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只爱我的钱(48)

江天:“当然了,他不走,你一门心思扑在他身上,都不同我一起出去玩儿了。”

“玩什么?”骆深说:“之前也是我跟着你一起出去,但是你玩着我看着啊。”

江天想了想,发现他说的竟然的真的。

他张了张嘴,眉心拧出两道褶:“……不一样,反正,感觉就是同之前不一样了。”

他说完一转头,发现骆深视线又转到韩将宗那边去。

韩将宗喝着酒吃着菜,看着台上舞女悠悠唱跳,不时同身侧副将笑着说两句话。姿态别提多悠闲了。

江天一看他志满意得的模样就心生烦闷。

他伸手拽了拽骆深:“深哥。”

“嗯。”骆深头也不回的说。

江天大了些声音:“深哥!”

这次骆深总算回头了,江天重重叹了口气:“唉!”

“你又给韩将军钱了吧?”他问。

骆深挑了挑眉。

江天:“下午我去粮食铺买东西,正赶上往里卸货。这次运来的红豆饱满光滑,颗粒又大,我跟秦掌柜说让他多卸点货留着卖!”

骆深安静听着,表情十分淡定。

“但是!他说!”江天龇牙咧嘴一字一顿的说:“没有钱!那么大个粮食铺,连进货的钱都没有!被你全部搜罗走了!”

骆深不知想到什么,偏头一笑。

“还笑!”江天拍了一下桌子:“你疯了吧!?”

骆深兀自笑了一会儿,江天观察着觉得他已经没救了。他伤心的叹了口气,看着面前美味的饭菜一丝胃口都没了。

骆深说:“千金难买我乐意。”

江天盯了他一会儿,痛惜的摇了摇头:“是酒不好喝,还是女人不好睡,你竟然要去碰爱情……”

不远处,韩将宗余光瞄见骆深脸上的笑。

高处灯光紧密成排,发出的光辉橙黄交错,往廊下塘边投下无数昏暗阴影。

小臂高的台上舞女身躯妙曼,投在地上的阴影变换多次,引起几声稀疏掌声。

这宴会同那日的答谢宴没什么两样,人还是那些人,戏台子也没换一班,他看了一会儿,觉得十分寡淡无味。

视线略移,台边合欢树下投影稀疏晴朗,打在一个人身上些许,映的他本就不分明的眉眼更加模糊。

连唇角齿畔的笑都是暧昧不清的。

韩将宗不动声色看着,总算提起些兴致来。

第36章

下首一侧骆老爷坐了一会儿,佟兴从他身前经过, 看去向似乎要去库房。

“咳咳!”骆老爷朝他咳嗽一声, 状似无意的问:“做什么去?”

佟兴停下脚步:“少爷叫取些新茶。”

骆老爷望了望骆深方向, 发现他正在看着韩将宗, 便飞快的趁其不意冲佟兴勾了勾手指,将人叫到了眼前。

佟兴紧巴巴的站在旁边,“老爷。”

“骆深昨天夜不归宿, 做什么去了?”骆老爷问答。

佟兴为难的挠了挠头。

骆老爷点了点他:“你现在还没当上管家, 别忘记是我把你提拔到他身边伺候的。”

佟兴更加为难了,先说:“若是叫少爷知道, 定会骂我的。”

骆老爷:“你现在不说,我现在就骂你,不仅骂你,还要打你。”

佟兴五官都难受的揪到了一块儿去, 骆老爷放缓语气,轻声问:“下午那么大阵仗, 抬的什么去迎风阁了”

佟兴眼珠子在眶内转了两圈,仍旧紧紧闭着嘴。

“不说是吧?”骆老爷作势起身:“我去问韩将军!”

“哎哎哎!”佟兴赶紧拉住他,生怕出了什么意外又把骆深的事情搅合黄了, “就是……少爷昨夜去了几个大铺, 将现银都取了出来。”

骆少爷皱眉望着他。

佟兴撒开拽着他的手, 站远了些:“今日又去各大钱庄转了一圈,凑够了十万两银子,下午给韩将军送过去了……”

骆老爷眼睛瞪的牛眼一般大。

佟兴匆匆喊一声:“小人告退!”撒腿跑了。

现场人数众多, 骆老爷倒是没有立即发作,只难以置信的看向骆深。

骆深仍旧在发呆。

骆老爷堵心堵肺的想:“这韩将军到底给我儿下了什么药,还没完没了。”

坐台之上,刘副将顺着韩将宗的视线看了一会儿,问:“你说你看上他哪里了?”

“说不上来。”

“我思来想去,这事情不对劲。”刘副将说:“他筹集了好些天,都没有筹够,但是昨天一日夜的功夫,就拿出来十万现银!这分明能拿出来,还要拖着我们这么久。”

韩将宗看傻子一样看了他一眼:“各个铺面的周转都要用现钱,他做生意的,当然要留着些后路。”

刘副将冲口而出顶了回去:“现在后路就不要啦?”

韩将宗被顶了一句嘴,但是不恼不怒,反而心情很好的笑了笑。

刘副将简直没眼看他的表情。

一旁的孙家成凑过来,忧心忡忡的摇了摇头:“我有点担心,有钱人家的少爷不好搞,眼界宽,视野广,将军你再这么好哄,你们能长久吗?”

韩将宗没吭声。

孙家成罕见的没有被怼,松了口气。

韩将宗:“那我叫他回来,把银子还给他。”

孙家成难以置信看着他。

韩将宗骂道:“是,你又想要人家的钱,还在背后不盼着点好。你这人怎么回事,又要马儿跑,又要马儿不吃草。”

“不,我不是,”孙家成瞬间垮台,哭笑不得的摆手,“我这人居安思危,操心……”

“别操心了,老的快。”韩将宗冷笑了一声,“看你脸上的皱纹。”

这话击中孙家成的内心,他张了张嘴,说不出一句话来。

不远处的骆深站起身来,手中端着酒杯往这边而来。

韩将宗清了清嗓子,不甚明显的坐的板直了些。

孙家成偏头看着那身影,干巴巴的说:“确实比一般人长得好看,腿也长,腰也窄……”

韩将宗抿唇不语,眼中神色阴沉沉的扫了一眼他。

一旁的刘副将也使劲儿瞪着他。

孙家成的眼睛仍旧陷在骆深身上拔不出来,韩将宗冷笑一声,问道:“我就问你要不要那十万两银子吧。”

孙家成转头看他,重重点了一下头。

“那就闭上嘴。”韩将宗阴恻恻的说。

跟被爱情迷住双眼的人没法好好聊天,孙家成紧紧捂上嘴。

骆深走到桌前,脸上表情维持的很好,同几人依次打过招呼,才对着韩将宗举起手中的杯子来:“将军可有时间共饮一杯吗?”

时间当然有,喝一晚上都没问题。

但是当然不能这样说。

韩将宗:“坐下说。”

这可真是难得一见,整晚上敬酒的人无一不是站在桌前,就连江太守也不例外。

骆深犹豫了一下,随即坦然坐了下去。

二人面对面,周边温度一下子水涨船高,将深秋寒冷逼退下去。

这气氛不是一般的气氛,刘副将不愧是军中拍马第一人,立刻把孙家成提溜走了。

周边人数锐减,一方天地安静寂寥,与别处喧闹形成鲜明对比。

骆深再次举起杯,声音同他今日穿在身上的衣裳一样得体又温和:“将军明日要走,却还欠着我两个诺言。”

韩将宗总算没让他喝白水,端杯同他一碰,默许了他今晚可以喝酒。

二人喝完一杯,俱都面不改色。

这倒有些出乎意料,因为骆深常醉酒,实在不像是能喝的人。

骆深给他斟满酒,就倒满自己眼前这一杯,再次朝他举了起来:“一是曾要我带着您去各处看风景,事多忙碌没来得及。二是曾许诺要教我练武,将军辞别的突然,恐怕也来不及了。”

韩将宗看他率先喝完酒,眉梢一挑,吩咐站在远处的家仆:“换大盏。”

骆深看着他未动的满杯酒,抬了抬下颌。

韩将宗沉沉笑一声,喝了那杯酒,然后反手将杯子一扣,扣在了桌面上。

是不必再倒的意思。

骆深伸手沾了沾杯底一点酒渍,伸出手指在桌面写字,酒桌乃是深山里头的百年红木制成,本就颜色深暗纹路紧密,再刷上一层桐油,添了光泽的同时更加暗沉。

白皙手指细长,缎面一样泛着光泽游走在桌面之上。

指尖水渍荧光一闪,在桌上留下几道阴影。

韩将宗随口问:“写的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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