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只爱我的钱(24)

韩将宗仍旧在回想,“我记得,仿佛是丢在山西地带了。”他疑惑的问:“怎么在你的手里?”

骆深收回视线,全身已经放松了许多,慢条斯理道:“这是开在山西的当铺中偶然所得,我看到实在喜欢,就带了回来。”

他手指一动,那玉佩翻了个身,“拿到的时候后头不知是什么原因给磕裂了一条缝,我担心它会越裂越深,就给包上了金边儿。”

韩将宗本来觉得这玉实在没什么看头,不曾想被他这么一包还挺好看的。

“应当是将军不小心丢了,被人捡了拿去当铺换了钱吧。”骆深从容不迫道。

韩将宗不及细想,骆深又将那玉佩往上举了举,“既然确实是将军的东西,那就物归原主,这玉料实在好看,还请将军不要怪罪我画蛇添足给镶了金边。”

他虽然坦然张开手等人来取,但是脸上明白写着不想物归原主,韩将宗勾起那方玉佩看了一眼,又放回了他手中:“既然到了你的铺子里,是你花过钱买下来的,就算是你的东西了。”

骆深手指不自觉一动。

韩将宗瞟了一眼他的表情,笑着说:“你拿着吧。”

骆深短暂犹豫后点了点头,郑重道:“好,等你哪日想要了,再拿回去。”

“就我这个俸禄的,要攒多少年才能赎的回来,骆老板?”韩将宗促狭问。

骆深笑了笑,难得有些腼腆:“将军一句话,自当双手奉上。”

韩将宗看着他的笑,嘴角也跟着上扬:“想不到你在江西也有产业,果真是家大业大。”

骆深却只是挑了挑嘴角,不想过多说这件事。

韩将宗也不好追问,等他将玉佩收到桌上手掌长的匣子里,扣上盖子才说:“京中但凡够得上表家谱的人家,长子降生都会得到一块儿本家刻着姓氏的玉佩,视为传家,这玉佩要贴身放着,轻易不能给外人看。”

他难得说点新奇的事情,骆深认真听着。

韩将宗:“戴到成年,就该将佩交给母亲保管,待到成婚之日,母亲会在大堂上交给儿媳,等洞房花烛夜过后第二早,夫人亲手给丈夫系在腰间,这才能将玉佩光明正大露出来。”

“……”骆深正准备离开匣子的手不上不下的顿住了。

“唉。”韩将宗长长叹了口气,有些哀愁的说:“我母亲没的早,所以这玉佩便由我自己一直戴着了,往后母亲给儿媳见面礼这一步骤也可省了。”

骆深修长白皙的脖子一动,似乎是口干,咽了一口唾液下去。

眼见着他强自镇定的神色,韩将宗继续扯淡:“上一步没了,不知道这下一步,能否有机会体会一回‘春宵一暖帐,夫人为我系腰间’到底是怎么个温馨感受。”

第20章

就算是这气氛不大对劲,但是骆深仍旧觉得这似乎是半句淫诗。

他动摇片刻后,就着没离开的手掀开了那匣子,“要不……还是……”

韩将宗身体微微一斜,轻轻靠在了桌边。心中饶有兴致看着他的反应。

骆深既不往下说,也不知道下头该说什么,一时间脑中思绪断了弦。

修长的手指扣在那玉佩上,时节凉气浸透玉体冰凉,挨到皮肤上时间长了,就有些疼丝丝的麻木。

片刻后骆深下定决心,扣上盖子一并推到了韩将宗身前,“既然是传家的东西,还是还给将军吧。”

韩将宗将他反应尽收眼底,心中浮现出些许愉快感觉,伸出两指又把那匣子推了回去:“战场刀剑无情,戴不得这些易碎东西了,你替我保存着吧。”

骆深:“……”

刚才不想给,这会儿给又决然不要了。

韩将宗渊渟岳峙般正站着,任由他盯着自己打量。

骆深抿了抿唇,极慢的伸手摸了摸那红鱼纹锦缎包裹镶金嵌银的沉木匣子。迟疑许久,觉得自己是不是听错了他话里头的暗示。

韩将宗逗了他两句,余光扫着他神色,看他微微蹙着眉,眉心似乎存着些迷惑,觉得心情十分舒畅,心道:小子,我喝酒吃茶逛酒窑子的那会儿,你还没出生呢,随随便便就敢勾搭我。

骆深手还压在那锦盒上,似乎有些进退维谷。

韩将宗兀自一笑,“外头天黑了,这会儿出发吗?”

他仿佛将刚刚的话完全抛诸脑后,语气中听不出一点牵连,只有话中语气略显柔蜜。

骆深没有立刻回答,他将匣子挨到墙边放好,然后看了一眼,觉得稳当妥帖,才收回视线和手。

他终于想好了词儿,并且清了清嗓子,“那这玉佩我暂且代为保存,等将军解甲归田,再还给将军。”

韩将宗回想刚刚的话,觉得暗示的挺明白的。

他面上不动声色,心里道:怎么回事?若是真的想邀请我春风一度,正常人不是该顺水推舟的说‘我可以,我愿意’或者‘我今夜就可以给你系腰间’吗?

……他怎么竟然还想还给我??

难道一直都是我会错了意???

虽然脑中思绪犹如狂风过境,但是周身沉稳如山,面容沉静如水,甚至连眉梢都不曾挑动一下,整个人都冷静到叫人以为屏住了呼吸。

是他多年历经人情世故,无数次战场中与敌人搏命交锋,还有多年居于高位练就的喜怒不形于色,才积累下来的一身沉稳醇厚的气质。

骆深当他默许了,转头看了一眼窗外漆黑天色,转眼说道:“这会儿街上正热闹,咱们出发吧。”

外头天色暗,他眼中的颜色更暗,甚至幽幽泛蓝。

叫他漆黑的瞳仁盯着,韩将宗不自觉浑身紧绷了些,坚硬的下颌一点,吐出来一个字:“好。”

一年一度的牡丹节果真盛况空前,夹道两旁百摊群列,吃喝玩乐一应俱全。

其实无非是买买买和赏花看灯一类的,除了花的样式多些,同平时的节日没太大不同。

韩将宗自认粗人一个,没什么情调,把骆深当成是这街景的一部分,才勉强提起半分兴致来。

骆深昂头走在前头,身量挺拔修长,虽然清瘦,但是看着行动间偶尔绷紧的肌肉线条来看,应当锻炼的不错。

韩将宗垂眸看一眼,发觉这个角度他腿是真的长。

不仅长,而且直。

窄纤而柔韧的腰后仍旧别着前日那把扇子。

不对,韩将宗看了一眼,发现不是前日那把,比前日那把尾部多了一颗紫玉珠子,穿着红丝金线垂在身侧。

那珠子即便在夜晚也毫不逊色,柔和光芒竟能与夹道两旁的月白灯笼争辉。

韩将宗心酸的想:果然有钱的人审美和精致都是钱山堆出来的。

骆深靠边站了站,脚下缓了两步,似乎是在等被人群挤在后头的韩将宗。

韩将宗两大步走到他旁边,才发现身后是一个羊肉汤店。

“饿了吗?”骆深问。

韩将宗:“你饿吗?”

骆深有些啼笑皆非,“我可不敢让将军陪我一块儿饿肚子。”他指了指里头,“韩城羊肉汤,将军想尝一碗吗?这个时间肉烂汤浓,最是好吃。”

韩将宗其实对玩乐兴趣不大,此刻闻着肉汤的香味食指大动,但是他看着这店面有些旧,跟骆深的干净精致格格不入。

骆深以为他看不上这些小吃店面,便解释说:“这是家老店了,羊肉汤虽然普通常见,但是这家的肉汤鲜肥清辣,洛阳城中这里做的最正宗。”

韩将宗问:“你也吃这个吗?”

“不然我站边儿上看着将军吃吗?”骆深笑着揶揄道。

韩将宗跟他待一会儿特别自在,根本不想计较话里话外的半句挖苦,还好脾气的跟着一起含糊笑了一下。

骆深转身而走,挑了张靠里的桌子,“就这里吧。”

韩将宗看他站在边上,以为他嫌凳子脏,下意识想去擦,却被垫着脚跑来的店小二抢了先。

小二挥着两条洁白毛巾,一条擦桌子,一条拂椅子,同时咧嘴笑问:“二位客官来点什么?”

骆深:“两碗羊肉汤先上来。”

“好嘞!”小二高声朝着后厨喊:“两碗羊肉汤——”

里头想起“叮铃”一串铃铛响,意思是听到了。

小二转回来继续问:“还想吃点什么别的吗?”

骆深朝韩将宗方向一抬手,示意那才是东家,小二打量一眼,觉得不似本地人,于是介绍道:“咱们店名吃不少,客官头一回来,可以尝尝洛阳揪片、清蒸鲂鱼、张家馄饨特色类的,汤类的推荐花山玉米糁和浆米清儿,都是赞不绝口的美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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