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融融十岁(未满)。
男孩子长得一向比女孩子晚,所以这个年纪的融融是个可爱的蓝孩子。
大猪蹄子养儿子其实养得可以了,当然,这是洗白倒计时开始的号令枪
第28章 物归原主
天黑之时,明朗都已经回来了,明府众人却只等到了明阜千回来。邢仲业早已将所有东西准备好,天黑却只瞧见明阜千,心中失落有之,却也不敢对着这位长辈发脾气。
贺兰谆不一样,直接道:“明大人,您就不去找找?”
秦青拉了拉他,他甩开,继续道:“那你总可以弄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明阜千瞧了众人一眼,叹了口气,递给了所有人一样东西。
卷轴,明黄色,背后印着俩字,圣旨。
贺兰谆打开瞧了瞧内容,皱了皱眉头:“明日早朝?”
其他人接过圣旨看了一遍,没什么别的内容,只是让贺兰谆与邢仲业明日早朝上朝领封。
贺兰谆原本便对这异姓王爷没什么想法,如今邢沐妍跟着明大人进了宫却不见出来,自是十分担忧,想了想,便道:“我要进宫找她。”
明朗冷哼一声:“怎么找?”
“轻功翻进去。”
明朗笑了笑:“皇城城墙高耸,你以为这么好翻?再者,阿妍轻功系你所授,若能翻进去,她何必让我爹带她进去?”
明朗所说并非没道理,贺兰谆也是一时情急,等稍稍冷静下来,便也不作声,只与秦青道:“修书回去,让吴叔拣些人,来京城。”
明朗点了点头:“人多一些是好。然后又道,如今朝中一半人马是迟青门下,明年开春会有武科举,你的人或许能派上用场。”
秦青微微眯着一双眼道:“若是能在会试名单上做些手脚,文员我们也能插几个人进来。”
明朗想了想,看向他爹。明阜千摸了摸胡子,道:“等你们二人明日封赏完毕,必有百官祝贺,届时便与吏部尚书谈谈。”
贺兰谆刚来京城,只听吏部有迟青的侄子迟贵安坐着侍郎位置,便以为吏部并无尚书,现在听明阜千说找吏部尚书谈谈,未免觉得有些诧异。
明阜千自然知晓这几人反应为何,迟青要的东西怎么可能还留别人分呢?这个吏部尚书压在迟青侄子的头上,虽然前些时日没有任何作为,可毕竟也是官大一级。转念一想,或许就是因为如此,才得以保住一顶乌纱帽?
并未与众人解释许多,只说此人行事低调,留得这些人去想为何迟青不对这人动手,捏着手中的纸条便离开了。
那纸条是随着圣旨一起被送到他手中的,可是方才瞧贺兰谆因为邢沐妍如此着急,权衡了一会儿,还是决定不将这张纸条拿出来给他们瞧。
那上面是皇上的亲笔:“阿妍一切都好,莫担忧。”
贺兰谆既然是为了邢沐妍才来的京城,那么与皇上自然是势同水火,这种火上浇油的事情明阜千是不会做的。如今当务之急……还是让贺兰谆明日去接受封赏吧。现在告诉他邢沐妍在皇上手上,必定会横生枝节,那结局可就不可预料了。明阜千叹了口气,回到房中将纸条放在油灯上,烧了。
第二日早朝,贺兰谆与邢仲业由明阜千带着上朝。先前听闻一些此事风声的人,只是稍稍探了个头来瞧了瞧两人。未听闻过此事的,目光倒是在两人身上停留颇久。
因左相郭齐鸣抱病在家,迟青则站在百官之首,贺兰谆上殿之时,微微侧头瞧了一眼,露出个清淡的笑来。贺兰谆昂头阔步,在百官中穿梭而过,自有一番风度。再者其面貌出众,更是让百官赞叹不已。
赵源满面笑容,道:“贺兰家与我大肃百年恩怨,总算是在如今化解了个干净。”
百官附和。
贺兰谆心中再恨他假模假样,面上还是给足了赵源面子,一拱手,躬身:“臣,惶恐。”
赵源面带微笑,挥了挥手,眼角的冷光递了过去。他会惶恐?天下笑话。又将邢仲业叫了上来,正襟危坐:“邢将军在玉门关浴血奋战,终是让鬼方铁骑不能踏入我大肃半步,朕在此代大肃万民谢过邢将军。”说着还真的站起身来,对其一拱手。百官见皇上如此,自然跟着道:“谢邢将军。”
邢仲业有几分不自在,弄不清楚赵源为何如此做,这礼受了,自然得还,立刻躬身:“不敢当。”抬头间正瞧见迟青一脸愤愤。方才纳闷全数消失,不论赵源方才举动究竟为何,但能瞧见迟青这幅模样,他还是觉得很值。
于是赵源轻咳一声,冷声道:“你原是戴罪之身,虽立大功,却也不能因此让你重回太和殿,否则我大肃律法何在?”
邢仲业站在原地的身子僵住,脑中一片空白,周围一切似乎都静默了,只听见赵源的声音在大殿中回响:“如今功过相抵,削去你一切官职,从今以后贬为庶民。望你,能过些太平日子。”
要他过太平日子还将他叫来京城做什么?邢仲业不懂,却也不能当着文武百官反驳,只好谢恩退下。转身之时还瞧见迟青露出一个满意的笑来。
赤/裸/裸的嘲讽。
贺兰谆此刻有些沉不住气的,准备帮邢仲业说两句话却被明朗拦住,明朗思忖了一会儿,便在他身旁道:“皇上应当另有打算。”
果然又见赵源道:“瑞王爷方才入朝,许多不习惯之处,今晚就在椒兰殿设宴为瑞王爷接风洗尘,也为玉门关胜仗庆祝一番――邢仲业,这仗是你打的,你也来吧。”
邢仲业与贺兰谆面面相觑。
见一切安排的差不多,赵源甩甩袖子便退朝了。百官齐和送皇上离开以后,迟青跟了上去。
贺兰谆与邢仲业面露疑惑,明朗便在二人身旁道:“迟丞相每日早朝之后还会与皇上在御书房商议政事。”两人听闻,一则想到迟青竟然如此受宠而气愤,二则却因为赵源在玉门关与在这儿的态度完全不同而迷惘。
邢仲业更是立刻甩袖离开。却又走来一个小公公,捧着一道圣旨,笑眯眯朝着几人而来,几人疑惑间,便凑到邢仲业身旁,将圣旨交到他手上,与他细声道:“这是皇上给邢将军的一些贺礼,圣旨小的就不宣读了,将军回府之后细细看吧。”
邢仲业虽然疑惑,也没有多问什么。客客气气将人送走之后,捧着圣旨寻思了半日,还是没有打开。
迟青跟着赵源进了御书房,许久不言语,赵源才道:“老师可觉得学生有些地方做得不对?”
迟青挤了个笑出来:“哪里敢,只是不大懂皇上意思,贺兰谆招进来皇宫是为何?而且,皇上在京城从未离开一步,这人又是如何招回来的?”
赵源面带三分恭敬:“邢仲业带了贺兰谆来归降,兴许是想让邢家东山再起,让朕免了他们邢家所有人的罪。”
迟青对这个解释倒是觉得满意:“却是没想到皇上赶他出朝。”
赵源点了点头:“老师可还满意?”
迟青又道:“尽管如此,贺兰谆今后在朝中总归是有些动作的。”
赵源笑:“那就要看老师的了。朕是皇帝,总不好做这些事情。”
迟青点了点头,出御书房大门前,叹道:“皇上莫要责怪老臣揽权多年,实则是……唉……”
“学生知道。”
明朗与两人回到了明府。
最先迫不及待的还是明朗,撺掇着邢仲业将圣旨打开,打开之后邢仲业整个人僵在原地,怔愣了半晌,抱着柳茹儿激动地叫道:“我们可以回邢府了!”
赵源将邢府还给了邢仲业,算是对他打胜仗的褒奖。邢仲业此时完全忘了对赵源还有什么埋怨,只想着赶紧回府。明阜千自然知道邢仲业久居在外,将原邢府大宅还给他是多值得高兴的一件事情,拨了些下人过去帮邢仲业收拾屋子。贺兰谆等人也跟着一起过去帮忙,可几人来到邢府,还没敲门,便见门已经打开,门口站着一个双眼噙泪的老者,望着邢仲业上下打量再打量,嘴唇发颤,扑通一声跪了下去,叫道:“二少爷……”
邢仲业缓缓走进那扇门,老人身后站了两排家丁婢女,他都不陌生,都是些从小便在这个院子里讨生活的人。旧景,旧人,邢仲业的眼眶顿时红了,回头拉过柳茹儿,将老人扶起来,对柳茹儿介绍:“这是原先邢府的老管家,姓何,我们从小叫他何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