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姝：“……”你倒是给我个拒绝的时间呀。
她无语地再次穿上了她的羽绒服，这次说什么也不回来了，一定要出门成功！
走廊上空无一人，她双手揣兜，站在房门外等人。
片刻后，赵青荧探出一个脑袋，见她高挑的身影立在一侧，长发终于放了下来，一点也没有那种难以接近的感觉，此时就像是一个等待朋友的邻家小姐姐，嗯，还是个好看的小姐姐。
“虞姝，你就穿这样吗？“她小声问。
虞姝侧头，疑惑地看着她：“还要加件晚礼服？”
赵青荧噗嗤一声乐了，冲她招了招手：“你这样会冷的，你来。”
虞姝挑眉，实在想不到一个穿着皮衣到处跑的人，哪来的脸说她穿得少？
她好奇地走进了隔壁房门，见赵青荧已经收拾得差不多了，也是一身简单的白色羽绒服，鞋子还是方才那双黑色铆钉马丁靴，和她想象中隆重的装扮倒是有些出入。
赵青荧从柜子里拿出一个白色贝雷帽，踮起脚尖，给她戴上，嘴里絮絮叨叨的：“外面可冷了，要保护好你即将秃顶的脑袋。”
虞姝面色一僵：“你说谁秃呢？”
赵青荧笑了笑：“聪明绝顶嘛，你这么聪明……啊，疼疼，我错了！”
虞姝松开拧着胳膊的手，没拒绝她的帽子，反正也准备去买来着。
赵青荧拿发夹给她固定住，视线所及之处是她柔顺的头发，发尾微卷。
赵青荧鼻子嗅了嗅，一本正经地说：“你好香啊。”
“……”虞姝嘴角抽了抽，“刚洗了澡。”
“好了，真好看。”赵青荧松开手，退后一步，满意地欣赏着虞姝的美貌，白色帽子使得她冷酷的脸庞多了几分柔和。
赵青荧转身又翻出个同款帽子：“当当当，我们闺蜜装出行，一定是街上最美的妞。”
虞姝：“……”闺蜜？关系能不能不要进展这么快？
外面不知何时飘起了雪，两人结伴而行，随意地找了个方向走去。路上很多蘑菇屋，有的家门口已经挂起了灯笼，红的黄的，温暖的灯光煞是好看，有点童话故事里的感觉。
地上的雪已经很厚了，两人挑着雪少的地方走着。
赵青荧张开嘴，哈出一口冷空气，十分幼稚地自己玩了半天。
“你很无聊吗？”她问。
赵青荧愣了一下，使劲摇头：“不会呀，就是因为很开心，所以玩什么都开心。”
“开心什么？”她摸不着头脑，颇为好奇，“说出来一起开心开心。”
“我也不知道怎么说……”赵青荧忽然抬起头，看着天山的半弦月，“你看，就像是那月亮一样，看着可望不可即，一辈子都不可能触摸到。但如果有天月亮自己蹦到了你的手里，你发现它不仅不冷冰冰，反而还很温暖，你会不会觉得开心？”
虞姝点点头：“嗯。但是，为什么突然哲学，说起这种莫名其妙的话？”
赵青荧笑出了声：“也对，这一点也不符合我的人设。虞姝，你大概没有崇拜过什么人吧？我是说现实里的，不是图灵那种。”
虞姝想了想，摇摇头。
赵青荧叹道：“那你的人生可少了不少乐趣呢。”
虞姝撇撇嘴，她可知道有崇拜的人会是什么鬼样，虞照就是很好的参考物。
不过，也许可以间接了解一下虞照的想法？
她借机问道：“但是有些人，会被崇拜冲昏了头脑，变成脑残粉，这是什么心理？”
“大概是缺乏某种东西吧，比如有的人不自信，她就会崇拜自信张扬的人。还有可能是想在偶像身上寻中到某种需要的东西，恰恰是她自己所想拥有的。不过原因有很多种，但是如果被很多人喜欢的话，一定是这个人身上有某种吸引人的魅力。”赵青荧紧盯着她的眼神，坚定地说道。
虞姝见她黑色双眸干净清澈，甚至能倒映出自己的身影，浓密纤长的睫毛有节奏地扇动着，眼里盛满了笑意。
“你是不是在趁机夸自己？”她说。
赵青荧转了转眼睛，没否认，也没承认。
虞姝便理所应当地认为是在炫耀，无奈地问：“那脑残粉还有救吗？”
赵青荧面容一僵，使劲摇头：“没救了，除非她偶像作出了什么不可原谅的事。”
“比如？”
“比如偶像做了法律里所禁止的事。”
“……”虞姝看向别处，忽然想到另一种可能，“你们圈里经常因为谈恋爱而脱粉，这种情况下的脱粉效果好吗？”
赵青荧一愣，张了张嘴，低声问：“偶像恋爱吗？”
“对。”
“有的人会脱粉吧……”赵青荧说着，心情忽然低落了下来，也不知怎么的，她自然而然联想到了虞姝谈恋爱的可能性。
那虞姝是不是就会给别人买蛋糕、倒热水、陪他散步陪他笑？
“那你什么时候谈恋爱？”虞姝一本正经地问。
“啊？什么？”赵青荧讶异地看向她。
“你年纪也不小了吧，打算什么时候恋爱？”虞姝说，”你不是挺多对象的吗，是还在物色中确定不下来？”
“他们都是假的。”赵青荧低声道，总觉得和虞姝谈这个话题有些害羞，于是主动出击，“那你呢，你还比我大三岁呢，怎么不谈？”
“忙，没空。”虞姝简单干脆地说。
“也就是说，你现在没对象了？！”
“嗯。”虞姝瞥了她一眼，“你这么高兴干嘛？”
“也没有很高兴啦，只是普通高兴而已。”
赵青荧扬起一个张扬的笑容，原地蹦哒两下，似乎还不够，跑到旁边抓起两把雪，在手里捏成个球，向天上一抛，而后抬头看着天上。
就在雪球砸下来的时候，她忽然被一只手用力地拉扯到一旁，旋即落入一个温暖又软蓬蓬的怀抱里。
她眨了眨眼，看着的近在咫尺的白皙的脖颈，连呼吸都不敢太大声，生怕气息凉到了对方。
虞姝愠怒道：“这么大个人了，还在玩什么呢，非要搞得全身湿才行是吧。”
赵青荧抿了抿嘴，低下头，无声地笑了。
虞姝垂眸，见她一动不动，以为是说得太过分了，啧了一声：“算了，爱玩就玩吧。”
赵青荧还是一动不动。
她往后退一步，看着赵青荧的脸庞，对方忽然抬头，冲她甜甜地笑着：“虞姝，我好喜欢你哦。”
“哦，马屁精。”
虞姝叹了口气，伸手推开她……却推不开？
她低头看去，见赵青荧双手捉住她的衣服不松手。
“放开。”
“嗨呀，好冷呀。”赵青荧趁机将手揣进她衣服的口袋里，转身和她并排走着，“你的口袋好暖和，暖手正合适。”
虞姝禁不住一看再看，见她完全没有取出手的意思，索性将手放进她的口袋里，让她自己体会一下这种行为的不方便！
赵青荧惊喜地低头看了一眼，笑道：“我的口袋不够暖和呢。”
虞姝不说话，因为事实确实如她说说，她都快冷僵了。
两人维持着这别扭的姿势走了会，赵青荧建议道：“你的口袋超级暖和，不试试？”
虞姝深吸一口气，果断地回到了自己暖炉一样的口袋，里面暖烘烘的，她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却无意间触碰到了一只纤细的手。
“你还不拿出去吗？”她问。
“别这么小气嘛，我要是感冒了可不好，整个剧组的人都等着我拍戏呢。”
虞姝无语地捏起一个小小的拳头，试图在口袋里找个角落，谁知赵青荧却突然张开手，握上了她的手。
“你做什么？”她侧头警惕地看着对方。
赵青荧一脸无害地说：“这样更暖和，你怕什么，咱们是好姐妹，拉个小手而已都不行吗？”
“……”
良久，虞姝的手依旧有些僵硬。再一想，女生间本就是经常拉拉扯扯的，索性张开手主动牵上她的手。
两只手在小小的口袋里藏着，余温渐渐升高。
赵青荧觉得自己灵魂都在空中跳舞，否则她怎么有点腿软，甚至想一头栽在虞姝身上？
虞姝竟然主动牵她的手，简直跟梦一样。
这只手，今晚不洗了！
虞姝走着走着，忽然看向旁边一蹦一跳的赵青荧，无语道：“你在蹦什么？”
赵青荧随便扯了个理由：“长高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