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脑子有病吧!”慕思鱼先发制人,“你可别说上辈子的事情也是你算出来的!”
慕思鱼也不是没有听过奇奇怪怪的话本,但是当话本里的内容被移到生活中,多多少少会让人怀疑。
“好,不是我算出来的——这样,你愿意听听上辈子的故事吗?”苏南熙平静如水,仿佛他说的上辈子里,没有他自己一样。
“好。”
慕思鱼听到了一个让他久久不能平静的故事。
如果是平时,无聊的故事,让人愤怒的故事,他根本不会认真去听,从来都是甩袖离去,而这一次,他破例了。
这是他听过最美好的故事。
故事中,他们都生活的很幸福。
这也是他听过最悲伤的故事。
没有人完整的看过这个世界,没有人知道,所谓的幸福背后,堆砌起来的是累累白骨。
故事中,他也喜欢过一个女孩儿,她叫盏颜,是云水山庄的小小姐。
她不喜欢他。
她喜欢的人,名为慕愉情。
故事中,他们一起谈天说地,从暗暗的彼此猜忌怀疑到忽然间目光对视后的脸红心跳。
但是她一辈子都不会知道,她到底因为谁而成为了孤儿。
也不会知道,她心悦之人,手上的鲜血有多么浓稠。
她只记得知晓那人尊贵的身份和听到为她放弃尊贵身份愿意一辈子闲云野鹤时候的不敢置信与悸动,却不知道他被逼到绝境之时依旧把云水山庄算计在内的野心勃勃。
她只知道他把她宠成了忘记忧愁的女孩儿,却不知道,他也曾是她日夜以泪洗面的罪魁祸首。
她很幸福。
却也悲伤。
-
故事中,他死了。
死在她的面前。
都说他是为情为爱,却没有人知道,刺向他的那把剑主人,是慕愉情。
慕愉情知道他会去挡剑,哪怕知晓那把剑穿心而过之后,他就再也醒不过来。
他不得不那么做。
如果这个女孩儿死了,他娘就会受到伤害——慕愉情是一个理智的疯子,而没有盏颜牵制的慕愉情,会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慕愉情是他小姨偷来的——从知道这件事情开始,他就提防着慕愉情,谁知道疯子疯起来,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情?
慕思鱼很不想承认那会是他做出来的事情,但是很奇怪的,听着苏南熙说话,他很容易被带进故事中。
慕思鱼懊恼自己的反应。
哼,他喜欢的,是另一个女孩儿。
另一个喜欢捏他脸上肉肉的女孩儿。
不完美的是,故事中的她,也是被蒙骗了一生。
慕思鱼忽然焦急的想见一见封姜。
他抓住苏南熙袖子:“你算一算,姜姜在哪里!”
苏南熙无奈的摇了摇头:“自己去想。”
慕思鱼把头发要抓秃了,终于眼眸一亮:“快,船靠岸,咱们去云水山庄!”
好不容易等船靠岸了,慕思鱼风风火火往下跑,跑了两步,眼神一闪,他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侧影。
仿佛心有灵犀般,那人侧了侧眸子,看到怔愣的慕思鱼,他好像也呆了一瞬,继而,轻轻颔首,转身离去。
-
慕思鱼终于进了云水山庄。
如他所料,有封姜在,之前的圣旨就好像没有来过一样,他照样在云水山庄行动自如。
“姜姜,我看到了一个人。”
封姜无语:“不然呢,你还能看到一个鬼?”
慕思鱼哎呀呀叫唤,不是那意思!
“我看到了齐招默。”
静默了片刻,封姜笑了起来,“提他干什么,他不是死了嘛!”
“可是……”慕思鱼顿了顿,不清醒的闭上了嘴巴。
夕阳落下,余晖温暖,又是美好的一天呢……
第540章 抓住那只丘比特!【1】
封姜又背着她的小书包去上学了。
封姜:【书山有路勤为径。】
系统:【学海无涯苦作舟。】
封姜:【我爱学习。】
系统:【学习爱你。】
封姜:【好好学习。】
系统:【天天向上。】
封姜:【还有啥?】
系统:【等统统搜一搜。】
封姜:【算了……任务来了。】
系统:【咦?嘻嘻嘻嘻……】
听到机械笑声,封姜脑袋都大可几分。
-
原主是个校霸。
校园里的学生能不认识校长,能不认识主任,但是遇上她之后,都得低头喊上一声姜哥。
是了,姜哥。
封姜摆出一个pose,怎么看怎么也不觉得自己有统领校园的气质。
那张脸软包子一样,掐一掐能出水的嫩。
两只眼睛水汪汪的,不夸张的说,封姜的所有的任务世界中,属这双眼睛懵懂。
却也属这颗心黑。
奶呼呼的声音异常的好听,偏生还有半分哑哑的感觉,有种雌雄莫辨之感。
原主是个男孩子。
或者说,她是活在别人眼中的男孩子。
面容精致,雌雄莫辨,她太好看,但凡她文静一些,都不会从小被认定是男孩子。
时间久了,她都要以为自己是男孩子了。
-
封姜走进教室,照样收获了一堆“姜哥”的喊声,封姜不置可否,笑眯眯的打了招呼。
一群人脸上笑容抽抽着,躲远了。
校霸笑着的时候,永远是最不开心的时候。
这时候凑上去想干嘛?
排忧解难吗?
封姜摸了摸鼻子,摸摸收起了笑容。
“姜哥,外面有人找!”
“姜哥,又有人来让你带情书啊!”一人拍了拍封姜肩膀,“也不知道你邻居情书摞起来能不能有三层楼高。”
“没有也差不多了。”封姜没好气的甩开那人的手,把休闲服皱巴的地方往上拽了拽,迈开腿向外走去。
她是一个没有感情的情书搬运者。
封姜游刃有余的和几个女生高谈阔论一番,顺便又向世人安利了一下她邻居的美好,然后把情书往怀中揣起来,回到了教室。
嗯,她也是一个没有感情的学习机器。
-
封姜把对门的门敲的砰砰响。
眉眼不耐的少年给她打开门,一脸不耐烦:“你又不是没钥匙,敲个屁的门!”
“这又不是我家,我私自开门多不好。”封姜一边说着这样的话,一边径直走进屋里,甩开鞋子,光着脚丫踩在了地毯上,“南惊弦,给我倒杯果汁,要菠萝味的。”
“你要是知道不好,下次就别一声不吭的进我卧室翻我东西了。”南惊弦顶着鸡窝头,哈欠连天的回到原来位置开始打游戏。
“我那是想关心关心你!”
顺便拿走你的卷子罢了!
封姜盘腿坐下来,看着他打游戏,时不时想骂一句,不多时,南惊弦赢了就放下了游戏机。
封姜:“继续啊!”
“继续干嘛,听你唠叨呀!”南惊弦把头发揉的更乱了,阳光有一缕落在了他的眼睛旁,让他开始烦躁自己脑袋上乱乱的头发。
封姜掏出小皮筋想给他脑袋扎一个揪揪,南惊弦一脸惊恐的向后仰,狭长的眼眸睁大了几分,错愕展现在他神情中。
封姜无语了。
她还没碰呢就被吓成这个样子,要是真碰到他,这人还不得窜上天?
南惊弦的洁癖,学校师生人尽皆知。
比他学霸的名头还要响亮。
南惊弦指着地面:“你把它放地上,我自己会拿!”
封姜感觉自己手开始痒痒了,她揉了揉小皮筋,把它团成一团又任由它跳起来落地上:“这算不算间接抚摸?”
南惊弦伸出食指小心翼翼把皮筋拿过来,慢悠悠在头顶扎了一个揪揪:“我听过间接接吻,没听过间接抚摸。”
“是我为你创造出来的词语。”封姜耸肩,“除了你,没人配用这个词语。”
这不让碰那不让碰,真是~
“我也不想啊!可我就是犯恶心。”南惊弦一脸惆怅的看着天花板,“这么说吧,我碰到活人的感觉,就像是厌恶软体动物的人摸到了打呼噜的猫,厌恶壳类动物的人看到了甲壳虫一样恶心。”
南惊弦这毛病已经很多年了。
他的父母从一开始态度从“有病,得治”,到自由放养状态“爱咋咋地吧反正活的还挺好”也就不到一年时间。
两人重新开始了蜜里调油的婚姻生活——多少年了,也不觉得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