹娘不知从哪里听到了消息,上门来了。

晁溪打小受她后娘虐待,她爹又耳根子软,把女儿卖到娼寮去的亲爹后娘,晁溪压根儿不认,让副官直接打了出去。

她后娘还打算撒泼,要在门口哭闹,晁溪就让副官端了枪出去。

从此,那对夫妻再也没来过了。

司大庄想着,后娘不好说,做爹的肯定是疼女儿的。

“要是你爹回来了,你说姐姐会不会认他?”晁溪心平气和问。

司大庄一下子就懂了:“那得打死他。”

其实,司大庄后来听五哥说,他那死鬼爹已经病死在南洋了,再也不会回来。

并不是每个当爹的,都有良心。

“那算了。”司大庄道。

“以后不要多想了。”晁溪道,“我反正是绝不会认他们的。”

司大庄点点头。

九月初的时候,晁溪生了。

这次,又是个女儿。

司大庄简直要乐疯了,成天笑得开怀,跟司露微说:“我最近运气好,心想事成。”

“就想要闺女?”司露微问。

司大庄点头:“闺女好,儿子可烦人了。”

“你是不是帮我们养榴生,养出了心病?”司露微问。

司大庄:“……”

他突然发现,这位真是亲妈,这样揣测自己的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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