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只爱我的钱(40)

细小幽微的颤音埋的声调中,听起来不仅耳朵痒,心更痒。

骆深全然不知他心底想法,继续说:“后来实在不成,请来了从宫里告老还乡的御医诊治,寒冬腊月的打开包被从头给摸顺一遍,这才发现的,头发都勒进肉里去了。”

韩将宗不明意义的笑了笑。

骆深畅进额角的眉尾一动,听他问:“这个孩子,该不会就是靳霄吧?”

骆深偏头笑了笑,点了点头。

韩将宗也跟着不怀好意的笑了笑。

骆深:“将军常年在军中不知道,窝在家中你长我短,出了家门争强好胜。深宅大院儿里事情多的忙不完。”

韩将宗侧耳听着,比起内容来,他倒更喜欢这副好嗓子。

让人劣心作祟,甚至想一手捂上去。

“今天做什么去了?”他问。

骆深神态自若的说:“去了一趟钱庄,回来后蒙头睡到现在。”

韩将宗头略一点,信了一半。

去钱庄是真,回来睡觉休息也是真。至于是不是睡到现在,那就不好说了。

他心底哼笑一声,觉得他肯定是先去了迎风阁找了一趟自己,发现人不在,这才过来这处寻。

是专门来找我的。

韩将宗心道。

“将军今天做什么去了?”骆深问。

他今天明明看到了,现在还要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纯良模样明知故问。

韩将宗慢条斯理笑了笑,“你猜猜。”

骆深唇畔的笑意一凝,继而眼中光芒略动了动,纤长眼睫垂了下去。

舒朗分明的睫毛交错舒展,在下眼睑处投下一小片孱隽的半扇形阴影,边缘参差虚缈,让人想伸手去摸一摸。

骆深摇了摇头,那阴影跟着在脸上动了动,有种十分克制的性感:

“您位高权重定然十分忙碌,涉及军务我不敢乱猜。”

韩将宗将笑未笑,低低道:“郊外有一处灌木丛,灌后有一片坡地,下去有个野湖。我今天去湖边练武了。”

骆深抬眼看他,脑中浮现白日里湖边练武的深色身影。

“是吗?”他意味不明的挑起一点唇角来,语气钦佩道:“您真是一刻都不松懈。”

韩将宗愈发从容不迫:“你若是想学,找时间教你两招防身用。”

骆深顿了顿,脸上仍旧带着那抹微笑。

闻言眼睛向下一弯,弯成半个亮堂月亮,连带眼线上都尽是笑意:“我天资蠢笨,恐怕一时半会学不会。”

若是他都算蠢笨的,那恐怕找不出来几个聪明的。

“不着急。”韩将宗揣着明白装糊涂,表情控制的很好:“一时半会学不会,十天半月总能学的会。”

这就算是约下了事由。

骆深正要继续敲定时间,韩将宗想到明天‘偶遇’的正经事,状似无意道:“上次你能从贼人刀下全身而退,可见之前练过,想再捡起来倒也不难。”

既然恩人提起前事来,那是必得要道谢的。

骆深:“上次多亏将军施以援手,不然这人命官司骆家是背定了。”

“举手之劳往后不必再提。”韩将宗一本正经一抬手,落下的手掌又扣在了杯口儿上,“若是下次赶上我练武,你喊我一声就是了。”

骆深坐直了些,轻柔而郑重其事的说:“那我提前谢过将军啦。”

韩将宗觉得自己暗示的挺明显,他心想:这回稳了,明日肯定会来找我的。

骆深不查他心思,倚在飘栏上望了一眼下头,底下声音渐消,已经到了转场时刻。

他想了想站起身:“时间不早,我得回家了。”

“这样早?”韩将宗盯着他精致干净的侧脸。

“是,从小父辈师傅就教导要束身自好。若是无事,深夜不好在外逗留。”骆深垂着视线,乖巧道:“我一直以身作则,唯恐带坏了兄弟。”

他本靠在栏杆上,姿态闲适而放松。这骤然一板正,轻佻感消失大半,摇身一变成了洁身自好的正人君子。

然而本身自带的放纵恣肆感一时隐藏不干净,让人格外想要征服。

骆深告辞欲走,脚下一顿,又低声说:“回头我叫人把今日取回来的现银给您送过去。”

这温柔声线和眼角眉梢的情愫,若不是韩将宗正听见,还当以为他晚上将自己洗干净了送过来呢。

韩将宗抓住酒杯的手紧了紧。

那种隐蔽的想法刺激的他气粗心浮,只着了层单薄棉布衣衫也燥热的后背发了一层汗。

骆深退出雅间,韩将宗盯着他高挑均亭的背影径直出去,直到门帘落下阻隔视线,才松了松衣领透气。

门帘中央缝隙一开,是刘副将探头探脑的进来了。

他拖拉个椅子坐在一旁,觉得这里头的氛围有些不大对劲,“他、怎么,走了?”

韩将宗稳稳坐着,同刚刚没什么两样,但是气场已经全然变了。

“他一时乖巧,一时又放纵,两副人皮换着披。”他手中硌着白玉石酒杯,边缘处微微泛着白,“可想是为了什么?”

“明天我再去最后一天。”他多年厉兵秣马已经修炼的风雨不浸,难得露出些森然狠劲儿来:“若是他再遛着我放风筝,看我怎么收拾他。”

刘副将看着他表情打个寒噤,不敢多说一句话。

雅间之外,骆深无声呼出一口气来,同样扯了扯衣领透气。

他脸上控制不住浮现出笑容,桃花眼中神色愉悦,整个人像刚刚吃完了蜜糖,心坎里都是甜的。

第30章

次日骆深有事耽搁,白天一直没得空去钱庄, 好不容易忙完了天空已经接近黄昏颜色。

佟兴欲言又止好几次, 骆深坐上马车了, 他才鼓起勇气说:“少爷, 这天太晚了,等回来恐怕要到深夜了。”

骆深坐在车中,声音平平稳稳的传了出来:“下回要提建议早点说。”

佟兴:“……”

若是我早点说, 你就会听吗?

骆深打断他心中的念叨, 冷酷无声的声音又传了出来:“怎么你都这么大了,还怕黑吗?”

佟兴:“不、不, 我不是……我……”

他“唉”一声叹了气,认命的吩咐车夫:“出发——”

马车闯入黄昏暖色中,逐渐消失成一个模糊的点。

除了今日天色偏晚,路上一切情形犹如昨日丝毫不差。

不, 也有些不同。

湖边人由两个人变成了一个,只剩下韩将宗自己在打拳。

湖水清澈透亮犹如镜面不见一丝波澜, 上头画着山形映着天色,夕阳橙黄耀眼停在湖面上。

岸边深色身影飞身而起,在半空中转了个力吞山河的招式, 然后龙腾虎啸一般接上了下一招。

骆深走在坡上而过, 余光里都是深色的身影, 心中也随着那柔刚相存的动作打鼓一样响个不停。

这场景委实是个暧昧的场景。

这气氛也变得缠缠绕绕愈发不清不明。

韩将宗等了一天,终于等来了马车。

马车中的人站在高处成一个暗色剪影缓缓移动,显得格外长身玉立。

他察觉到若有似无的视线看过来, 立刻更加卖力的将拳掌打的气势无匹虎虎生威。

一招终了,他顺手用腕间绑着的白色棉巾撩了一把额前汗,余光瞄见骆深脚下一顿,似乎是停了下来。

此时机会实属难得!

韩将宗浑身使不完的力气立刻更蹿一层楼,精神百倍的活像吃了一副c药。

骆深站在高地略一犹豫,只见韩将宗随手擦了擦侧脸额角的薄汗。

下一刻,他似乎是有些热,情不自禁的伸手勾住衣领,随即一把扯掉自己的衣裳,更加卖力的武了起来。

结实的肩膀和后背骤然暴露在眼前,骆深好不容易平歇下去的心又悬了起来。

前人肌肉遍布全身,不动时还缓和平静,一旦发力便陡然绷起,每一处线条都成了刀削斧劈而成的山峦一般。

周身气势逼人,拳能走马,臂能站人一般结实坚硬。

骆深浑身一紧,立刻收回视线。

这‘洁身自好’的人设实在不好维持,若是按照本身来,此等景色,该好好欣赏并大肆夸奖才对。

他甚至想跑过去用手摸一摸。

这个时节温度天气,灼热的身躯天生有些吸引力,让人忍不住想要靠近。

他一边想着:算了,我是什么人就是什么人,装出来的束身自修早晚露馅。

上一篇:将军的卑微替身下一篇:临镜台

同类小说推荐:

耽美作者主页排行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