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烧香续命+番外(16)

“你在里面待得时间够长的。”

他说完就要走,容翎咬着唇就笑。

容翎在卫生间的这段时间里,顾之隐已经在纤美美容院的官网,贴吧这些地方溜了一圈,从网上反馈来看,这家美容院一直都是很正经的美容院,而且很良心,口碑很好,或许就是因为口碑好,这两年老板才有底气开始提高客户的门槛了。

门槛还挺高,需有熟人引荐,再冲个十万元的卡。

如果要求客户具备一定的财力,还能理解成程芊芊比起美容院的规模来,更在乎客人质量。但偏偏又要熟人引荐,反倒让容翎认为程芊芊其实并不在乎美容院的利润,而只是为了把客人固定成一个可靠的熟人圈子。

但这图什么?都说商人无利不起早,程芊芊不要钱也要做这等伤天害理的事,说明能从中得到的利益不单单是金钱了。

顾之隐道:“其实有件事也很怪,虽然孤儿院里养得都是孤儿,感觉没父母惦记着,可以任意妄为。但再任意妄为也该是有个限度的,这条产业链但凡有个地方出了纰漏,都有可能被捅出去,但事实上这件事一直被瞒得滴水不漏。”

其实也不算滴水不漏,殡仪馆那里就泄了点风声,闹了鬼,周围的住户要政府把殡仪馆推倒了,政府没同意,还请了科学家过来科普。

酒吧那里也有问题,那个老女人冲出去,大片的人都看到了,但事后却默契地不提这件事,连老女人的姐妹都安安静静的。

是,顾之隐那时的确想到了,可能是酒吧和那几个女人之间的勾当太过黑暗,放不上台面,所以秉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态度,选择息事宁人。

但老女人的家人呢?

她明明死得这么惨,又这么不清不楚,她的家人竟然就善罢甘休,既没找他,也没找酒吧的麻烦。

容翎想到了什么,浑身开始战栗,她抓了纸笔过来,摊在茶几上写了几个字,然后给顾之隐看:“我们一直都说这是条产业链,却恰恰忘了这条产业链上缺了一个角。”

她指着孤儿院三个字,道:“这是供货的地方。”又指着美容院,“这是加工制造的地方,但是我们都知道,美容院那边要的只是女孩子的皮,皮撕下来了,可还留着骨头和肉呢。

“一个十五六岁的女孩子,正常点应该也有九十到一百来斤了,要处理这样大的‘边角料’可是很占地方。我们这里又不是塞北那种荒野,就地挖个坑,埋了,风吹一晚上,黄沙过去,彻底就把痕迹掩盖了。再找,流沙都能卷着尸体跑,很难找了。”

所以,两个人的目光都停留在殡仪馆那三个字,有瞬间大家都没有说话,直到容翎把笔点了上去,道:“这是销毁边角料的地方。”

顾之隐的眼眶微红,道:“程芊芊应该没有这个本事,所以她需要人脉,能眼睛都不眨一下,为了美就随随便便冲个十万元,说明非富即贵。富,她收了钱就可以打点一些必要的关节,贵,更好,不要钱,遍地都是方便之门。”

所以,小花手上都是血,在杀人,但是没有关系,死得再多,也不过都是些孤儿,他们有本事瞒上,先从档案开始,再到焚烧尸体,悄无声息地抹杀掉一个人存在的痕迹。

而对于那些出了意外的贵妇,顾之隐猜测道:“她们应该跟程芊芊签了什么协议,留了点把柄痕迹在那里,所以家人根本不敢闹。”

一闹,大家全完了,生剥人皮来移植这种事情,太残忍太不人道,太过昧良知了。所以她们要静悄悄的,不为人知,不为人疑,不为人问。

如果其中有谁不乖了,程芊芊根本不需要出手,那些老女人会跳出来晓之以情动之以理,甚或者直接砸钱用势压下去。

容翎不由地想起程芊芊,和顾霖续谈恋爱没有多久,她就见过程芊芊。保养得很好,皮肤滑嫩细腻,挽了个发髻,露出修长的脖颈,簪的发簪上是一支含苞待放的百合,有流苏垂落,像是花瓣娇弱不胜滴落的晨露。

穿贴身缎面的长裙,布料裹出凹凸的曲线,细肢轻摆,杨柳小腰,一路走来,招惹目光。

根本不像一个四十岁的女人。

她笑盈盈地站在容翎面前,没有任何贵妇高高在上的神气,反而笑得有些俏皮天真:“我听说我家霖续恋爱了,所以想要来看看究竟是怎么样的姑娘能治着我家霖续。我就想和你喝个茶,聊个天,没带手提箱,没带支票,不作富贵恶婆婆,所以你不要告诉他啊。”

容翎那时也被程芊芊惊艳到了,见了面之后还晕乎乎的,既庆幸自己幸运,遇上了个好婆婆,又觉得自己该发愤图强,进行严格的身材管理,向顾芊芊学习,争取七老八十了还能和鲜肉谈个恋爱……

但现在再回想起会面的点滴细节,容翎只觉得不寒而栗。

第15章

晚上容翎下楼买炸鸡。

白天的一番推论让两人心情都不大好,通常来说,心情不顺畅,就要从吃食上弥补,越不开心,就要吃得越放肆,于是她临时决定去买只炸鸡配上肥宅快乐水,纵意一把。

她住的地方并非是闹市,天气一暗,小摊贩们把摊子一收,街上更加冷清下来,只有几家店铺开着,灯牌静静地亮着,像是黑夜里的眼睛。

容翎快步走去,迎面而来的是一辆面包车,车厢门拉开,里面没有开灯,只觉是移动的深渊黑洞,偏生那面包车贴着道来,她已经尽量往边上避让,司机仍完全没有回让的意思。

容翎皱了皱眉头,眼见着那面包车要擦到她的身子了,她忽然意识到有些不对劲,转头便要跑,可惜迟了一步,从车厢里伸出一双手,把她拽了进去。

她下意识就是尖叫,这里离店铺近,叫得足够大声,一定能引起店主的注意,也算是给顾之隐留下条线索了。但她刚出了个声,便被人堵上了嘴。

车门在身后被关上,车里彻底陷入了黑暗,窸窸窣窣的,她伸手踢腿在睁着,但是压着她的东西力气很大。

那东西的皮肤很光滑细腻,但手腕很硬,没有肉,仿佛只剩下了骨头,敲一下,就会发出沉闷的声响。

车厢里有人在说话:“不要杀人,夫人可不想你手上沾了血。”

那东西发出了“嗬嗬”两声,声音又男又女,又老又少,像是喉咙随便抓了普罗大众的声音粗糙地揉在了一起,就当作是这东西的声音,安在它身上了。

顾之隐在家里打扫卫生,住容翎的,吃容翎的,他当然不能像个大爷一样坐着,整理清扫这些活,他在孤儿院常做,是驾轻就熟的。

所以容翎一出门,他就拿了扫帚扫地,但是扫着扫着,他的目光顺着扫帚的的躯体延到了门边,伴随着“莎莎”的摩挲声,一张纸从门缝里塞了进来。

他立刻丢了扫帚,两三步并在一处,大踏过去,打开了门,就这一会儿的功夫,门外已经没了人影,只留一张信纸空落落地躺在地上。

顾之隐捡起来看了,那上头只余一行字:“小姑娘我带走了,小朋友要不要和我聊聊?”后面附了一串地址,是离这里不远的一处民宅。

他没有丝毫的犹豫,回身取了符箓,把锁链当作腰带围在腰间,又带上那瓶血液,装备妥当,便出门了。

白天里两人都想到过,那夜在殡仪馆闹出的动静不算小,恐怕已经惊动了幕后的人,程芊芊迟早会找上门来,却没有预料到竟然如此快。

顾之隐找到那家民宅并不困难,好像早就猜到他会来一样,刚出巷口便见一个人立在那里守着他。

是个男人,三十几岁,穿套头的T恤,大裤衩,很随意,像是出来乘凉的大爷。但顾之隐看那胳膊和后背上虬结的肌肉就知道这人不大简单,如果他是程芊芊的打手,那应该是扫地僧级别的。

男人寡言,把顾之隐带到了民宅,也不进屋,等顾之隐踏进去后,就从外面把门锁上了。

屋里灯火通明,有缝纫机踩踏的声音,顾之隐循着声音找去,推开了一楼尽头的门,他一手捏着符箓一手推开门,预备一有情况,先把符箓贴过去。

只是屋里什么人都没有,那是间家具被搬空的屋子,只放着台缝纫机,凳子上坐着个厉鬼,皮顺着额头被撕了下来,一直到脚下,都只有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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