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仲辛本就有几分醉意,被王宽这么一个亲吻,更是头晕目眩得厉害,他只觉身子里热意腾升,单靠亲吻无法抒解,但他又不知该做什么,才能缓和那股热意,紧蹙着眉,不满低吟。
王宽离开元仲辛的唇,撩开他身上一层又一层的衣物,终于见到了他日思夜想的白皙玉体,身下顿感硬疼。
此时的元仲辛青丝散落,发尾稍稍卷翘,无力搭在他光滑细腻的身子上,青丝的墨与身体的白形成了极其强烈的对比,平添令人眼红难耐的脆弱,眼角沾染着迷乱嫣红,眸色波光盈盈,如同皎月欲碎,散尽一地烟雨朦胧,嘴唇微张,声声细微呻吟喘息寻处而逃,纯洁与妖异同时在元仲辛身上绽放,宛若谪仙堕入魔窟。
王宽毫不犹豫地将元仲辛拉入欲海。
半柱香后,两人坦诚相对,香汗淋漓,四腿紧紧交缠,悱恻难眠。
王宽在元仲辛身上留下串串青紫樱红,下身时深时浅冲撞,寸寸开疆拓土,直击灵魂的紧致与温热让王宽几欲癫狂,唯有咬住舌尖,才能守住最后一丝清醒,每一次深入与浅出的极致快感攀入骨血,听到的每一声淫靡呻吟之音钻入耳窝,王宽宛若置身于云端,他实在想不出这世间还有什么事能比得上与元仲辛水乳交融。
元仲辛的神志被撞得七零八落,他无意识地把细长双腿别在王宽腰间,阵阵酥麻快感沿着筋骨传来,惹得他眼角挂泪,断断续续告饶,带着哭腔,甜腻诱人:“别……王宽,王宽……慢点,慢,慢点,唔啊,太快了……王宽,不要……”
王宽听到了,顿了顿,身下动作猛然加快,喘息剧烈,隐隐中,仿佛有什么到达了临界点,他低吼着元仲辛的名字,像在找出路。
也不知过了多久,元仲辛哭着发出一声急促尖叫,而后,两人交缠律动的身体一阵痉挛,王宽抽动冲撞的动作慢了下来,元仲辛呻吟求饶的声音小了不少,但所有情事依旧在持续着。
夜正深,正好值春宵,尤其这春宵,等了三年之久,久得连时间都甘愿为他们放慢了脚步。
第185章
“王宽!你……你够了啊!我警告你,别别别!别再来了!唔!”
回应元仲辛的,是王宽更为猛烈的冲撞,他喑哑着声音,迷乱色气,薄唇贴近元仲辛耳边,徘徊厮磨:“不够,仲辛,我要不够你,我想要你一辈子……”
此时的元仲辛青丝散尽,纷乱披落在肩头上,玉面潮红,堪堪盖着一张薄纱的莹白身子上到处都有暧昧的情潮痕迹,喘息与呻吟交错缠绵,他无力跨坐在王宽身上,纤细的腰身被王宽手臂死死锁住,整个人被禁锢在他怀中,身下被他的坚硬无数次贯穿抽动,颠簸不断,酥麻的快感阵阵传来,如同附骨一般,颤得元仲辛理智难存,唯有紧紧搂住王宽的脖子,将淫靡之音咽回腹中。
他虽不甚清醒,却清清楚楚听到了王宽的话,顿觉欲哭无泪,无言郁卒。
连连几日,王宽发了疯地要他,一次又一次,根本不知疲倦,若非期间给过元仲辛数次休息吃饭的机会,元仲辛早就用“荒度无淫”这个词来骂他了——然而,元仲辛不敢骂,越骂,王宽就越兴奋,好不容易得来的喘息机会转眼就没。
在最为极致的快感来临之际,几乎要昏厥过去的元仲辛脑子恍恍惚惚地飘过一个念头,这种情事必须得有个度!不能再这么纵容下去了!
否则,他真要交待在床上了……
王宽将已经脱力的元仲辛小心翼翼地平放在床上,精细有力的双臂支撑在元仲辛腰身两侧,俯视着微微侧躺的元仲辛,深深凝望着他被情欲洗礼过的面容,一颦一蹙,一呼一吸,带着撩人而不自知的诱惑,媚色天成,无需过多雕琢,王宽低笑,眼神痴迷,心满意足间又颇有些食之味髓。
元仲辛的身上,到处都是他留下的痕迹和气味,怎么都抹不掉。
王宽低沉搔耳的笑声被元仲辛听了个清楚,他紧抿着嘴,没好气地瞪了王宽一眼,他哑着声音骂道:“你个王八蛋!”
王宽的笑意渐渐隐去,旖旎情念再次蠢蠢欲动,眸光深邃,他俯身吻住元仲辛的唇,舌尖的侵占之势汹涌难挡,不出意外,王宽又情动了。
元仲辛心中警铃大响,惊慌失措地推开了王宽,尽管气息紊乱不已,但他还是急急开口制止:“停停停!不能再来了!”
王宽笑得如一只妖精那般妖魅,鼻尖蹭了蹭元仲辛的眼睑,饶有兴致地问道:“前些天不是你说的想要我吗?我给你你怎么不要了?”
元仲辛登时通红了脸,他再怎么醉酒,清醒过后也绝不会断片,那晚他对王宽说了什么做了什么,他记得清清楚楚,如今王宽又提起,元仲辛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
他不忍见到那么缺乏安全感的王宽,心里疼得不行,说出那些话,除了因为爱意,更因为他想补偿王宽。
但他万万没想到,没想到王宽体力这么好,没想到王宽情欲这么旺盛,更没想到过往以君子自居的王宽居然还有这么流氓的一面,交欢的姿势被他哄着换了一个又一个,哭着求他的话说了一遍又一遍,他依旧不解瘾……
你妹的,这补偿也太伤身体了吧!
思及此,元仲辛越想也委屈,越想越觉得他把自己卖了,顿时气炸:“那句话我收回了!你当我没说过!”
王宽知他在说气话,悠悠然地轻吻着元仲辛的眼角,笑意吟吟地说道:“那好,换我说也一样,我想要你,咱们再来一次吧。”
元仲辛惊了,瞠目结舌,说的话都变得语无伦次:“你你你你你你你!你个臭流氓!你还要再来一次?我都已经一二三四五六七……好多好多天没出这个房间了!不行!不给要!”
听着几欲掰手指数天数,炸毛不满的元仲辛的怨言,王宽忍俊不禁,顿时笑出了声,他撩开元仲辛垂落在心口前的发丝几缕,轻言细语地哄道:“别生气,不给要就不给要,都听你的,我刚刚开玩笑呢。”
元仲辛半信半疑:“真的?以后这种事也听我的?”
王宽抬起身子看他,目光流转幽深,他沉吟片刻后开口:“不能全听你的,咱们商量着来,你若是一直不想给,那我得多惨?”
元仲辛龇牙咧嘴:“王宽,你丫的别从政了,去当商人吧,我保证你赚翻了。”
王宽抿嘴轻笑,温柔注视着元仲辛,喃喃细语:“有了你,我早就赚翻了,哪还用得着去当什么商人?”
元仲辛呼吸一滞,心头跳得极快,倏然间,他瞥到王宽颈间的玉坠链子,那是自己送他的礼物,玉坠链子被王宽保管得极好,过了三年有余,也不见链绳有丝毫的磨损,他鬼使神差地抬手摸上摇摇晃晃的玉坠,沉默无言。
王宽微微垂眸:“你想把它要回?”
元仲辛一愣,摇头:“不是,你带了它三年?”
王宽低沉应了一声:“嗯。”他眸里忽然闪过什么,开口问道:“这玉坠链子,是谁给你的?”
元仲辛:“不知道,从我有记忆力以来,这链子就在我身上了,想来应该是我娘给的吧。”
王宽头一次听到元仲辛在他面前主动提起元家的其他人,他颇为好奇地问道:“你娘?”
元仲辛点点头,神情间略有些淡漠:“她死了,生我的时候出现血崩,难产而死。”
从小到大,元仲辛对元家的人鲜少有极深的印象,除了真心待他的元伯鳍,元家人于他而言,等同于陌生人,只是有些陌生人格外不喜欢他,暗地里设计针对他的事情时有发生。
王宽见元仲辛情绪不太对,知他不想提起元家人,忙转移话题道:“起来吧,我带你去洗漱一下,这么多天不回去,元大哥他们该担心了。”
元仲辛凉凉地睨了某人一眼:“原来你也知道过了好多天啊。”他扭头看了看窗外正亮的天色,阳光洋洋洒洒,想来应该是正午,他下意识地问:“咱们在这,待多少天了?”
王宽眨眨眼,有些踌躇:“你真想知道?”
元仲辛只觉自己右眼皮跳得厉害。
王宽犹疑回答道:“我们在这已经待了十一天了。”
换言之,除去吃饭休息等等等等,他们没日没夜纵欲了起码五日。
元仲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