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今天也是宫斗冠军(52)

“我看你才是让大姨妈——你才是让月信给折腾得失了智!”顾时玉骂他:“像前两天乖乖巧巧躺着多好,一有气就来对着我骂成语,惯得你!我诅咒你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天天来月信,天天不良于行苟延残喘腹痛难忍叫天不应叫地不灵!”

“你歹毒!”

“是你先口吐芬芳!”

两人互相瞪着对方,瞪啊瞪,俱是怒火中烧。许是瞪得眼睛酸涩,随后不约而同“哼”一声,随后别过脑袋去。

暂时不吵了。

吵得莫名其妙,都快忘了一开始是为了什么吵起来的了。

哦是了,秦珏本是提出要同房才开始出现分歧的。

不过火上浇油的,是这个突然出现的春风满月楼的女人。

秦珏的目光投向绿袖,一双眼充满了不善。

就这么死死的,盯着她。

绿袖被盯着一身冷汗。

她看了看剑拔弩张的两人,知道此时开口,实在是时不当机,可……可她实在呆不下去了!

绿袖只好硬着头皮开口道:“王爷,奴是春风——”

“王爷什么王爷?”秦珏怒斥:“这儿没你要找的王爷,还不给本王——妃滚出去?!”

绿袖只好求助的看信王一眼,哪想刚才还吵得火热的信王此时却忽然话锋一转,彻底站在信王妃那儿。

“看看什么看?王妃让你滚你还不滚?”

绿袖麻溜的滚了。

这夫妻俩,别看他们吵得如此欢腾,但实际上,他们组成的联盟阵线依旧坚不可摧。

绿袖回了春风满月楼后,把信王府的事情告诉虞思思。

虞思思倒没有多么失望。她淡淡道:“山不就我,我去就山。我就不信,信王还能一辈子待在信王府里不成!”

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

虞思思有着如此的决心和耐心,顾时玉便是千防万防,那也是防不住的。

何况,信王还真不能一辈子呆在信王府不出门。

信王很快就要出门一趟。

一月一度的宝相寺上香之行就要到了。

这是信王多年来都坚持的事情,不好突然做出改变。

而这本来很简单的是一件事,因为上次的鸡飞狗跳,导致现在出现了难以抉择的局面。

顾时玉是不想去的,但秦珏非得要去。

两人又出现了分歧,不过最后还是去了。

秦珏对于上次的事情心有余悸,便警告顾时玉:“这一次,不许带上什么奇奇怪怪的女人!”

“呵,我当时要带上顾时蔓,你也没见反对呐。”

两人互相一呛,又稍微吵了吵,很快偃旗息鼓。

不过等到出门的那天,顾时玉还是带上了别的女人。

这个女人,就是顾夫人。

如今顾夫人就住在隔壁,信王要去宝相寺上香的事情,自然瞒不过她。

顾夫人知道他们要去宝相寺后,喜道:“听说宝相寺求卦很灵验的,我也去求求。”

真娘亲家丈母娘发话,顾时玉自然是没什么话好说的。

于是这一次,又变成了三人一行。

两辆马车,顾时玉独坐一辆,秦珏和顾夫人坐在一处。

这如出一辙的配置,让秦珏不由得头皮发麻。

他如今,几乎已经无法承受同样的事情了。

顾夫人完全没察觉到他的不自在,一路上都和她念叨。

“听说宝相寺求子最灵验 ,这一次,我们一起去求菩萨。”

秦珏一听,垂下眼眸,觉得辜负了老人家。

顾夫人是如此迫切的希望抱一个外孙,可、可如今这情形怎一个乱字了得?孩子一时半会儿不会有的。

他愧疚道:“娘,孩子不是想有就能有的,就是去求菩萨,我和王爷现在也没法立即生出一个孩子来。”

顾夫人一听,拍掌笑道:“你个傻孩子!咱们跟别人不一样!我才不是去求菩萨让你们早生贵子呢!”

秦珏猛的抬头,意识到了什么,很想制止她继续说下去,但是已经来不及了。

顾夫人的嘴唇一张,捂也捂不住。

“咱们呀,是要去求菩萨让你不要生孩子。”顾夫人说:“你没孩子,等日后王爷一旦有什么不测,你要抽身也容易呀。王爷一旦不好了,这个孩子没个亲爹庇护,还指不定怎么受苦呢。”

“你与王爷的婚事本就扯不清楚,一旦有了孩子,诶,一时半会儿更说不清。王爷现在看着是挺好的,但是娘哪能就这么看着你一头栽下去呀?要是孩子生了没两年做爹的就没了,你们娘俩怎么活呀?先看看再说。”

秦珏的面色由青变紫,由紫变绿,再由绿变白。

最终重重叹了一声,“娘说得对。”

秦珏正垂着脑袋,暗自伤神,忽然外头传来车夫惊慌的叫喊声。

不仅如此,还有由远及近的叫喊声,以及急促的马蹄踏在地面的沉闷之声。

秦珏察觉不对,发问:“这怎么回事?怎么如此吵闹?”

车夫道:“回王妃,是前方有一辆马车失控了,此时正往此处飞奔而来。”

去往宝相寺的道路狭隘 ,根本没有办法容忍两辆马车同时通过。他们这里就有两辆马车同时堵着,一时间避也避不开。

对方又是来势汹汹,也压根没有返回调头的时间。

就要撞上了。

马蹄声和车轮声越来越清楚,动静也是越来越吵闹。

顾时玉的那辆马车在前头,此时应当比他这里要更加混乱。

秦珏没做他想,立马跳下来,不顾仪态,飞奔着往前。

打开顾时玉的车帘一瞧 ,便见她有些惊慌,不过大抵还是镇定的。

秦珏略略放下心来。

两人如今还在气头上,还在冷战期间。顾时玉也一抬眼,便正正和他对视一眼。

两人俱是一怔,随后又各自尴尬地别开目光,不过那剑拔弩张的气焰还是消掉不少。

顾时玉小声问他:“怎么办啊?”

秦珏看向阿琰,高声喝道:“阿琰,斩马!”

斩马,斩的自然是对方的马。

阿琰接到命令之后一跃而起,正对着那一辆直冲而来的马车,拔出他的绣春刀。

尘土飞扬着,模糊了视线。

阿琰的动作根本看不清楚,只有马匹嘶鸣的叫声传来,带着一股哀凉之感。

接着就是“砰”的一声,重物倒地的声音传来,接着就没什么动静了。

顾时玉紧张的睁大眼睛,等那些飞扬的尘土落下时,视线终于重新恢复了清明。

地上除了泥土,便是蜿蜒一地的鲜血。

马血。

对方拉车的马已经被砍下了头颅此时,无力地躺在地上,再无声息。

马车也是顺着之前的力道直接滑出了官道,撞向了一旁的斜坡。

车身被撞毁了不少,乘车的人也被甩了出来,此时灰头土脸的爬在地上,看不清面目,只不过额头流下的血让她看上去十分凄惨。

一场危机解决了。

他们这边毫发无损,对面却是车毁马亡,人估计也是够呛。

真是好一招损人利己的招数。

在那样的情况下,能够迅速的作出判断,并且下令。

顾时玉呆了一瞬,随后收回目光,打量了一下身边的秦珏,只见他目光平静,对此似乎没有任何不适。

面对顾时玉惊诧的眼神,秦珏歪过头来,犹豫片刻,本是不想解释的,最终还是开口。

“我、我只是……怕王府的马受伤而已。”秦珏硬声道:“在如此狭小的官道上急骋,本就是一件十分危险的事。如果不这么做,我们两边的人都有危险。”

“况且,不让他们停下来,还会危及到无辜路人——总之,本王没错。”

说着说着,面对顾时玉的目光,秦珏愈发感觉委屈,声音变小许多,干脆什么也不说了。

他紧抿着唇,默默走向那个半趴在地面,形容狼狈不堪的女人面前,想把烂摊子收拾好。

他看着那个女人,却不知怎么开口道歉,就这么静静的看着,看着,看着,居高临下的看着。

……虞思思快撑不住了。

她现在很愤怒,感觉对方是故意来看她笑话的。

她知道对方是信王妃,可纵使她有千万般算盘,面对一个明显是来示威的、沉默寡言的信王妃,她又能说什么呢?

虞思思忍不住要张口说话。

可此时信王突然走过来,牵着信王妃的手往回走,一边走一边说:“我又没说你错了。那个女人你别管了,假装什么都没看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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