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大帅又在作死了(120)

“你有这么多,不能给我一个?”她逗着他说话。

徐风清又摇头。

司露微问他:“为什么?我很想要一个。”

徐风清抬眸,仍是对着她笑了笑。

他手里最后一个蜻蜓也编好了,然后把四个放在一起。

他数了一个:“阿妈的。”

然后又数了一个,“露微的。”

司露微眼眶发热,他虽然不太认识她,却记得她的。

石嫂也说,他偶然会提起露微。

“那还有两个呢?”司露微问。

“我的。”他指了指自己,然而剩下的那一个,他就很迷茫了。

“还有一个,可以送给我吗?”司露微又问。

徐风清将它抓起来,握在掌心,看了半晌,仍想不起最后一个要送给谁。

他好像苦思了很久,才道:“也是我的。”

司露微看着他,心头滑过点什么。

这让她沉默了一瞬。

“你是谁?”徐风清突然开口。

司露微回神,道:“我是露微。”

“露微?”他对这个名字很敏感,当即又露出笑容,“我的露微?”

“是。”

徐风清笑完了,又有点怀疑:“真的吗?”

“真的。”

他仔细看了看她,好像在确认她话里的真假。良久之后,他把第二只草蜻蜓递给了她,“露微,给你!”

司露微险些落泪。

她接过来,很珍重捧在掌心。

“谢谢。”司露微道。

徐风清看着她,有点疑惑:“露微,你为什么哭?”

司露微轻轻擦去眼角水光:“没有哭,是阳光照到眼睛了。”

她深吸了口气。

待情绪好转点,她问徐风清:“风清哥,你想不想出去玩?天气这样好,咱们出去逛逛好吗?”

徐风清却摇摇头。

司露微问他为什么。

“外面很多人,我害怕。”徐风清如实道,“我想在家里。”

“那好,我们在家里。你想吃什么吗?”司露微又问。

徐风清想了想,觉得嘴巴里很想吃点甜的,就道:“糖。”

“我给你做桂花酒酿圆子,放很多的糖,好不好?”

“好。”徐风清笑。

他根本不知道什么是酒酿圆子,但是能有很多的糖,他就非常开心。

他最近的生活,简单又单调,他却一天天很愉悦。

编个草蜻蜓,能让他快乐一上午。

司露微的人生见识浅薄。她偶然会想,众生皆苦,能这样快活无知的活着,不是很好的吗?

他最近总是笑。

不是痴呆的傻笑,而是一种很纯真的高兴,像个大男孩子

她能照顾好他,也能保护他。她在外能赚钱,在内能持家。他们在一起,不会辜负太太的嘱托。

“露微,酒酿圆子。”他见司露微发呆,提醒她。

司露微笑了笑。

她把徐风清带回了房间,让他一个人坐着,然后拿了纸笔给他,让他写字。

他这几天也很喜欢写字。

他的字仍是很好,遒劲有力。他是依照习惯去写的,写完了,他自己根本不认识。

她则去了厨房。

司露微让厨子烧好了热水,又调了糯米粉,准备做圆子。

晁溪也来了。

玛丽围着司露微打转,司露微就把橱柜里的一块熟牛肉拿出来,切了切,蹲下喂玛丽。

“晁溪,你帮我调米粉,等会儿做酒酿圆子。”司露微道。

晁溪说好。

司露微坐在旁边的小几上,对玛丽说:“坐下。”

玛丽就乖乖坐在她面前,等着吃肉。

“姐姐,你还可以扔,让玛丽去接,她能接住。”晁溪笑道。

司露微觉得厨房有点小,就没折腾了:“下次扔。”

玛丽很听话,吃完了就趴在旁边。旁边有个小窝,她一到厨房就趴在那里不动,看上去很凶猛,实则很乖。

“姐姐,大帅真没事吧?”晁溪低声问司露微,“大家都在担心,我听着有点吓人。”

大帅的生死,关乎太多人的命运,首当其冲是在府上服侍的这些人。

如果大帅活着,晁溪就在府里。等她再长大一点,她就要赖上司大庄,反正这一生都安稳了。

可万一大帅没了,司大庄还不知要去哪里,她自己更是前途未卜了。

“没事。”司露微放轻了声音,“大帅其实没有受伤,是做个姿态。要不然,他就非要去武汉不可,可能真回不来。”

晁溪一颗心彻底放下了。

她也有这种预感,因为看司大庄不是很担心的样子。

依照司大庄的性格,大帅要是出事,他肯定要嚎啕的,还会骂人。

“我知道了姐姐,我不会乱说。”晁溪道。

司露微一直很信任晁溪。

晁溪很小的时候就在她身边,她们相伴了两年,天天在一起,天长日久,自然能知晓她的秉性。

“嗯,不要乱说,也不要担心,过几天大帅就回来了。”司露微道。

晁溪道是。

酒酿圆子做好了,司露微留了些给晁溪和司大庄,叫厨子装好,她亲自送去给徐风清了。

徐风清却在看一只蜻蜓发呆。

他脸上有种茫然,好像还是想不起这只蜻蜓到底要送给谁。

一个和他的阿妈、露微以及他自己一样重要的人,他为什么想不起?这大概令他苦恼。

第149章 马上放人

司露微端着托盘的手,略微发紧。

她轻咳一声,走进来,打断了徐风清的思绪。

徐风清冲她微笑:“露微……”

他终于记住了她。

司露微把酒酿圆子端进来,上面撒了桂花酱,旁边还有一碟子白糖。

“风清哥,我做的酒酿圆子,你以前说过很好吃的。”司露微道,“来,尝尝。”

徐风清放下草蜻蜓,伸手来接。

司露微又叮嘱:“慢一点,别烫了自己。”

徐风清说好。

他果然很听话,舀起一个先吹了半天,直到吹凉了才吃。

“好吃吗?”司露微一直看着他。

徐风清摇摇头:“不好吃,不甜。”

司露微就帮他加糖。

一连加了两勺糖,司露微觉得那碗汤都要腻了,徐风清这才说很好吃,因为终于甜了。

“我都不知道你喜欢吃甜食。”司露微道,“你也没告诉过我,每次煮什么给你吃,你都只说‘很好吃’。”

太太总是告诉徐风清,要待露微好。

这个好,就是什么都要给露微,什么都不能索取。而露微给的,任何东西都要欢喜接着。

久而久之,他不敢提自己的喜爱,不愿意面对自己的心。

司露微心里突然发潮。

徐风清没听她的自言自语,专心致志吃那碗酒酿圆子。

很烫,他一个个的吹凉,非常的仔细小心。

司露微见他吃得开心,心情也很好。

一碗酒酿圆子吃完了,司露微问他还想吃什么?

“核桃。”他又说。

司露微也不知他喜欢吃核桃,叫人出去买。

他不爱吃盐炒的,也不爱吃干干净净剥出来素净的,他爱吃冰糖核桃。

佣人买了三样,司露微放在他面前。

他果然拿起冰糖核桃吃,还不时塞一颗到司露微手里。

司露微不爱吃糖,吃了两颗就觉得腻味,可徐风清像个小松鼠似的,鼓着腮帮子,慢慢嚼核桃。

吃得好,阳光又暖,徐风清的表情柔和,气色也很不错。

他吃得慢,半下午吃了一袋冰糖核桃,胃里饱饱的,才到黄昏就开始不停打哈欠。

晚饭他不爱吃,司露微就让他喝点米粥。

他像个孩子似的,司露微怎么说,他就怎么做,果然喝了一碗小米粥,就乖乖去睡觉了。

她闲下来,家里的电话响了,是军医院打过来的。

沈砚山让她去看他。

司露微还以为有什么事,立马去了。

沈砚山是下午午睡的时候做了个噩梦,很想见见司露微。

“你今天在家里忙什么?”

“不忙什么,就是陪着风清哥。”司露微道。

她又把徐风清今天的种种,都告诉了沈砚山。

徐风清这种情况,司露微真觉得不错。

他既安静又快乐。

“挺好。”沈砚山兴趣不大,又问司露微,“还有什么事吗?”

司露微摇摇头:“没有了,一整天就做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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