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声有些混乱的想着,总觉得酒劲好像又上头了,她的脑袋好像又要开始当机了。
所以,那个号码到底是谁的。
因为之前有什么事情都会在微信群里通知,所以安声并没有存贺幸他们的联系方式,但蔡维为了显示他们是个正经团队,还特意做了一个联系表发放到了每个小组成员的手里。安声记得自己好像是把联系表夹在书里了。
好在安声的记忆力没跟着一块断片,她还想得起来自己是放在哪本书里了。安声立马从书桌上找出来那本书,接着把联系表抽出来,上面就印了六个人的联系方式,安声一眼就看到了贺幸的那串号码,而且越看越觉得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
能不眼熟吗,刚刚才看见过的。
“啊!”大中午就饱受了数次惊吓的安声终于忍不住叫出了声。
要这样都不叫,安声自个都要佩服死自个的心理素质了。果然没有最吓人,只有更吓人,她居然跟贺幸打了2小时13分14秒的电话,这几个数字,安声一辈子都不可能忘记了。更可怕的是她对于这通电话她真的是一点印象都没有。
“声声,你没事吧~”从卫生间幽幽地传出了艾飞的声音,还带着一丝幽怨。
“没,没事,我刚看了一个恐怖的动图,吓到了。”
“啊啊啊!声声你这个坟蛋,吓得我夹断屎啦,呜呜呜……”跟安声相处了这么久,艾飞还是头一回听到安声这么惊恐的声音,吓得她一哆嗦,情急之下就……她还以为是出了什么大事情呢!
这样的理由她不!接!受!
安声:……
都怪她,都怪她,都是她的错。
安声正自我检讨着,突然某人的号码亮了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晚安~
第39章
盯着那串熟悉又陌生的号码, 安声觉得这绝对是今年最大的惊吓, 没有之一!昨晚跟她唠了好几个嗑的贺幸居然亲自给她打电话了, 难道是昨晚跟她聊得不尽兴, 这会还想跟再跟她续几个小时的聊天时间。
这个念头刚一冒头, 就被安声“pia”一下打回去了,不可能, 绝对不可能。
安声觉得自己昨晚肯定趁着酒意调戏贺幸了, 一想到那句似撒娇又似命令的“想的”, 安声的脸“噌”一下就红了, 恨不得地上能有个缝让她钻进去。这会贺幸肯定是掐着时间看她酒醒了来找她算账的。
想到这安声就觉着这手机铃声跟那炸/弹临爆炸前的倒计时没什么两样。
“声声你手机在响呢。”饱受摧残的艾飞提醒安声。
“嗯, 知道了。”安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铃声摁成了静音,接还是不接?!
虽然说昨晚安声跟他已经聊过天,而且时间还不短, 但那个时候怎么能跟现在比啊, 毕那时候的她早就已经喝懵圈了,什么都不记得了。
况且接了电话以后跟他聊什么呢?聊天气呢还是聊学业啊。
认错?她都不记得昨晚自个到底都说了些什么了,她去认哪门子的错呢。装傻?万一她真的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冒犯贺幸了呢, 就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是不是也不太好。
想想似乎都不怎么靠谱。
但是她怎么会一点印象都没有呢,昨晚喝得莫不是什么“假酒”吧。
算了算了,躲得了初一, 躲不过十五,况且他们还在同一个小组里,抬头不见低头见的, 有什么事情还是说开了比较好。有错就认错,没错那就皆大欢喜,从此她就做个滴酒不沾的好人。
万一昨晚她什么都没说,贺幸也不是来找她算账的,就是单纯来问她事情的呢,安声越想越觉得有这个可能,腰部酸腿不疼,醉酒后遗症没了,接电话的底气都足上了几分。
“喂。”
许是被之前的自我安慰壮了胆,安声的这声“喂”喊得是颇有气势,气壮山河。以至于电话那头的贺幸听了不禁挑了挑眉,听着安声中气十足的小嗓音,声音里还不带一丝睡意,看来是已经醒了有些时间了。看来他打的这通电话没有估错时间,而且听着声音似乎没什么难受的地方,他这一晚上似乎都是白担心了。
“喂,安声是我,贺幸。”
贺幸觉得自己还是先自报家门的好,万一到时候这小家伙脱口而出一句,“你是谁?”他岂不是要被气到内伤。
虽然昨天两个人还聊了好半天的电话,但贺幸觉得这种事情也不是不会发生。
安声当然知道打电话过来的是贺幸,要不然她也不用看着手机纠结这么老半天了。想来贺幸的这个号码是要牢牢刻进心里,这辈子也忘不了了。
“你好,贺幸学长,请问你有什么事情吗?”
安声决定先发制人,她先问贺幸有何贵干,总比贺幸下一秒来一句,“你还记得自个儿昨晚做了什么?”要好吧。
一个自报家门,一个先发制人,其实这两人在某些地方还真是意味的合拍。
“现在好些了吗,头还疼吗?”虽然安声的声音听着像是没什么事情了,但贺幸终归还是有些不放心。
原来在这等着她呢!安声的脑子里就像有一万个小人在尖叫一般。他果然是来找自己算账的,自己昨天晚上肯定对他做了什么坏事。
“不疼,现在精神也挺好的。”精神确实还不错,任谁这么一大早受了这么多惊吓,精神都会有这么好。
心里虽然这么想着,但安声还是乖乖回答了贺幸的问题。总之安声现在贯彻一个策略,敌不动我不动,敌动,我在想办法动嘛。
电话那端似乎传来了贺幸的轻笑声,但安声再在侧耳倾听的时候,却发现除了对方的呼吸声,什么都听不到了。所以自己刚刚听见的那声笑声应该也是喝了““假酒””之后的后遗症吧。况且贺幸怎么会笑呢,有什么好笑的呢,她说的这话压根就没什么笑点啊。
虽然现在基本已经确定安声没什么不舒服的地方了,但是——
“我现在在你们宿舍门口,我给你带了醒酒汤,快下来拿吧。”
?
安声觉得贺幸说的每一个字她都听懂了,但是合在一快她却怎么也听不懂贺幸到底在说什么。
“啊?”于是安声发自内心地向贺幸发出了一个疑问词。
贺幸似乎猜到了安声会有这样的疑问,于是又异常耐心地给她重复了一遍,“我说我现在就在你们寝室楼下,给你带来醒酒汤,快下来拿吧。等凉了就不好喝了。”
“哦。”安声下意识的答应了一句,随后又觉得哪里不对劲,赶紧说道,“不用了,不用了。我又不难受,不用喝这个。”
这么说好像也不对啊,贺幸为什么要给她带醒酒汤啊。这句话的重点好像不是贺幸给她带了醒酒汤啊,等等,贺幸说他现在站在哪里来着,她们的宿舍楼底下!
但等安声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已经站在了阳台上。他们寝室所在的位置刚好能够看见寝室楼的大门口。果然寝室大门左边那棵见证着A大一路辉煌走来的百年大树下正站着一个修长挺拔的身影,阳光透过枝桠洒落到他的肩上,斑驳一片,让人一时间有些移不开眼睛。他的手里还拎着一个银灰色的保温盒。
本来一个大男孩拎着这东西多少会有些突兀,甚至有些搞笑,但贺幸不是。
直到这一刻,安声才知道贺幸说的是真的,他没在跟自己寻开心。这人还真的在寝室楼下等自己。
突然看见贺幸若有所思地抬了一下头,吓得安声一下子蹲了下去,虽然知道距离隔得远,贺幸不一定能看得见自己,但此刻的安声莫名地觉得有些心虚。
A大的女生虽然是稀缺资源,但这里毕竟是女生寝室楼的门口,进进出出的女生自然是少不了的,所以贺幸的周围已经三三两两的站着好几位女生了,她们目光所及之处只有一个地方,那就是贺幸所在的位置。
安声凭着自己良好的视力,一眼望过去都能看见那些女生们凑在一块窃窃私语的样子,用她喝了“假酒”的脑子想想也知道,她们肯定是在讨论贺幸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贺幸是A大的传奇人物,而安声所在的宿舍楼住的又大多数是新生,很多人对于贺幸都是只闻其名不见其人。这会子真人突然出现在了自己面前,任谁都会有一种做梦的感觉吧。
看到受惊吓的不止自己,安声觉得有些平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