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五夫人端杯闻了闻味道,赞道:“你这花茶味道不错。”
程可佳笑着说:“母亲,你一会包一包给母亲品尝一下味道。”
顾五夫人饮一口茶水后,她笑着说:“不用,我想喝的时候,我便来你的院子里喝上几杯。”
程可佳瞧得出来顾五夫人不是在说客气话,她便不曾再劝下去。
顾五夫人瞧一瞧四处,大喜和丫头们已经退到一边去了,顾五夫人便低声跟程可佳说:“我来与你说一声,这一些日子,你无事不要出门。
你去我那请安的事情,我也会寻一个法子让你不要去。我一会去和你伯母商量一下,看什么说法好,便跟人那般的说。”
程可佳满脸诧异的神色瞧着顾五夫人,她一样低声说:“母亲,难道这一些日子家里有什么避讳,我不方便随意出门?”
顾五夫人瞧着程可佳轻叹一声,说:“我们家没有什么避讳,只是长房二侄子过几天要去外地赴任,他们夫妻闹腾得欢。
你一个小媳妇嫁进来没有多久,我是担心她会不管三七二十一,在这当中随意迁怒了人。”
程可佳轻舒一口气,她好奇的问:“母亲,这般的大消息,月二嫂嫂难道先前都不曾听她夫婿透过风声?”
顾五夫人深深的瞧一眼程可佳,然后慢慢的说:“可佳,我们这样的人家,男人们有事情,通常是不会跟家中女人商量,他们只会告诉你的决定。
有的时候,男人出发后,我们才听到消息。则儿这一次都不知道去那里当差,他没有消息给我们,那就是他不太方便。”
程可佳轻轻的点头,如程恩赐所言,她既然嫁给了顾佑则,她就要学会理解顾佑则的不容易。
顾五夫人把她听来的一些消息跟程可佳说了,然后感叹说:“我其实明白二侄子媳妇的想法,只是二侄子这样的年纪,他是有大志的人,如今机会难得,他怎么都不会放手的。”
程可佳轻叹一声说:“月二嫂嫂舍不得和夫婿分开,她可以带着孩子跟着夫婿一起去啊。”
顾五夫人瞧着程可佳轻摇头说:“我听你父亲说了,路途遥远,她如果执意要跟过去,那就要备好医婆和手下人。
要不,就等到二侄子全部安排妥当,她才带着孩子们一起去。
只是那边不管如何都没有都城来得安稳,而且女人要做好吃苦的准备。”
程可佳轻轻的点头说:“两位侄子的年纪小,月二嫂嫂只怕难以下决定。”
顾五夫人交待程可佳不要出门后,她离了长园,便赶紧去寻顾四夫人说话。
顾四夫人听顾五夫人的担心后,她笑着说:“可佳这个孩子有福气,有一位这般愿意为她着想的婆婆。”
顾五夫人笑眯眯的说:“嫂嫂,她是一个懂事的孩子,则儿不在家,我可不想让别人借机会发作她。”
顾四夫人瞧着顾五夫人笑了,好奇说:“弟妹,在你的心里面,可佳是一个什么样的孩子?”
顾五夫人叹道:“她的性子太过高洁了一些。我去长园,她在写字,她写的字都是规规矩矩的,每一个字大小几乎都是一模一样。
她不是那种灵活多变的孩子,而那人的心思却是不可捉摸的,如今她是没有出门,她只要出门来,那绝对会柿子挑软的捏。”
顾四夫人笑了起来,说:“可佳的性子是不喜欢惹事,你不是说,她是出于好心为她舅舅的贫苦学生们抄录书册吗,那字自然是要端正如一。”
顾五夫人问顾四夫人:“嫂嫂,我要她这些日子便不要来给我请安,我又不想让别的人非议她,那我要如何对外面放话?”
顾四夫人直接说:“你直接跟人说,天气热了,你晚上睡不好,你早起后,你又想睡一个回笼觉,所以你直接免了可佳请安。”
顾五夫人笑着轻点头,然而她又低声跟顾四夫人说:“嫂嫂,我每天睡得挺不错的。”
顾四夫人瞧着她,说:“弟妹,那你还要别的好说法吗?”
顾五夫人想一想轻摇头说:“嫂嫂,不管如何,那还没有发生的事情,我总不能够提前说出去。”
顾五夫人瞧一瞧顾四夫人的神色,她想一想说:“我听人说,月氏从前在娘家的性子,便不是一个能够一直容忍的人。
我现在只盼着二侄子能够把她哄好下来,我可不想,有一天,她故意借事来欺负可佳的时候,我还要亲自上场去怼上侄子媳妇。”
“噗,弟妹,那可能有你说得夸张,月氏如果不是一个明白人,她那可能容忍了这么多年,还一直在我们面前夸赞前面那一位的好。
再说可佳的性子是温和,可却不是那种烂好人的性子。她一个隔房弟妹,家里长辈们又不在兵部,月氏就是有心想要迁怒与她,她也要寻到理由啊?”
顾五夫人听顾四夫人的话,她还是有些不太放心说:“可佳要与人说道理,我是不太担心。
可是她要与人动手,只怕这个家里面,人人都要比她强一些。”
第559章 回
顾家的人,这些日子走路都放轻了脚步。
月氏关闭勿忘居两日后,她往娘家送了信过去。
月氏的父母和兄嫂进了顾家的院子门,顾大夫人和花氏方知道消息,花氏是连忙的迎了出去。
在半道上,花氏遇见月氏父母和月氏的兄嫂,她连忙邀请他们去顾大夫人院子里先品一品茶水消一消暑气。
月氏父母和她的兄嫂都表示,他们要先去见一见月氏。
花氏只能陪着他们去勿忘居,在院子门口,月氏的嫂嫂略有些不好意跟花氏说:“亲家嫂嫂,我们想单独和妹妹说一说话。”
花氏自然不是那种不识趣的人,她停在勿忘居的门外,在月氏父母一行人进了勿忘居后,花氏赶着去见了顾大夫人。
院子里面,顾大夫人已经准备好招待亲家了,她瞧见花氏单独回来的时,她略有些惊讶过后,她便立时明白过来。
顾大夫人瞧着面上不太好看的花氏,笑着说:“过一些日子,秀儿就要动身外任了,亲家挂念着嫡亲的女儿,也是人之常情。”
花氏只是微微的笑了笑,月氏父母一行的脸色,只怕不单单是挂念女儿的模样。
顾佑秀和月氏为何而闹腾,花氏是好奇过,只是她上门去看望月氏的时候,她给月氏拒之门外了,她自然不方便继续关心下去。
顾大夫人瞧一瞧花氏面上的神色,她想着花氏这些年的行事,她笑着跟花氏说:“你的性子一直沉稳,月氏还是孩子的心性,你多容一容她。”
花氏在心里轻叹一声,她待月氏问心无愧,她安抚顾大夫人说:“母亲,你先坐一坐吧,也许一会客人们便来了。”
顾大夫人和花氏在这一边静候客人,而那一边勿忘居里面,月氏瞧见娘家人,那是直接大哭了起来。
月嫂嫂瞧着小姑子的神态,她是往月母身后立了立,然后赶紧开口说:“妹妹,你别怕别担心,我们来了,你有什么委屈都可以说出来。”
月氏抬眼瞧一瞧月嫂嫂,她扯紧月母的胳膊,低声说:“母亲,我想和你和父亲和哥哥说话。”
月嫂嫂的面色变了变,她瞧一瞧公婆和夫婿面上的神色,她笑着说:“父亲,母亲,我去院子里走一走,我瞧着妹妹的院子与从前不同了。”
月嫂嫂出了房门,她还是一脸的笑意,然而眼里却闪过不悦的神色,这位小姑子出嫁几年了,她还是这般心思多的性子。
月嫂嫂在院子里走了走,她瞧着完全有些摆设杂乱的院子,她冲着身后丫头使了眼色。
房里面,月氏说着自个的委屈,月父和月兄听了她的话,他们面上没有任何的诧异神色,换成是他们也是一样的选择。
月母则是满脸疼爱神色跟月氏说:“你心里不舒服,你先和我们回娘家住一些日子。“
月父和月兄同时皱眉头了,月父瞧着月母直接说:“胡闹,女婿都在准备赴外任的事务,她在这个时候回娘家,你这不是在添乱子吗?”
月母瞧一瞧月氏红肿的双眼,再瞧一瞧她苍白的面色,她哽咽跟月父和月兄说:“你们男人心里有家国大义,我们女子的心里面,也不是不支持你们的。
可是象女婿这样,完全是一心一意想要成全堂弟留在都城的做法,我是不会支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