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之女登基后(23)

作者:南烟十三 阅读记录 TXT下载

霜霜顿时尴尬,“我只说陛下病了,你倒好,跑出去不分尊卑地把西宁侯夫人骂了一顿,指责她把陛下给气病了,这会儿外面余下的那些人可都恨不得拿眼刀子把西宁侯夫人给剐了。”

霜玉不服,提高了音量,“原本就是!就是她与安国公夫人来了之后生病的。”

两人竟斗起嘴来。

霜玉觉得霜霜胆儿小,霜霜觉得霜玉坏了事。

司马惊雷出言制止,“朕就是气病的,不过与西宁侯夫人无关。”

雷云哲闻言诧异,不过选择闭嘴。

霜玉惊呼,“既是气病的,怎么会与西宁侯夫人无关?”

司马惊雷很满意她的表现,笑着道:“去,给西宁侯夫人道歉,将她请进来。”

霜霜疑惑,“陛下这是打算……”

她恍然,眼中露出惊色。

司马惊雷仿佛没有听到,只朝白着脸走进来的项兰清笑了笑,“让满月姑母担心了。”

项兰清瞧她一眼,见她面色红润,气色比自己还好,松了一口气,却又别扭地偏过脸去,不叫人看看出她面上的担忧,“谁要担心你了?只不过是不想自己被人冤了去。宗儿还小……”

司马惊雷笑着看她不语。

项兰清的别扭性子,被她的母后拿得准准的,早便与她说过了,这样的人,最是口不对心,其实心眼里都是盼着好的。若是计较了,便失了一个当真关心着她的人。

被司马惊雷瞅得心里更不自在了,项兰清的话没能说全,只转而道,“陛下无事便好。臣妇先行告退。”

司马惊雷收了视线,状若无意地道:“如今朕不问朝政,到是清闲得很,姑母若是得空,常带世子弟弟进宫与朕话家常可好?”

许银宗,项兰清的儿子,西宁侯世子,小她三岁,幼时也是见过的。只不过因着她是太女,能玩闹的时间少之又少。

项兰清心里一惊,又听得她道:“朕知被人冤枉并不好受,姑母若是与朕计较,不带便是。近日雪大夜早,姑母早些回去吧。”

话头一转,便把决定权交到了项兰清的手里。这语气听着,确实是想见一见能亲近起来的亲人。

“你才多大,与你计较作甚?既叫我一声姑母,自然应该常话家常的。”她吐出一口气。待到出了昭阳宫,回头细想,怎么也想不明白女帝叫她带着儿子进宫的意思。

有心先去延寿宫见了姑母与舅舅,却发现自己母亲在延寿宫外干等着,别说见着太皇太后了,便是想要见楚时一命也不成。倒是听得母亲叹了一声物是人非,便双双出宫再行打探。

项兰清一走,司马惊雷脸上的笑便淡了下来,“外边还是丞相领头?”

得了肯定的答案之后,她嗤笑出声来,“如今朕与太皇太后皆是昏君,倒成全了他的忠贤之名。”

心里头有些气闷,仿佛这天底下就他一人将大燕的江山与百姓装在心中一般。

雷云哲和霜霜、霜玉皆沉默下来。纵是霜玉也发现女帝这话没法接。

“让他进来吧。”司马惊雷抬眼看向被乌云压黑的窗外,“司天台正可在?”

霜霜道:“他倒是不在。奴婢着人去传他进宫?”

得了旨意,她急忙退出。

雷云哲一直在旁边瞧着,顺着她的视线看向窗外,“陛下这会儿传司天台正,可是愁这雪?”

他放轻松下来,“以往,陛下是很爱雪的。”

司马惊雷笑着应了一声,却未接话。

她如今比不得以往有父皇的时候,雪虽好,若成灾也不好。司天台管天象历法,按说若这次雪会成灾,他们当是会有奏报。司天台正不在殿外待禀,便应当无事。

可白云景说那话的笃定模样,让她觉得不得不留个心眼防备一下。

细一思量,她如今的处境,有几个人会对她说真话?倒是那不知情的白云景,才会无所顾忌地实话实说。

知道她要见丞相等人,不再是话家常,雷云哲起身以煎药为由回避。

丞相比司天台监先一步进来,觉着屋中气氛不对,却也顾不得许多,但见司马惊雷气色不错,似乎当真是被“气”病的。松了一口气道:“陛下,臣日前与陛下所谈之事,需早做决断。”

司马惊雷靠着软垫坐在床头,抬眼看着立在自己面前一脸忧国忧民的柴昀,语调如外间忽又飘起的雪花一般轻,且凉,“丞相,依朕看,河防的款缓一缓再拔的好。”

柴昀震惊,似乎无法相信这样不顾民生只顾名声的话是从当了十几年太女的女帝嘴里说出来的。

第23章 在位司职

“陛下,修建防洪堤预防洪涝之事刻不容缓!”柴昀喋喋不休的说了近一刻钟,见司马惊雷只看着窗外神色不动,心情更加急切。

说着说着咳了起来,竟似要咳掉了半条命一般。

司马惊雷轻轻地笑了起来。披着霜霜给她系好的狐裘披风,趿着鞋走向窗边,“下雪了。”

柴昀差点没被她呕出一口老血来,“陛下,如今这雪日日都下,无甚可稀奇的,可国事已经三日未曾处理了……”

他说到这里,顿了一顿,“臣知陛下心中有气,臣愿意为先前的事领受惩罚,只求陛下能以国事为先,莫再任性。臣愿意带着众臣为陛下鞠躬尽瘁……”

他的鞠躬尽瘁,司马惊雷目前是不信的。

但她也没有要戳破他的意思,看着窗外飘飞的雪,语气平淡地道:“最啊,今年日日都下雪,比往年都要多呢。”

“陛下!”柴昀觉得气不顺,“国事为重!”

司马惊雷终于转过身来看他,一双桃花眼里带着疑惑,“丞相可知这雪,还会下多久?”

“不知。”他气不过,觉着自己带着一众大臣在外头顶着雪苦等了这大半日,虽然见着了女帝,却比没见着更让人心灰意冷。

司马惊雷坐到软榻上,“既是不知,便问一问司天台正吧。”

柴昀黑着脸站在一旁,“陛下只要勤政,太皇太后自会将帝权归还。”

“丞相当朕是孩子还是当朕是傻子?亦或是,丞相觉得这天下,只有丞相一人长了脑子,能辨是非,为国为民?”

司马惊雷漫不经心的一句话,引得柴昀梗了梗,缓和了语气,“臣绝无此意。只是事已至此……”

“事已至此,丞相可曾悔过?可曾自省?”

她语气里带上了嘲讽和不屑,“丞相似乎不是御史台出来的,倒比御史台的人更会寻别人的错处。便是无中生有的造谣之言也深信不疑。只要说人错处的,你便信,可寻过与自己的关联?若不是丞相,朕何必将权交出。既是交出了,倒不如想些风花雪月的事,勤政之事,自有太皇太后效劳。只是不知丞相,为何不去有实权的那位面前劝诫?”

柴昀长吐出一口气,朝她跪下,“臣有罪。”

“的确有罪。”司马惊雷念了这一声,便由着他跪着,再没有要开口的意思。

柴昀:“……”被她的话堵住了喉口,有再多劝诫之言,一时间也说不出口来。

直到听到司天台正来了的消息,女帝才恍然叹道:“丞相怎生还跪着?还不快起身?”

柴昀心道:分明是你有意的,却装得好似是我当真在认罪一般。

心中不快,却也不愿意再跪下去。

可一动才发现自己双~腿已麻木不受控……算了,还是继续跪着吧。

“丞相的悔过之心,朕已深知,只要丞相日后勤政,以国事为先,莫再以一人偏见任性,朕自是不计前嫌的,朝堂上下的事,还需丞相助政好生处理才是。”

“……”柴昀一懵,一时间没反应过来,这女帝转瞬之间换了个人不成?

但听得声响偏脸,见着停在自己身边的司天台正李华君睁大了眼看着自己,一脸惊愕,惊愕之中又似乎有点看戏时猜测前情的神色……

他顿时反应过来,愕然看向司马惊雷,第一次意识到,女帝分明是在拿他敲打别臣子,不论他悔不悔,这一跪,都能叫人以为他已经悔了。

一时间心情复杂难言。头一回知晓女帝并不若面上这般单纯好欺,一时间不知该喜该忧。

李华君心里打着突,朝女帝行了礼,很快便被允许站着回话,立时受宠若惊。

正欲问女帝唤他过来何事,却又听得女帝对殿里的宫人道:“你们还不给丞相看座?丞相跪了那么久,够了,朕已经知他心意,你们这些没眼力劲的,还不扶他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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