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山是未来皇帝(21)

作者:开学最烦晒被子 阅读记录 TXT下载

唐锦云翻白眼,“凭什么?我这么做有什么好处?”她原本以为穿越是意外,闹半天,始作俑者就是原身自己。

真是见鬼。

青衣女子沉吟片刻,装模作样地说:“我可以泄点天机给你,你救下的那个小男孩,可是云顺国的大皇子,不久的将来,他是要做皇帝的,跟着一国之君,吃香的喝辣的还不容易么?”

唐锦云竭力忍着不让自己发火,她深吸一口气道:“这些我早都知道了,您那边消息大概有延迟。”

青衣女子不好意思地挠挠脸,“我之前在大草原骑马,刚回云顺不久。”

唐锦云叹息,“你应该告诉我一些真正有用的东西。”

青衣女子摸着下巴笑说:“在草原上驻扎的那田部落正四处寻找攻打云顺的同盟国,虽然效果不怎么样,但还是有些不自量力的小国想浑水摸鱼,所以在我回来之前,那田已找到了三个同盟国。”

唐锦云扶额,“谁要知道这些?我现在几乎四面楚歌,你知道有多少人想我死吗?”

青衣女子毫不意外,“我猜可能除了你身边的丫鬟,其他人都想过,你怎么没在云崖山顶被大胡子杀死?”

“你会读心吗?”

女子摇头,“我只是旁观者清而已,你要知道,就连对你那么好的裴敬宗,心里也想过你应该死在云崖山上。”

“你爷爷呢?”

女子挑眉,“我爷爷是出了名的古板,如果说在这世上,谁会是第一个拥护你以死明志的人,那绝对是爷爷。你要知道,经历两朝更迭,唐家依然屹立不倒,不止因为他们每一代只推出一人进都城做太傅、禁止其他子弟入朝为官,还因他们绝对地以身作则,捍卫圣人思想,唐家人可不只是说说而已。”

唐锦云咬牙,“你不想在这样的家庭生活,就把我送来受折磨?”

女子手指一点,池中一尾金鱼跳出水面,在空中转个圈又落回去,她笑道:“是你自己喊着不想死,不想进鬼城,我帮了你,难道你不该感谢我吗?”

“我谢你个大萝卜,你害我每天吃不好睡不好,居然还有脸让我谢你?”

正说着,跟前的柳树微微震动,青烟蔓延,两个持枪士兵踏步而来,冲青衣女子喝道:“唐氏,时辰已到,速速与我等回去受刑。”

唐锦云不想让她走,伸手去拉,青衣女子回头一笑,随那二人隐入青烟中不见了。

唐锦云着急大喊:“别走!”她身子往前一扑,跌入一个柔软怀抱,睁眼去看,却是小香。

小香见唐锦云睡得香甜,便立在一边打扇驱赶蚊虫,不想她突然眉头紧皱大喝一声,吓得小香忙倾身去扶,“少夫人,您怎么了?”

唐锦云喘着气从小香身上起来,抬目望向亭子对岸的河边,柳枝摇摆,池水漾波,一切如常,可刚才的景象历历在目,不似虚幻。

小香扶着目光涣散的唐锦云在石凳上坐好,拿出帕子轻轻擦着她脸上的汗道:“少夫人,可是做梦魇着了?”

“是,梦到一个故人走了。”唐锦云摸摸脖子上的长命锁,转头问小香,“我睡了多久?”

小香回道:“不到半刻钟。”

唐锦云揉揉发麻的胳膊,站起身说:“咱们慢慢往回走吧,祖父应该和少爷快谈完了。”

主仆二人起身整理衣裙,溜着阴凉处往前院走,半道上碰到前来寻人的中年管家。

管家迎上来道:“小姐,老太爷叫您去说话呢。”

唐锦云道:“裴敬宗呢?”

管家愣一下,没想到自家小姐会直呼夫君姓名,他顿一顿说:“姑爷和马大夫在花厅里下棋。”

单独约谈,那就很可能是兴师问罪了,唐锦云心里有了底,笑一笑说:“麻烦您带路。”

唐锦云和小香跟着中年管家来到一处院子,踏进门就闻到一股浓重的烟火气,她抬眼望了望正中央屋子的门匾,上书两个龙飞凤舞的大字,略一辨认,似是“祠堂”二字。

中年管家看唐锦云进了院子,拉住小香胳膊说:“小姐,老太爷说要您自己进去。”

唐锦云回头安抚竭力挣扎的小香,“你就乖乖在这里等我吧,我去去就来。”

第20章

唐锦云站在祠堂门口,冲背门而立的背影恭恭敬敬地叫道:“爷爷。”

“进来吧。”

唐锦云迈过门槛,低头垂手立在一旁。

供桌两旁造型繁复的长明灯在屋内闪着点点火光,唐锦云吸了一下鼻子,感觉烟味挺呛,便屏住了呼吸。

“跪下。”唐太傅缓慢而苍老的声音响起。

唐锦云愣了一下,地上既没有蒲团也没铺设地毯,她犹豫起来,身上的紫色宫装可是早上刚上身的。

“还不快跪下!”唐太傅抬高了声音。

唐锦云听他的语气转为严厉,赶忙屈膝跪下。青砖地面太过坚硬,她又跪得太实在,夏日衣薄,即使隔着几层,膝盖处仍传来一阵刺痛。

“你父亲一生都在钻研书画,心血耗尽后,早早就走了。你父亲走后不久,你娘悲痛难忍,自绝身亡,死前求族人将她与你父亲合葬。

我感念你父母至诚至性,遂将你从云阳接来都城亲自教养,如今,你就是这么回报我的?”

唐太傅幽然开口,内容从抒情忽而转为问罪,这让唐锦云预料不及,她伸手垫在膝盖下面,颇不自在地说:“爷爷,若您说的是新婚之日的事,那孙女只能告诉您,我没有做错任何决定,所作所为不过是尽人事,听天命而已。”

“好个尽人事,听天命,”唐太傅冷笑,“我教你遍览圣贤古籍,教你知礼守节,可从未让你去学那市井妇人的牙尖嘴利!”

唐锦云不敢再回嘴,低头静静听着。

唐太傅静默半晌,平息完怒气,才哀叹一声说:“都是我的错,当初不该不听众人劝阻,非要带你来都城。我原怜惜你病弱,怕本家人多,顾你不及,可现今,出了此等丑事,你叫我日后以何面目去见列祖列宗呢?”老先生说到最后动容处,不禁哽咽起来。

唐锦云听得心惊,总觉他下一秒会哭晕过去。她俯身跪倒,头贴在青砖上,悲声说:“爷爷,一切都是孙女不好,请您千万不要生气,身体要紧。”

唐太傅转身,看着跪倒的小孙女,心痛闭眼,“你父亲温和,你母亲刚烈,可你,你怎么不随他们一丁半点呢?”

唐锦云心想遗传学是门很玄妙的科学,况且性格形成大部分靠后天,与父母是没关系的。

她一瞬间在脑海里想了许多,但一句也没敢说出口。

她只能继续悲声说道:“孙女让您失望了。”

“你要是像你母亲,裴府的人也就不至于说到我跟前来了。”唐太傅想起裴敬宗说的他们夫妻至今还未同房,脸上既羞且愧。

羞的是,他英明一世,怎么也想不到有一天要知道孙辈的同房之事;愧的事,孙女不愿与裴敬宗同房,唯有一个原因,她已非完璧,同房后会被看出来,因此躲避。

他怒其不争哀其不幸,即便未曾受辱,无故于外男久处,她都该自觉接受验证。没想到,她不但失节受辱,还企图靠躲避验身和同房来隐瞒此事。

真蠢啊,落尽话柄于人,她又怎能存活?

唐锦云听完老先生的话,猜裴敬宗在他跟前没说什么好话,比如自己没有经历屈辱的验身来以示清白,也没有自愿和他滚床单让他心安。

她暗笑,难怪早上起来裴敬宗就摆一张臭脸,果然,男人都一样,嘴上说得好听,心里其实恐怕早已膈应得不得了了。

什么你不喜欢验身,咱就不验,呵,唐锦云现在敢赌,裴敬宗百分百从一开始就决定了采取怀柔政策。

竭尽所能地对她好,让她不由自主地依赖他,只因他明白,或早或晚,他都会睡到她。

自然,作为一个有经验的男人,滚过一次床单,就肯定能得到自己想知道的一切信息。

唐锦云觉得可笑,直起身擦擦额头的灰尘,问道:“裴敬宗都跟您说了什么?”

“直呼丈夫姓名?你的妇道呢?”唐太傅再次气结。

唐锦云这次没有停止,而是看着清瘦的老先生说:“爷爷,都说天字出头即为夫,是不是说丈夫是妻子的天呢?天是什么?天是泽被苍生的存在,丈夫作为妻子的天,难道不该广施恩泽吗?名字起出来就是让人称呼的,他作为我的天,难道就不能施个小小恩惠让我叫叫他的名字么?”论扯歪理,唐锦云自诩无人能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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