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灯的冷彻同人)【鬼白】彼岸浮灯(44)

鬼灯朝他行礼后,以敬重有礼的语气询问道:「麒麟先生,请问您有看见白泽先生吗?」

麒麟眼神闪过一丝诧异,没想到鬼灯居然会在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下特地跑来昆仑山寻找白泽。但只怕他要失望了,首先要找到伏羲就是个难处,想来是前些天凤凰缠得他受不了,所以他老人家干脆躲起来避难。

再者,想从伏羲手中取得荒魂更是难上加难,对方可是出了名的会刁难人。更何况这次失去的还是他最为疼爱的白泽,明明那个家伙就是他们三个里头最难搞的一位,看起来很好相处但一旦固执起来简直要人命的主。

「与其问吾等,何不问问你自己的身体?」

正在琢磨该如何回应鬼灯的麒麟,却被远方传来的一句反问中断了思绪。说出这句话的人正端坐在最远处的石柱上方的蒲团上,那道身影被层层的云雾遮掩无法看清面容。

「伏羲大人,原来您在这里。」

伏羲没有回应麒麟的招呼,只是用一贯冰冷的嗓音续道:「你的魂魄原先已有大部分被毒药侵蚀,为了弥补你体内被吞噬的部份,他用自己累积上亿年岁月的内丹做药引搭配其他汇集天地灵气的药材及神物替你续命。」

「那白泽先生呢?」

「他用道家禁术将你体内的毒转移到自己身上,所以确切来说,他并非做出了解药,而是牺牲自己来换得你周全。」

鬼灯紧抿着唇,用力地窜紧拳头,开口的声音却带着一丝颤抖:「那么他. …..他会如何?」

「神形俱灭。」

第17章

那种感觉,就好像心脏被猛刺了好几根针,想哭却没有声音。原来如此,这才是为什么他的身体比起从前更为强韧,自愈能力也翻倍成长的原因。

无视石制地板的冰寒彻骨,鬼灯跪在大殿上良久,表情有些茫然地望着前方。换作一般的鬼族或许早已冻伤,但他的体内那股纯净的力量似乎感知到外在的寒冷,开始源源不断地给予他温暖的热度。

时间从伏羲说出「神形俱灭」后就好像静止了一般,脑中的思绪千回百转,白泽嘻笑怒骂的样子、被他恶整时不甘心的样子、一脸认真的在台上讲解中药学模样、画出那只蠢猫好好时一副得意的表情、恶作剧时笑得一脸奸巧的样子、温存时眼角微红的模样、独坐在小楼上往下望着他时欲言又止的表情……太多太多,明明记忆是如此的鲜明,他却再也触碰不到那个人了。

不解的是,白泽从未回应过他的感情,但却愿意因他而死?如果这就是莉莉丝所说的「包裹着浓厚而深沉爱意的温柔解药」,那么他宁愿就这么死于毒药之中,也不要白泽牺牲自己来拯救他。

鬼灯还记得自己最后一次望着白泽,是在战场的一片火海中,贯穿他温热的腹部,他泛着热度的血液湿了满手。应该是很痛的,以前被打个几下就忍不住痛嚎的人却仍是笑着,张开口说了一句听不清的话语,而后他就无法抗拒地陷入一片黑暗中,再睁开眼一切已经结束了。

这算什么?

甚至也从未问过他愿不愿意给他拯救,就这样擅自决定牺牲自己,莫名其妙的魂飞魄散,如果…如果他没有追到昆仑来,是不是那个名为白泽的神兽就这样消散在天地间,也不会被他所知晓?

最后的最后,白泽是用着什么样的表情医治他,脑海中又是在思考些什么呢?周遭没有任何目击者,甚至还留了一纸书信给桃太郎混淆视听,不希望他们因他的消失而难过。

他宁愿白泽如同他表现出来的一样,不在意他不接受他,冷漠地放任他死去,也好过他必须一个人活在白泽牺牲了自己才让他活下来的世界。

白泽选择死得如此轻如鸿毛,对鬼灯而言却重如泰山。抵在心尖上满溢而出的痛苦简直要逼疯他,双手压在自己的额际,他闭着眼深吸几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比起被痛苦的情绪吞噬,现在的他还有其他更重要的事情得确认清楚。

再开口时喉咙有些干涩,他沙哑着嗓音问道:「我如果死了,将原本就属于他的内丹取出,白泽就能复原吗?」

「覆水难收,事到如今即便你自刎当场亦无法撼动命运分毫。他的内丹已经完整的和你的血脉交融在一起,再难分离。」伏羲从蒲团上站起背过身,冷声逐客:「既已解惑,这就请回吧,辅佐官大人。」

「伏羲大人请留步,我有一事相求。」鬼灯伏身请求,咬着牙,一个字一个字铿锵有力地说道:「还请您将白泽先生的荒魂交给我保管,请给我一个寻求聚魂之法的机会。」

就算此行得踏遍千山万水,他也要将白泽给找回来。

「若是您不肯答允,我便一直跪在这里,直到您愿意将荒魂交予我。」

「吾从未惧怕要胁,要跪便跪吧。」

麒麟在旁捏了一把冷汗,万一一个弄不好的话天国跟地狱之间的外交关系可是会打坏的啊。

鬼灯抬起头对着逆光的背影不亢不卑地说道:「并非要胁伏羲大人,既然是我造成此结果,这后果更应由我自己承担。与日本地狱第一辅佐官的身分无关,这完全是以我个人的意志在请求您。」

伏羲回过头来冷冷地打量他几眼后,便消失在蒲团上。

一旁的麒麟搔搔头,不知该怎么安慰鬼灯才好,虽然伏羲平常就很难相处了,但今天的伏羲难搞的程度大概是平常的一百倍吧。

话说,怎么觉得刚刚那场景似曾相似?片刻后麒麟恍然大悟地举起拳头击了下掌心。

对了,那种感觉就好像是父亲发现自己最疼爱的宝贝女儿嫁过去夫家过得并不好,所以趁机刁难来娘家挽回媳妇的女婿……不对,现在不是想这种乱七八糟事情的时候,鬼灯似乎打定主意就这样跪在这里,该想个法子劝他放弃才行。

「麒麟先生不用管我没关系,如果您有其他事情要忙的话就先离开吧。」

「鬼灯大人,起来吧,我送你回日本地狱。凤凰缠着他老半天讨要白泽的荒魂,伏羲大人也没有答应……。」

「麒麟先生,还请您不要阻止我。」麒麟劝说到一半鬼灯便抬手拦阻他,语气坚定地说道:「这是我跟白泽先生之间的事情。既然无法阻止他为了我牺牲自己,那么取得荒魂并寻找聚魂之法是我现在唯一能替他做的事情,哪怕是以性命作为代价。」

「我知道你现在打击很大,但他既然救你就是希望你好好活下去。」麒麟摇摇头,叹了口气回道:「荒魂的保存极其不易,没有自我意識亦不会反抗外力,很容易被邪物所吞噬,所以伏羲大人才会将他带在身边。」

「原本消失的就应该是我,而不是白泽先生。若他不存在了,那么就算给我无尽的岁月苟延残喘地活下去也不过是行尸走肉。」

麒麟觉得头很痛,无论是伏羲、白泽还是鬼灯一个一个都难缠的紧,更何况他还有个自从白泽消失后就开始闹别扭的家伙得安抚,想到等一下得跟凤凰解释为什么辅佐官大人跪在这里,并拉他过来加入游说鬼灯回去日本地狱的行列,光想就觉得一个头两个大。

麒麟缓缓地踱步离开,走至长廊尽头,他回过身来看向已经变得有点模糊的黑影。就算看不清楚对方的身姿,但肯定仍维持方才直挺挺跪着的姿势一动也不动吧?都不知道该说他是择善固执还是冥顽不灵比较好了。

接下来的几日,每天麒麟跟凤凰都去送饭给鬼灯,曾听白泽说过他的食量很大所以特地准备了很多包子,可是那人就像石化般一动也不动地跪在那里,食物连动都没动过。

「小鬼,你知道自己几天没吃饭了吗?你要这样残害自己的身体我没意见,但你的身体现在已经不是属于自己一个人的了,这样不只残害自己也是在伤害好不容易牺牲自己让你活下去的白泽知道吗?」

听见凤凰的话,鬼灯睁开紧闭的双眼若有所思地看向他。

被他面部狰狞的表情望着有点发毛,但凤凰仍是不闪不避的直视他的双眼。旁听的麒麟则是嘴角抽搐,因为凤凰刚刚那句话怎么听怎么像是对孕妇说的话,不知道从哪学来的,看来得禁止他看一些没营养的连戏剧。

虽然表情很凶恶,实际上鬼灯只是在思考凤凰刚刚所说的话而已,已经跪了几天确切来说他也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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