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大帅又在作死了(164)

司露微说好。

闲聊完了,沈砚山出门去忙,司露微去看儿子。

榴生躺着睡觉,看到司露微坐到他床边,他又睁开了眼睛。

“你没睡?”

“阿妈,我睡不着。”榴生道。

“为什么?”司露微摸了摸他的头发,“你要起来吗?”

“不。”榴生摇头,“阿妈,爸爸是不是要娶那个女人做太太?”

他果然是什么都知道,是个小小的人精。

晁溪和司大庄把他养得很好,既聪明又开朗。

“不一定。”司露微说,“你不喜欢她吗?”

“不喜欢,她没有我阿妈漂亮。”榴生道,“阿妈,你能不能去跟爸爸说,让爸爸不要娶她?”

司露微很为难。

她斟酌再三:“阿妈只能跟你保证,不管将来如何,我都在你身边。至于你爸爸,他是大人了,阿妈做不了主。”

榴生想了想:“好,我有阿妈,有舅舅和舅妈,还有玉儿、乳娘、石婶。爸爸只有他自己,他要是愿意娶一个太太,那他娶好了。”

司露微俯身,吻了下他的额头:“榴生很懂事。那现在睡一会儿吧。”

后来,这件事一直都在司露微的心中萦绕不散。

又过了几天,沈砚山的工作进入正轨,人更加忙了。

司露微接到了林明褚打过来的电话。

“小老板,陈爷想请您喝茶。”林明褚的声音,客气又温柔,“您可有空?”

司露微对师姐的事情,一直很好奇。

师姐是自己愿意隐居的,也不想被任何人打扰,不是出事了,所以罗霄没有通知整个罗门,这原本也没什么的。

可她总觉得奇怪。

她和师姐聊天,师姐话里话外,是她要走出阴影,才对得起她死去的丈夫和孩子。

因这点不同寻常,司露微想见一见陈绅。

“今天下午就有空,约在哪里?”司露微问。

林明褚说了个地方,然后又很激动:“多谢小老板赏脸。”

司露微挂断了电话,想了片刻,决定给远在香港的师父发一封电报。她想把自己的猜测,告诉师父,问问师父到底是什么意思。

榴生听说她下午要出门,立马道:“阿妈,我也要去。”

“当然带你去。”司露微道。

中午饭沈砚山不在家,司露微和榴生是跟司大庄一家人一起吃的。

听到她要去见罗门的人,还要带着榴生,司大庄有点担心:“榴生不害怕啊?”

“小孩子不能胆小。”司露微道,“再说了,他是沈砚山的儿子,将来什么大场面不需要经历?”

司大庄:“……”

他有点傻,但听得出来,小鹿挺为五哥自豪的。

“舅舅,我不怕。”榴生在旁边说。

饭后,司露微带着榴生出发,去了约定好的茶楼。

茶楼还是旧式的做派,一楼有个戏台,有专门唱曲的人,也有说书的。

二楼是雅间。

雅间既是茶楼,也是赏花楼,摆放着各色鲜花。旧时才子们茶楼聚会,多半是诗会,赏花品茗都是必备的。

林明褚在大门口迎接。

“少爷,您也来了。”林明褚笑着,很不见外抱起了榴生。

榴生闻到了他身上的香,比之前那个女人身上还要好闻,对他很有好感:“我自己能走路。”

“不妨事,我抱您上去。”林明褚笑道。

榴生去看司露微。

司露微只是点头,没有拒绝。

上了二楼,在楼梯口就瞧见了一个人。

男人三十来岁,中等身量,白胖的一张脸,笑起来很温和。

这人不管是外貌还是笑容上看,都带着几分温和,甚至平庸。

假如他真的很平庸,那也没什么;若是包藏祸心,那么他这张脸,真的很具有欺骗性。

“小老板,沈少爷。”他恭恭敬敬行礼,“小人是陈绅,以前小老板路过北平,还是我做的内应,只怕小老板没什么印象。”

司露微一回想,的确是毫无印象。

她没有印象的事不多,除非对方的能力很出众,能做到毫无痕迹,让人很难留心。

她心中咯噔了下:“看来,陈爷是我师姐的得力干将了。”

“小老板折煞我了,我哪里敢在小老板面前称爷?”陈绅极为客气,“您就叫我陈绅,否则真当不起了。”

“您是罗门的老人了,也是师姐的管事,您当得起。”司露微道。

彼此客气了一番,到了雅间坐下。

陈绅先关心了司露微:住得习惯吗,吃得习惯吗?如果不习惯,都可以告诉他,他来想办法。

然后,他又说起了六师姐的地盘,想让司露微来接手,说自己没能力,不敢担大任。

这些客气话,司露微都毫不留情挡了回去。

她和陈绅聊了很久,末了心中只有一个感觉:大奸似忠。也许,六师姐真的遭遇了不测。

第205章 你对我很好

司露微去见过了陈绅,感觉很不好。

回去的时候,她问榴生:“那个林叔叔,他好不好?”

“好啊,他虽然没有我爸爸好看,但是身上很香。”榴生道,“他很喜欢我,对我笑。”

“那陈伯伯呢?他也对你笑,很喜欢你,你觉得他好不好?”司露微又问。

榴生摇摇头:“不好。”

“为什么?”

榴生沉默想了想,想不出来,就是不太喜欢陈绅。

司露微也是这种感觉。

要说哪里不对,倒也没有,陈绅是面面俱到的,看得出做了很久的下属,很练达,叫人挑不出错。

六师姐肯定很信任他。

但,就是那里不太对。

晚夕,司露微煮好了宵夜,安顿好儿子睡下,她独自纳凉,等沈砚山回来。

沈砚山九点多才到家。

他一回来,浑身都是脂粉香,也不瞒司露微:“事情早就结束了,跟杨鸿乔跳舞去了。”

司露微则问他:“饿吗?”

“是有点饿。”沈砚山道。

司露微端了鸡丝面给他,又拿了一笼屉小笼包。

他问司露微:“你今天做什么去了?”

“去见了陈绅。”司露微道,“五哥,我想把自己的人叫几个到北平来……”

沈砚山坐到了桌前,一边吃面一边回答:“你可以叫。你身边以前有个叫贺东的,如今还在你身边做事?”

“他在上海。我不在的时候,我的地盘都是交给他打理,不需要他专门到北平来。”司露微道。

沈砚山点点头。

两个人沉默下来。

“……今天出去,玩得开心吗?”她问。

沈砚山摇摇头:“一点也不,心里特别空。跳舞的时候,总想带着你和榴生一起玩,好几次走神,只差没踩断杨鸿乔的脚。她要不是想高攀我,早翻脸走人了。”

说到这里,他自己觉得挺可乐的,忍不住笑起来。

他自己还总结了下,“我现在真是一点也不讨女人喜欢了。年轻的时候,跟女孩子在一起是很专注的,现在不行了。”

司露微想了想:“现在也很有魅力,而且不需要讨女孩子的欢心。你有了现在的权势,她们会飞蛾扑火奔向你。”

“你呢?”沈砚山似漫不经心,“我知道你不爱我的权势,那我这个人呢?”

司露微低头,避开了这个话题。

两个人躺下的时候,沈砚山从背后拥抱住了司露微。

司露微微微侧了身子,反过手能摸到他的脸。他环住了她腰时,她轻轻抚摸着他的面颊。

她慢了半拍,才回答他的问题:“你对我很好。”

“何以见得?”沈砚山心中一热。

司露微道:“因为,你总是先心软。”

他这些年的军旅生涯,练就了铁血手腕。且说他年轻的时候,刚到南湖县,杀土匪也是不留活口。

他不是个心慈手软的人。

只有对司露微,他才会心软。剥去种种遮掩,最根本的原因,就是他对她好。

外面的夏虫鸣叫不止,屋子里却很安静。沈砚山听了她的话,再也说不出什么了,只把脸贴着她的后颈,亲吻着她。

沈砚山想:“原来我想要的,只是这么一句轻飘飘的话。”

他想要的,是辛苦一天之后,回到家中,吃一碗她做的宵夜,然后拥抱着她,感受她的气息,任由她的手指抚摸过她的面颊和头发。

他想要的,是他所有的付出,她都能看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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