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冷笑道:“你都能来,我为什么不能来?我不仅要来,我还要喝花酒!”
“??”
没等顾时玉说话,秦珏便转向妈妈道:“给我上你这儿最好的酒,最好的菜,还有最好的姑娘。今儿个,我不走了!”
妈妈还能说什么呢?
她已经呆了。
第一次见到夫妻结伴上青楼喝花酒的。
两人居然还有商有量,没一见面就打起来。
秦珏转身便上了楼,一副决然之态。任凭顾时玉好说歹说,就是不听。
总是他就是要见识一下,这里的姑娘多迷人,这里的花酒多醉人。
虽然已经是女儿身了,但是他还有一颗男儿心。他是糙汉子,是纯爷们,自然不能输给顾时玉。
总之基于这样或那样的心理,顾时玉和秦珏一同坐在雅间——就是之前顾时玉和顾时谦一同在的那个雅间。
当他们进来的时候,雅间里自然已经没有顾时谦的身影了——他跳窗跑了。
在对于自家妹妹这件事上,顾时谦可是很敏锐的。
他走是走了,却还给顾时玉留下了一个难题。
秦珏看到两个位置,脸色有说不出的难看。
他回头瞥向顾时玉,讥诮道:“我倒不知道,原来你还有了可以一同上花楼和花酒的朋友。是谁啊?不会是燕王吧?”
莫名其妙扯什么燕王?
顾时玉就差发誓了,她严肃道:“此言差矣,我和燕王根本不熟,怎么会和他一同来这儿呢?那个人是顾时谦,东伯侯府的大少爷,你哥哥。”
听了这话,秦珏阴着脸,一句话也不说,只不过紧紧的攥住拳头,青筋暴起。
小麻雀一瞧,尽职尽责翻译道:“大少爷死了。”
“……”
顾时玉轻咳一声,别开眼,良心很快就不痛了。
两人大眼瞪小眼,谁也不说话,谁也不动筷,光看着对方,气氛又怪异又尴尬,偏偏没人先低头。
而那些春风满月楼的姑娘们哪敢还缠着信王啊,一个个在旁边眼观鼻鼻观心,乖得像个鹌鹑。
有个姑娘哆哆嗦嗦的盯着秦珏的目光,吓得几乎要哭了。
她颤巍巍给秦珏夹了口菜,筷子还没伸到嘴边,秦珏一记刀眼就把姑娘给吓哭了。
姑娘夺门而出,掩面而逃。
有了这一例,其他人也跟着纷纷效仿,慌忙出逃。瞬间,雅间里只剩下他们夫妻二人。
顾时玉一点被捉奸的觉悟都没有,见秦珏小脸苍白还不忘拿眼神控诉她,悠悠叹了口气。
她给秦珏夹了个鸡腿,道;“你瞧你这是跟谁过不去?先吃点补补。我知道我混账了,回家再跟你解释,不必跟我置气。此处不是个好地方,咱们还是快些走吧。”
鸡腿都快凑到唇边了,秦珏偏过头去,重重哼了一声。
“……行吧。”
顾时玉只好和他继续冷脸相对。
不过心中倒是稍稍放下心来。
如今信王在此,信王妃也在此,怎么着都不可能再和虞思思碰见了吧?
可还没等她一颗心放平,就有个婢女来报。
“客官,您点的春风满月楼里最好的姑娘,就是我家姑娘。可我家姑娘如今还没挂牌接客,是万万不能见生人的。姑娘说和王爷有缘,可以纱蒙面,和王爷相见。有招待不周之处,还请见谅。”
来的不是别人,正是虞思思的贴身婢女,绿袖。
顾时玉头皮发麻。
偏偏此时,秦珏还阴阳怪气道:“呵,还真是有缘呐。”
顾时玉咬牙:“你点的!”
明明是秦珏点的,却单单只说信王。啧,女人心。
秦珏没话说了,依旧臭着一张脸,心情十分不悦。
虞思思这个时候自然是不能暴露身份,也不能和信王见面。否则也不至于会提出什么以纱蒙面这种要求来。
可这是她唯一一次可以提前接触到信王的机会,她自然不会这么白白错失,也只能先冒险一把。
顾时玉打量绿袖几眼,突然道:“你家姑娘既然是最好的姑娘,那么想必也是最贵的姑娘,不知见上一面,需要话多少银两?”
姑娘说,最上乘的勾引男人的法子,就是求而不得,勾着他们,吊着他们,越是难以到手,他们就越是为此着迷,越是欲罢不能。
若是信王想来见她,自然要稍微设一些阻挠,不能令他得偿所愿。
既然问价,自然是有意相见的了。
绿袖没有多想,胡诌了个价,“一千两。”
“哦……”顾时玉悠长悠长吐了口气,“太贵了。我们走吧。”
秦珏道:“哼,堂堂信王,难不成还出不起这点钱?我还偏偏要看!”
顾时玉很铁不成钢,“你是不是人傻钱多随便坑?一千两去看个蒙面美人?底下是天仙还是罗刹你知道吗?说不定他们拿头母猪来骗你你也上?有这钱我还不如扔水里听个响儿!”
秦珏一愣,而后点点头,“所言极是。”
暗地里松了一口气。
夫妻两人相携着离开春风满月楼。
作者有话要说:啾啾~~我回来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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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第二日,顾时玉来锦园找秦珏。
一来, 便见他白着一张小脸歪在美人榻上, 了无生气,生无可恋。
如此一来, 很有病美人的风范。
毫无血色的唇,苍白没有生气的脸。他垂着眼眸, 墨色的瞳孔澄澈得像湖面, 印着点点水光。
顾时玉看得心抽不已,小声问他:“你病了?”
秦珏一双手不着痕迹的捂住小腹,淡淡瞥她一眼, 不予理会, 只是翻过身去,背对着她。
顾时玉更觉大事不妙,也跟着转到一边去追问:“你莫不是因为我昨晚去了春风满月楼, 是以寝食不安, 忧思难忘……一晚上把自己折腾病了吧?你放心,你的身子还是很清白的。”
“谁跟你说这个!”秦珏狠狠瞪她, “口无遮拦,脸大如盆,我才不是在担忧你!”
“……哦, 我也没说你担忧我啊。”顾时玉又打量他, 哄道:“日后我还会去别的花楼喝花酒,我们事先可先说好了,我去是有正事办, 要为你正名的,你千万别捣乱了啊。”
“便是要为我正名,也不需用这种法子。”秦珏道:“你正名是正名了,却污了我的清誉。到时,天下人就都知道,信王是一个贪图美色,流连花丛的放浪之辈。”
顾时玉奇异看他一眼,“你还有清誉这种东西么?”
“如何没有?”秦珏咬牙切齿,“你是要本王破罐子破摔吗?”
“你一直以来不都是这样么?”顾时玉说:“况且你每次都去捉奸,以后难保惧内的名声在外。难不成惧内如虎,夫纲不振,会比贪图美色流连花丛的名声更好些?”
秦珏气得心脏一梗,差点喘不上气来。不过很快,他就平静下来,想开了。
跟顾时玉生气,是没有好结果的,最终气到的只有自己。
如今他身子不适,更应该修身养性,不易动怒,如此才是正经。
秦珏淡淡道:“你走吧。”
竟是一句话都不愿意和她说了。
顾时玉点点头,转身便走。
只是她离开没多久不知想起什么,很快折返回来,一脸奇异的看着秦珏。
看着看着,她郑重问道:“我观你面无人色,嘴唇苍白,身软无力,卧床不起,你莫不是……来月信了”
秦珏一噎,窘迫得不行,他梗着脖子一句话也不辩解,不承认也不否认。
顾时玉心如明镜,叹道:“是女人,都会经历这一关的。”
秦珏冷笑。
“你不必强撑。”顾时玉道:“若是太痛,你便叫大夫来瞧瞧。”
“荒唐!这种事情,怎么能叫大夫!大夫来了,怎么看病?”
“你果然是来了。”顾时玉一脸了然和同情,“虽然确实有点难以启齿,但是你不能讳疾忌医啊,要命的。”
秦珏咬牙,“本王——还撑得住!”
“你很坚强。”顾时玉夸赞了一声,而后又绞尽脑汁回想一番有没有治姨妈痛的方子,只不过想来想去,以她贫瘠的脑子也只能想起一个红糖姜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