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祺染看向迫不及待的欧米伽和西格玛，走过去对他们说：“等会的场面少儿不宜，你们俩出去玩一会好吗？”
西格玛伸伸手，积极地说：“主人希望我保护你。”
车祺染摇头：“我不需要保护，你们去玩吧！我们在这个位面停留了太久，差不多我们也该离开了。”
他看向欧米伽，后者拉住西格玛，低声说：“外面需要我们。”
“那我们走吧！”西格玛跃跃欲试。
她跟欧米伽飞出窗户，去大楼的外面观摩人类大战机器人。
“你要放他们出去做什么坏事？”江映舟看向窗外。
修羽提议道：“我总觉得不太对劲，不如这样，江映舟，你和他一对一，我跟方濯缨下去看看。”
江映舟赞同地点头。
辛夷提出对决太蹊跷了，一个种族的兴旺怎么能通过三局两胜来决定？
她作为一方的领军人物，不该这么草率才对。
这其中或许还有别的缘由。
“晚了。”车祺染轻声说。
正当修羽和方濯缨准备翻窗出去的时候，这间总控室所有的窗户和门都变成了墙，一丝缝隙都没有的墙。
“你是怎么做到的？”方濯缨诧异道。
“他用了一些特殊的手段，”江映舟用手摸了摸墙面，“一种人类理解不了的手段。
宇宙浩瀚无边，其中的智慧型生物何止人类一种，在高级生物眼里，人类就如蝼蚁一般。”
车祺染意味深长地说：“如果你们愿意接受真实的自我，你就和蝼蚁无缘了。”
“真实的自我？”江映舟眯了眯眼，“你的意思是……我不是我？”
“可以这么说。”车祺染说。
“这是哲学问题吗？”修羽打趣道。
“很可惜，这是现实问题。”车祺染走到总控室的中央，调出“人机大战”的画面。
屏幕上，人类一方伤亡惨重，最前排的战士早已失去了温度，变成了时代前进的基石，但落在江映舟等人的眼中，那些都是永远别离的战友，还有，安全局的局长——江映舟的父亲。
江映舟压抑着自己情绪，哑声道：“你们定的三局两胜，如果我们和南烛率先拿下两局的胜利，一切都结束了对吧！”
“机器人只会按预先设定的模式行动，我们控制不了，”车祺染顿了顿说，“不过，只要你们赢了，小柒会把存活的人类保下来。”
江映舟考虑了片刻，说：“开始吧……”
车祺染轻笑：“从你们踏进这间屋子的这一刻，就已经开始了。”
第192章 女神归来荆棘花开（12）
江映舟眯了眯眼睛：“开始了……”
他接入修羽和方濯缨的通讯器, 快熟布置作战计划。
修羽身上穿戴的战斗机甲从待机切入运行状态, 八根长蛇一般的机械爪从他的后背向车祺染袭来。
车祺染不躲不闪, 被机械爪钳制了四肢。
方濯缨握拳, 蓝白色的光剑从他的手背射出，同时激活腿部的加速模式闪到车祺染的面前，光剑直刺车祺染的心脏。
“幽冥领域。”车祺染口中说出来四字。
转瞬间，四周风云变幻, 总控室仿佛历经苍海沧田, 又从废土之地变成了幽冥地狱。
江映舟等人落入冥河之畔, 白色的战斗变成了素白长褂。
“幻境吗？”修羽眉头紧皱。
车祺染远比他想象的还要棘手。
想来也是, 这是男人之间的对决，除了成败还关乎身为男人的尊严。
和江映舟他们一样，车祺染也有想“邀功请赏”的人。
车祺染不会跟他们硬碰硬, 他乐于把对手拖入他擅长的领域，然后用他擅长的方式“结束”对方。
他走向冥河边, 河水忽然沸腾起来。
千万恶鬼窜出河中, 扑向眼前的猎物，下一刻他们就被车祺染一掌打散。
“比起前稳定了不少……”车祺染呢喃道。
他转身面相江映舟三人, 身上的黑衣幻化成以前那套黑天鹅羽衣。
“有趣。”江映舟抿了抿唇, 玩味地笑了。
他伸出手, 眼神凝聚在掌心，定神一督，一把手枪出现在他的手中，手枪的细节还在不断完善, 一切都如他心中所想。
修羽和方濯缨目睹后，两人都很诧异。
“这是我们的意识世界，也可以叫做梦境，”江映舟解释道，“外界的我们应该昏迷了，然后我们的大脑被连接在了一切，简单来说，我们做了同一个梦，在梦里了，我们都是主人。”
“不错，”车祺染赞许道，“你们进入总控室的时候，就已经被我麻醉了。”
他有一句没说，那便是从麻醉到梦境开始还过了一段不短的时间……
“所以你才会说，我们之间的对决在那个时候开始。”修羽道。
修羽尝试着发挥自己的想象，战斗机甲又重回他的身上。
“你想用人类的方式战胜他吗？”方濯缨说，“既然这是梦境，出格一些又有什么关系。”
方濯缨朝车祺染伸出手，土地上翻腾出一只由组成的巨手，巨大的石手一掌拍向车祺染，飞沙走石，大地震动。
“学聪明了嘛！”江映舟打趣道。
“时间不多了。”方濯缨说。
三人换上了轻便的休闲服，准备好好招待车祺染。
车祺染的虚影从碎石中走了出来，然后变成实体。
“你们的本我要觉醒了么……”
“本我？”江映舟皱眉。
又是这种失去重要记忆的无力感。
车祺染不介意给他们一些提示：“叶南烛在游戏里的角色与花有关，而你们则是树……”
“树吗？”江映舟的唇角勾起讥诮的弧度，“似乎没什么攻击力……”
地表微微颤动，震感越发剧烈，树根挤开土壤，爬向车祺染的方向。
车祺染苦笑：“从剧本上来说，我应该输给你们，不过若是我一不小心赢了，小柒也不会怪我的。”
他抬起手，死气从手中涌出，在空中凝聚成密布的黑色冰锥，当他随意地挥手时，漫天的冰锥便如黑焰流星一般轰然陨落。
刚刚破土而出树根瞬间被砸得稀烂，残根之上，黑烟弥漫。
“我们一起出手，他总有来不及应付的时候。”江映舟对修羽和方濯缨说。
“以多欺少好像有点不道德，”修羽眼神邪魅，“不过南烛不在里，她看不到我们不择手段的样子。”
修羽的手拍了拍身旁的空气，虚假的“辛夷”出现在他的手下。
“辛夷”眯着双眼，静静地站在那里。
车祺染顿时大怒，声音沙哑又阴沉：“你找死！”
他周身的气势一瞬间变得阴冷无比，仿佛冥神降世，恐怖至极。
“无毒不丈夫，”修羽笑道，“放我们离开这里，不然我就撕碎她。”
“修羽，你不怕他拿‘南烛’开刀？”方濯缨蹙眉，显然对修羽此番做法很不赞同。
“这招只有我们能用，他根本不敢赌，”江映舟无视暴怒的车祺染，笃定地说，“如果辛夷知道他对南烛做了不好的事，他就完了……”
车祺染凶狠地凝视着三人，握紧拳头，极力克制内心奔腾的杀意。
叶南烛躺在花海里小憩，手里抱着玩偶辛夷。
“找机会杀了她。”她心里的声音说。
叶南烛猛地睁开眼睛：你究竟是什么人？
她坐了起来，把玩偶暂时存入系统空间。
辛夷：？？？
“我是你，”那人说，“你又是谁？”
“你不要装神弄鬼，我和你不一样。”叶南烛看向四周。
“我们都一样，只不过我超越了自我。”
声音的主人由一簇光点幻化成了一个俊美的男人，一个让叶南烛无比熟悉却又无比陌生的男人。
叶南烛诧异地呆立在那里。
这个男人不是别人，正是叶南烛在游戏里扮演的男性反派。
“叶槐序，我的名字。”男人缓缓走近她。
他柔声说话时，声音就跟男版叶南烛一模一样了。
叶南烛感觉很怪异：“难道你是我的另一个人格？”
“你敢跟我平起平坐吗？”叶槐序被气笑了，时候伸手按住叶南烛的脑门，“我把你的记忆解封，再让你看看我珍藏的记忆……”
叶南烛的脑海闪过无数的画面，眼泪不知何时湿了眼眶。
她满含情愫的眼睛忽然被惊恐取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