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大帅又在作死了(10)

“是。”徐风清的手握得更紧。

事情说到了这里,已经讲明白了。徐风清找到了一点新思路,心情也好转。

只要露微不变心,任何困难对他而言都是小事。

司露微看着远处的萤火虫,对徐风清说:“风清哥,我要萤火虫,你帮我抓一些。”

“好。”徐风清笑起来。

他们俩一个没见过世面,一个只读圣贤书,骨子里多少有点天真和单纯。

对于未来,他们也很乐观。

司露微常说出事就要自杀,因为她尚未见识过真正的丑恶;也没有真自杀过,不知生命可贵。

而徐风清则觉得,只要露微不改志,其他人就拿她没办法,剩下的事都可以从长计议。

只是,他要编个谎话去跟阿妈说一声。

“……我不是在考大学吗?我会跟阿妈讲,等毕业了再结婚,听说大学要念四年。先这样说,阿妈那边可以缓个四年。咱们俩是什么时候想结婚都可以。”徐风清道。

司露微再次点头。

“太太对我很好,我辜负了她。”司露微叹息。

徐风清又握紧了她的手:“不,这不是你的错。露微,你不要自责,你一点过错也没有。你已经很好了。”

司露微又笑了下。

他送司露微回到家。

“我去跟那个人说一说!”徐风清道,“我是男人,我要和他谈一谈。他不能随便抢人,我们要讲道理。”

“他今天不在家。”司露微道,“他过寿呢。再说了,你别打草惊蛇,等你有了把握再来跟他说。”

徐风清想了想,司露微这句话言之有理。

现在去吵闹,未必有用。

“露微,你真聪明。”徐风清笑了笑。

司露微心中一顿。

她突然想起那天沈砚山教她的话:遇事不要冲动,心事要先藏一藏……

她反应过来,有点惊悚的想:“我居然真的听了他的话。”

徐风清离开,司露微拿着一小布袋萤火虫回到了自己家。

她反手关了大门,正在开自己房间门时,倏然身后有人,重重将她按到了门上。

她手里的布袋落地,萤火虫飘了出来。

微淡的火光里,她看到了沈砚山。

沈砚山也看了她。

她换了件月白色长裙,绯红色短褂,又披散了头发,墨发如瀑,让她的泼辣都收敛了不少。

这样的她,真的很好看。

他俯身,手指轻轻在她面颊上摩挲了几下:“小鹿,我过生日,你为什么不去?我怎么跟你说的?”

“你们全是一群粗人,说脏话又抽烟又喝酒,我受不了那味道。”司露微试图推他。

他像有千斤重,没推动。

她木着一张脸。

“……我生日的时候你去和其他男人幽会?”他发出了冷笑,“小鹿,你真是不识时务。你太让我失望了。”

司露微屏住了呼吸。

他满身烟酒气。

她从小闻着她那赌鬼爹的烟酒气,相同的味道,让她既恐惧又恶心。

她一狠心,抬腿就想往他下腹招呼,他却提早知晓了她的动作似的,用腿压住了她的腿。

他突然用力,将她带入了怀中。

“小鹿,心可以动,人不要动。徐风清敢碰我的女人,我会杀了他,你别害人害己。”他轻轻在司露微耳边道,“你在心里想他,没关系,想着过过瘾就行了。”

司露微的血,一下子就冲到了脑子里。

可能是想说的太多,她反而什么也没说出来,只一句话表达了她的情绪:“错你祖宗!”

第12章 恶霸

司露微看过不少戏。

逢年过节,县城就会有戏台,唱什么的都有。

才子佳人她没记住,恶霸倒是记得清清楚楚,因为她总要提防那样的人。

可她从未把沈砚山和“恶霸”联系在一起,哪怕他做了好几个月的“五哥”,因为戏文里的恶霸都面目狰狞,而沈砚山年轻英俊,还有个甜甜的酒窝。

昨晚的事,让她彻底明白,沈砚山就是个恶霸。

他恶毒、无信、阴损,除了好看,跟戏文里那些人没有什么区别。

司露微昨晚是打算揍他的,打不过也要挠花他一张脸,不成想他听到司露微那句脱口而出的脏话之后,整个人笑得停不下来。

他笑得发抖。

司露微从未见过他这样开心的笑。

他以前会冷笑,皮笑肉不笑,也有过淡笑,却从不像昨晚那样。

司露微被他笑得莫名其妙,想要骂他,又感觉气氛不对。

沈砚山良久之后才止住了笑,轻轻摸了摸司露微的脸:“小鹿,你会吗?你有那能耐吗?我家祖宗摆在你面前,你打算从哪里下手?”

司露微:“……”

七月初八,司露微早早起床。她打算先洗衣裳,洗好了就去徐家做饭,不给沈砚山和司大庄做了。

她刚走出房间,沈砚山就起床了。

“早上想吃瘦肉粥。”他道,“小鹿,我昨晚喝得太多,有点头疼。”

他竟向她撒娇。

司露微不言语。

她不知他昨晚是喝醉了,还是其他,那些话到底适不适合再拿出来说一遍。

依照她以前的性格,她一定要说的,可沈砚山教她,遇事要多想,不能有什么就说什么,要有城府。

她的城府小小的、虚虚的,但已经有了。

她转身进厨房,司大庄从外面回来了。他走得跌跌撞撞的,衣裳凌乱,脚步虚晃,很显然是快活了一晚上。

他看到了沈砚山,就嘿嘿冲他直乐:“五哥,你昨晚错过了好戏。”

昨晚他们吃完饭,沈砚山就把十几个兄弟送到了堂子。

他们休沐的时候,是可以逛窑子的。

付了钱,沈砚山留下他们玩乐,自己回家了。

他见过太多的鲜艳人儿,堂子里的女人让他倒胃口,再加上他一直很生气,要回来找司露微算账。

司大庄他们则是玩了一夜。

“……大胡子居然是雏儿。”司大庄拍着桌子哈哈笑。

他把昨晚那帮兄弟的丑态,全部形容了一遍。

司露微听不下去了,越听越烦。

她拿了个木勺,对着他脑袋就打了下狠的:“你有完没?说完了赶紧滚,你当在哪里说话呢?”

司大庄宿醉,原本就头疼,站起身吼:“错你祖宗,你打老子头!”

一旁的沈砚山突然笑起来。

他以手扶额,笑得无法自控。

司大庄不知这有什么好笑的,却见他笑出个深深酒窝,跟平常那个阴险的五哥完全不同,有点毛骨悚然。

“……他没事吧?”司大庄偷偷问司露微。

司露微的脸全黑了。

昨晚那气势,不仅没吓住沈砚山,反而让他捡了个笑话。

司露微气得要吐血。

她恨不能用那木勺也打沈砚山一顿。想了想,她忍住了,到底没敢。

她是真的很怕沈砚山。

她去了厨房忙活,做好了米粥,又煮了醒酒汤。

司大庄挨了一勺子,也没消停,饭桌上继续跟沈砚山讲昨晚那些人的丑事:“孙顺子抱着仙玉,叫了一晚上‘妹妹’。

我早上起来的时候,仙玉在那里骂孙顺子,说他小兔崽子年纪轻,那个狠,还非要叫妹妹。仙玉都快三十了,老命差点交代在他手里。”

司露微听到这里,突然一阵反胃。

孙顺子她知道的,才十四岁,已经很高了,生得又壮,虎头虎脑的,有一口很整齐的牙齿,不难看。

他比司露微还小一岁,他自己也知道的,却总是叫她“妹妹”。

她还以为,他只是在她面前充大人。

没想到,他跟伎女也是这么叫。他那么叫她,背后是什么样子的龌龊心思?

司露微觉得她哥哥的狐朋狗友,没一个不讨厌的,包括沈砚山。

“露微,堂子里那些女的可温柔了,要不是五哥救了你,你落进去肯定讨不到好。就你这臭脾气,天天挨打!”司大庄突然很心疼。

他本意是好话的。他虽然傻,还是很疼妹妹的。

可司露微听了,还是寒了脸,因为这些话实在不太中听。

“你好好吃饭!”她低喝,“再胡说八道,我不给你做饭!”

这句威胁很有力度,司大庄果然闭嘴了。

司露微心里却也在后怕。

是啊,如果没有沈砚山……

想到这里,她看了眼沈砚山。不管他多么阴毒,他的确是救了她出火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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