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证据当然是没有的。”姜仪想了想又道：“不过你不觉得我这个人很有精怪亲和力？”
咸献死瞪着她，眼白里血丝一根连着一根：说什么鬼话？
“你看我身边的精怪，除了极少数是挨过打才跟我在一起，其他都是主动找上我的。”
姜仪慢悠悠地道：“当然这可能是我拿着古药藏经的缘故，不过这不正好佐证我的推测？”
第1616章 脸怼地爽不爽
“虽然这个证据不太明显，但我的直觉很准，所以你放弃成仙成神的梦吧。”
咸献受制于棋盘，世界观差点碎成渣，还要听姜仪天马行空的猜想，已经完全不想跟她争辩。
她有她的见解，他也有自己的，至少昆仑神山是存在的，如果传说不是真的，那咸家世代的努力不就成了笑话？
人有希望才会做梦，这是人动力的源泉，姜仪无法说服咸献很正常，就像她也不信咸献的话。
不过另一件事他们可以好好谈论一下。
随一针扎在他脑门上，她示意棋盘松开爪子。
“你对我做了什么？为什么我全身都麻了？”咸献惊怒道。
“你不是也知道古医术吗？”姜仪微微一笑，“如果你家和姜家祖上是师兄弟的话，那你应该也会古医术吧，封穴不知道？”
咸献当然知道，但是他刚才一时疏忽大意，竟然着了她的道，现在想要脱身难上加难！
“会古医术就好说。”姜仪在他面前蹲下，单揪住他的头发把人提起来，面对面地道：“古医术有种法可以让人无端生病，死的不露痕迹，你知道吗？”
咸献惊骇：“你想要我的命？”
姜仪低笑一声，眼神变得冰冷，“原来这个你也知道啊……”
“那我问你，十二年前，在帝都姜家害得我爷爷姜平患上肺癌的人是不是你？”
她眼的杀意触目惊心，咸献突然意识到，他可以为了弄走人发狠砍去这个女孩的脚，对方也可以用段让他死的平平淡淡，连神仙都查不出端倪来！
“十二年前我才十多岁，在国外上学，根本没去过帝都！”
“那你的家人呢？听起来你家族人还不少呢。”姜仪抓着他的头毫不留情地朝地面狠砸了几下，直到他鼻青脸肿才停下来，复又提起那张鼻血横流的脸，凑近了道：“庞蓉双这个名字熟不熟？”
“石药先生当年领着几个医去找灵植，庞家先人就是其一个，庞蓉双为了长生丹的药方害死我父母，还想害死我，是你家和她联对我爷爷下的毒吧？”
说着又按着他的脸我那个地上怼，边怼边道：“也对，庞家虽然知道一些内情，但毕竟不懂古医术，没有这种段，肯定是找了外援。”
“嘭！”
“以你对姜家的了解，知道长生丹药方有一个药引很正常，告诉庞家也不奇怪。”
“嘭！”
“你们背地里是不是也在收集药方？”
“嘭！”
“别告诉我蝮蛇组织也跟你有关系啊！”
“嘭！”
“嘭嘭嘭！”
连续受到撞击，咸献后来几乎听不清她在说什么了，脑浆晃荡，眼前又是一片血红，他忍不住颤抖：难道这个疯婆子打算把他撞死在这儿？
这是杀人她清不清楚，哪怕是奇门之后，也没谁敢光明正大地做这种事，她想坐牢吗？
姜仪想不想坐牢他不知道，不过他知道要是再这些砸下去，他可能真的会交代在这里！
“不是……不是我们咸家……但我知道是谁！”
第1617章 意外介入的降头师
摧残人的撞击终于停止了，姜仪把已经丑到无法直视的咸献提起来，“那你说说看。”
“我们咸家虽然和姜家不睦，但有极严格的家规，绝对不会随便在外面杀人……”
“说重点！”姜仪口气不善，谁耐烦听你家的破事！
“除了我家，还有一脉，他们并不是从古医术门派脱胎，只是现在的当家人是一个外姓人……”
咸献喘了口气才继续道：“我没查到他的来历，不过他应该也是古医术传人，是否与昆仑山有关不清楚，但他十二年前到过帝都，也与庞家有联系……”
“这个人是谁？”姜仪牙关紧咬。
“你跟他算是打过交道，还杀了他一个徒弟。”咸献鼻青脸肿，实在无法表现出复杂的眼神以及表情，但仍然不妨碍他觉得姜仪的际遇奇怪无比。
她作为一个医生，无缘无故和蛊师扯上了关系，间接弄死了一个又抓了几个对方的弟子，最后竟然不知道对方就是她要找的人？
“那个东南亚的降头师？”姜仪皱起眉，从古医术传人到降头师，这跨度未免太大了！
“他也知道昆仑山的事？”
“……知道……”咸献声音有一秒停滞，因为他不想说这是对方从咸家得到的消息。
姜仪一眼就看出他的迟疑，但没有追问缘由，而是道：“所以对方也在找昆仑神山？他现在人在哪儿？”
“张断青五天前就到了南省，但是过后失去了踪迹，我怀疑他去了昆仑山。”
“昆仑山？”姜仪皱眉，“他去昆仑山能做什么？”
从咸献来找她的动看，怕是没有这本书不行。
“他应该不知道古药藏经的存在。”咸献被拧着脑袋，艰难地道。
事实上昆仑一脉有一本古书传下来是咸家最大的秘密，只有继承人才有资格知道，甚至连他们也不知道这本书具体叫什么名字，只知晓它在姜家后人里。
张断青与庞家人合作也不过是想拿到长生丹的丹方和药引。
“昆仑山自古以来就被传说成登仙成神的门户，真正的长生之法就在里面，即使没有姜家人引路，双甲子时，昆仑神山的神门还是会打开，而一百二十年的会就在最近，所以我猜测张断青是去了昆仑。”
姜仪大概弄明白了是怎么回事，片刻后低头看着咸献，“你知道古书才是关键，所以才来找我。”
“我也不知道古书在你里……”咸献想绑架她主要是为了威胁石药先生，帝都那边虽然流传着石药先生已死的消息，但他却能肯定对方多半也要去昆仑，什么失踪身亡都是掩人耳目。
姜仪与姜家的关系不是秘密，比起其他姜家人，姜仪这个继承了古医术的子孙在姜石药心目应该更有价值……
谁知道这一下让他撞上了正主！
结果书没捞到还被惨揍一顿。
“张断青杀姜平的目的我不清楚，但多半也是为了丹方的事。”咸献继续道：“因为当年有传言说姜石药想把丹方传给自己的弟子。”
第1618章 复杂布局
“这不可能。”姜仪想也没想就道。
姜平显然不是石药先生属意的继承人，连几个亲生儿子都没能排上号，他又怎么可能把丹方交给一个逐出师门的徒弟？
话又说回来，这丹方并不是完全的秘密，除了石药先生，还有四个医世家知道，庞家处心积虑潜伏二十年就是为了丹方，但是没想到近几年丹方的名目却突然流出来，竟然还被蝮蛇组织得到了……
一戳在咸献脸上，“长生丹的丹方是你家泄露出来的？”
“当然不是！”咸献立刻否认，“咸家不知道完整的丹方，而且就算知道了也没用，丹方的药引只有姜家的继承人知道怎么用，并且长生丹不是真的长生，只可以用来延年益寿，这点只要懂古医术的人就可以做到，咸家完全用不着！”
这样也说得通，以咸家对姜家的了解，如果是为了长生丹的丹方，他们拿到丹方的可能性更高，不会置之不理，更轮不到庞家处心积虑。
“你想知道丹方是怎么泄露的？”咸献猜到她想问什么，于是道：“丹方就是从姜家流出来的，前几年的事，姜家失窃，丹方被偷了。”
姜仪微愕，随即想到一种可能性，丹方如果那么好偷，庞蓉双这个人也算白活了，唯一的可能性就是石药先生自己把丹方传出去的！
可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转移视线？如果长生丹如咸献所说没有想象那么神效，加之药引又在姜家，那丹方传出去实际上也没什么。
咸献突然笑了声，“是因为灵植到了可以采收的时候了。”
“这些年姜家从来没有脱离那些大人物的监视，权力越大的人越不想死，他们怎么会不想要长生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