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只爱我的钱(55)

江天认真听着,点点头。

骆深:“我细想了一下,他说的确是实情。我最近确实很忙,手中事务耽搁了一堆,山西那边等着审批运转的货物单,书房里都快搁不下了。”

“啧啧啧,”江天咧着嘴说:“这一遭少说折损四个数,为了将军,你这也算是下了血本了。”

骆深笑了笑。

这是今日两人见面后第一个真切的笑。

江天跟着嘿嘿一通笑。

“牡丹楼今天有什么节目啊?”骆深问。

江天:“你干脆把牡丹楼盘给我得了,天天里头的事情我比你还清楚。”

二人一直往外,出门上了马车,只冲楼里去。

这马车木板厚重,还单独为了减缓颠簸加了一层石料,主街上平铺的石板也都是平整的大块,走在上头最是平稳不过。

但是今天却不似往常。

骆深坐了一会儿就觉得浑身都要散架,皱着眉头靠在车厢中,眼睛闭了一路。

临下车江天才叫他:“深哥?到了。”

“嗯。”骆深睁开眼。

他脸上血色有些少,但是唇色仍旧是初秋枫色,只比平时浅淡不少。

江天犹豫伸手指了指额头,“你发烧了吗?”

骆深伸手随意摸了一下自己额头,不烫手,有些热。

他没摸出个所以然来,就说:“没事。”

这声音听着也十分惨不忍睹。

江天欲言又止。

“昨天没睡好,进去点几个手法好的姑娘,给捏捏背。”骆深说。

江天跟他走进楼,小四提着大水壶远远的喊了一声:“少爷!”

骆深点点头,拐进去一间卷起垂帘扣出里头摆设的空雅间。

间内南面摆着一张可躺三四人的大床,铺着厚厚的云灰银色锦垫,梁上垂下来三片轻薄丝纱,隐约能挡住一半的视线。

小四提着茶壶进来,顺手将门边的纱幔放了下来。

“放一层就行,闷的慌。”骆深说。

“是。”小四应着,将大茶壶搁在桌上,把一层纱卷了上去,绑好挂在了两侧的银勾上。

骆深随手撩开垂在床脚的轻纱,紧跟着往床上一趴,然后说:“找两个人进来。”

小四满脸疑问的张圆了嘴。

江天说:“找两个手法好的,他按摩背,我……”他含糊不清的说:“我要身条好的。”

小四很懂的“噢”一声,颠颠的跑出去叫人。

骆深无奈的扫他一眼。

江天紧跑两步窜上了床。

“慢点,”骆深往旁边挪了挪:“再把床砸塌了。”

江天嘿嘿一笑,拍拍床垫,躺在他旁边。

这个时间清晨刚过,宿醉留宿的人们大半从暖香留情的塌上爬起来,整理好衣冠回家。而中午未到,新的客人没来。经过短暂两个时辰的消散

因此牡丹楼难得的清净下来。

骆深趴了一会儿就觉得眼皮沉重,脑中混沌一片什么头绪也理不出来。

江天打量他一眼,小声喊了他一句:“深哥……”

“嗯”骆深应道。

他轻合着眼,看起来有些累。

“对不起啊,”江天说:“我,我是想撮合你和我哥来着,想给他多创造点机会,没多考虑你的想法,我……”

他叹了口气,肩膀往下塌了塌:“对不起啊。”

骆深勉强睁开一条眼缝,扫了旁边的人一眼,随即收回视线,挑起嘴角笑了几声。

“……笑什么啊?”江天支棱起脑袋问。

骆深伸出手,拍了一把他肩膀,把他的头按回原位,又换了个更舒适的姿势趴好了。

收回去的手搁在床边,一半压在灰色的蚕丝锦被上,几根手指垂在床沿处,指尖自然向下。

指甲泛着莹莹的哑光。

皮肤细腻,指节又细长。

江天看了一会儿,吞了口唾液。

片刻功夫,小四为首,领着两名女子进来。

俱是上佳样貌,身材窈窕。

江天手肘碰了碰骆深:“来了。”

“嗯。”骆深只应了声,没有多余的动作。

“那我先挑了。”江天说,然后他打量前头俩姑娘,觉得样貌差不多,身条的也差不多。

小四抿唇一笑,嘿嘿介绍道:“双胞姊妹,过几天才亮相的,刚教好没两天。”

闻言骆深终于抬起眼皮,乌黑晶亮的眼睛撑开缝隙,里头映出前面景象。

骆深随手一指右面那个。

“来吧姑娘们。”他再次闭上眼,整张面容细致而寡漠,“让我感受感受你们都学会了些什么。”

小飞快的搁下一壶茶,提着自己的长嘴大茶壶悄悄走出去,厚重遮光的帘子露出一条缝隙,眨眼不见了。

耳边窸窸窣窣的声音响起,是两位姑娘在洗手做准备。

两人一道上前,江天仍旧平躺着,见状在脑袋下头放了个枕头,将视线垫高了些。

其中一位姑娘不发一语,上前去解他的腰带。

另一个则跪在骆深侧方,轻声询问:“爷可要翻个身?”

骆深趴着未动,扬起两根手指摆了摆。

姑娘安静下来,伸手给他揉肩捏背。

片刻后,江天呼吸急促不少,骆深清了清嗓子,说:“腿也锤锤。”

江天紧蹙呼吸立刻一停。

姑娘自去为他捶腿。

江天吐出来憋着的一口气,问:“骆少,我用换个地儿吗?”

骆深眼皮似乎压了千斤,语气也有些昏昏沉沉的:“你随意。”

见他不介意,江天的喘息声立刻粗重起来。

“吱——”门响了。

室内顿然鸦雀无声,各自动作也俱都一顿。

抬首去望,来人身上夹杂着冬日寒气,将门口的热气逼退数尺,跟在后头的小四哆哆嗦嗦忍不住发颤。

来人盯着影绰纱帐前进一步,面容巍然不动,眼角眉梢犹如斧劈山峦般暗沉森然。

江天撩开薄纱,透过缝隙往外一看,差点吓得魂飞魄散。

他匆忙拉扯压在身下的锦被,手忙脚乱的把同样吃惊不小的姑娘拽了个趔趄。

顿时惊呼声冲破安静。

这一通狼藉失措终于吵醒了刚刚陷入昏睡的人。

骆深只觉脑中有弦,片刻不停的蹦蹦直跳。他头疼的皱了皱眉,而后睁开了眼。

“什么事?”

话音刚落,一双桃花眼撑圆,惊顿在当场。

韩将宗脚下不停行至床边,屈一膝蹲下身。他身量高大,即便如此视线也比床板仍高不少。

来人垂着眼皮看着。

衣裳乌黑,肩膀手腕的防护冷硬森然。

骆深瞳仁中倒映出他清晰而深沉的身影。

他一张嘴,说:“都说洛阳是座不夜城,城中骆少是一掷千金、吃喝玩乐界的翘楚,现在一看,果然是会享乐纵欲的代表。温香软玉,素手芊芊,你挺会玩儿的。”

骆深抬眼看他,眼睫根处压的深入眼壑之中,眼尾处颜色泅染,边界模糊不清。

江天缩在一旁瑟瑟发抖,衣裳散了一半,草草裹挡在胸前,腰带压了几道褶一动不敢动的搭在床边。

两位姑娘挤在一处,拉着彼此,含泪窝在床脚。

其中刚刚伺候江天的那位纱裙松垮堆在身上,露出一截雪白的大腿。

耦合色的绸缎宽腰刺绣牡丹花样裤子就放在枕头边,下头压着洁白渎裤。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在我颓废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

谢谢你们呜呜呜呜我决定奋起!

第41章

骆深飞快的扫了一眼现状。

这现状委实是了一两句说不清的现状。

骆深清了清嗓子不及说话, 韩将宗含糊一笑,声音沉的仿佛在冰冻湖水之下:

“骆深,我才走了半天,骆家昨夜暖了整夜的床榻就凉透了?”

他没有说完就走, 这就还有解释的余地。

骆深:“你、你, 怎么……又回来了?”

他一张嘴, 喉咙像是被撕裂了一般, 又沙又哑。

配着这脸色看上去有些惨淡。

韩将宗沉默片刻, 下巴往上一挑, 点了点缩在旁边的三人,“解释解释吗?”

骆深清了清嗓子, 江天率先结结巴巴的开口:“误会误会,我……”

“闭上嘴, 安静待着。”韩将宗说。

江天立刻紧紧闭上嘴, 还重重点了一下头。

韩将宗盯着骆深,身上护甲闪着黑白交错的光:“怎么,我回来的不是时候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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