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水儿+番外(20)

作者:一碗陈茶 阅读记录 TXT下载

谷霜降不明所以,从楼下倒出来车之后问任延州跟任世铭说了什么。任延州喝了半茶碗白酒,坐在副驾驶上习惯性地看倒车镜:“我劝他住在这儿,腾出空间给我们交流‘秘密’。”

谷霜降呆头呆脑地问:“你要跟我说什么?”

任延州把手掌覆在他换挡的手上,说:“之前每次都怕半夜里把他乱醒,干脆让他来这儿住。”

谷霜降懂了,耳廓迅速红了起来,觉得手背上的温度也是一种令人脸红心跳的暗示。之前他们做起来的时候都压着声音,在床上、被里沉默而热烈地纠缠,任延州会在激烈的时候捂住他的口鼻,或者把他的脸摁在枕头里,以免他失控大叫。这回知道任延州故意把任世铭支走只为做那事儿,他发觉自己已经勃起了。

任延州没发现,只是平常地挪开了手说:“今天中午被我妈安排出去吃饭了。”

“嗯,铭铭跟我说了。”

任延州第一次相亲的那天谷霜降在学校坐立难安,恨不得买当晚的硬座赶回家,只因为他不想让任延州觉得他不懂事,硬生生忍住了。当月任延州见了两个女人,后面一直被他妈押着,大约维持着每半年相一个的频率,谷霜降习惯了点儿,便让自己不要太放在心上。他一开始会忍不住问任延州那是些什么样的人,但是任延州嘴里就那几个词,忘了、就那样、没什么深刻印象,但要是他细致地问:长得好看吗?任延州会不客气地说不好看。那时谷霜降便会真正地松一口气。

任延州说:“我妈跟人说好了时间才临时通知我,就没来得及跟你说。”

他们搬了个新小区,有地下车库和电梯,他们住15楼,到了门口的时候谷霜降把任延州让到前面去开指纹锁。任延州拉开了门,回身道:“手伸出来我看看。”

谷霜降摊开手,随即被托着手背往上抬了抬,任延州在灯光下捏着他有深浅裂纹的手指肚,问他是不是没抹药。谷霜降本来想说抹了药太不方便,张开嘴的时候却是把任延州挤到门上,翘着水红的舌尖儿去吮他的嘴唇。

任延州立刻回应了他,带着他的手放到自己的颈间让他搂着,手从衣服后摆伸进去摸他光滑的皮肤。谷霜降往他身上贴,急急说:“能抱我吗?”

他们再没有别的话,任延州抄着他大腿根让他离了地,仰着头去捉他的舌尖。谷霜降是个大人了,这样的抱法儿他已经比任延州高出了许多,可是除了他不能像以前那样很好地将头埋在任延州的颈后,其他好像都没变,任延州仍旧抱的起他,也仍旧对他有欲望,对他索求。

他们本想在浴缸里弄,但是两个男人实在挤不进那个可怜的地方,于是他们回到客厅里,在黑暗中的靠窗沙发上,谷霜降被摁着腰、对着任延州的阴茎坐了下去,他仰头叫,整个家里都是他的声音。

谷霜降还是很瘦,但他的屁股好像没那么干瘪了,之前任延州发现了,就尤其喜欢后入他,用坚硬的胯骨去撞他细软的臀肉。他们那时不敢发出太响的动静,多是绵延又黏腻的,封闭的卧室里只有喘息和口舌性器间的水声。

现在谷霜降的腰摆起来,那种动静便又出现了。任延州一把扯上窗帘,跪在飘窗上面对面地进去。

谷霜降的脖子别扭地靠着抱枕,小腹抽动着射了第二次,而后又被任延州顶得整个身子掉到沙发外,射了第三次,他的整个世界翻倒过来,全都是黑的,也看不见任延州,只能感觉到那根在他身体里面不停顶弄的阴茎。他嗓子叫哑了,爽得连求他哥都忘了。

任延州把套子打结扔在地上。他每回都这样扔,一会儿要捡起来,但是下次他还这样扔。谷霜降觉得,大概任延州第一次和别人上床的时候就把这个动作做得这么潇洒了,他这样想着,埋着脸,嗓子哑哑地说:“哥,怎么不射进来……”

——后半句他实在没脸说出来。

随后他便感觉到任延州盯了他几秒,很专注的那样,然后缓慢用力地打开他并拢的膝盖,肉贴肉再次操了进来。他们在客厅各处,沙发上、地板上,舒展着身体疯了一样地做,往常他们都是极私密传统的,在床上在被窝,连浴室都很少,这是他们第一回 让外面透进来的光照到交合的身体上。

等到完事儿,俩人久违地一同洗了个澡,谷霜降在任延州的坚持要求下被抠了屁股,之后又久违地抱在一起睡觉。谷霜降挨着任延州侧躺,他突然想起来,说:“要是阿姨问铭铭‘怎么不回家住’怎么办?”@困難選手小謝

“他可能什么都不会说,”任延州觉得任世铭很会卖乖,“他还有可能说是自己想爷爷奶奶了。”

“但也有可能说什么,秘密之类的……”

“嗯。”

“那怎么办,”谷霜降觉得不安,“什么秘密要关起门来说,叔叔阿姨肯定觉得太奇怪了。”

任延州翻过身去搂他的背,用指尖轻轻撩他脊椎骨,谷霜降挺着身子躲痒,缩到了他怀里。他抱着他说:“我爸妈或许觉得我是哄他玩的,如果真觉得奇怪,那就奇怪吧。他们一直这样想着,等到你毕业了,工作了,再过几年到了该找对象的时候,他们应该明白了。”

“其实可以随便糊弄一下任世铭,但我觉得也不需要。今天我收到你消息的时候,我在想我为什么撇下你去和一个陌生人吃饭敷衍,我只想立马回来,以后也不想再去应付这些。”

“而且,你也应该有一段公开的恋情,接受他人的祝福,就像你的朋友同学一样,我觉得……也没觉得什么,我只是不想在任何地方委屈你。”

“哦,”谷霜降说完,又叫:“哥。”

他没什么话要讲,过了会儿再叫一遍:“哥。”

任延州拍拍他的背,之后他俩心照不宣地沉默了一段时间。

任延州说:“你和任世铭有什么秘密?”

“我和他有什么秘密?”

“他说明天要跟你睡,原因是你们之间的小秘密。”

谷霜降一听一起睡觉就明白了,他道:“不行,不能跟你说,信守承诺得以身作则。”

他偎在任延州的体温里,旋即想起他们的第一个冬天,他那时趴在旧家的窗台上往下看,看任延州捏着手机站在楼下一片枯败的绿化带边。几分钟前他听他说“我肯定要你”,所以他更一瞬不瞬地盯着,生怕自己一眨眼任延州就消失了,然后他惊醒,发觉是小平房的塑料布刮破了,寒风吹散了他的美梦。

谷霜降说:“你也挺信守承诺的,哥。”

作者有话要说:

完结啦,谢谢大家的支持!之后可能会单独写点感想,这里不多说了。

第29章 ———完结叨叨———

非常私人,和正文无关

墨水儿的名字是因为发第一章 的时候手边有墨水儿,脑洞是一个洗头的小孩儿和一个已婚男人睡了一觉。

当时基本没看过第一人称的文,也很少看那种分段方法(?)的体裁的文,甚至一直有点儿抗拒第一人称,但是那段时间我写前一篇文写得有点儿难受,匆匆完结了之后就放飞了一下,就有了墨水儿的第一章 。选择这两个我没有了解过的人称和结构纯粹是为了表达上的轻松,什么也没想,都没想到要以第一人称开车。

那时候没当回事儿,想起来了开心了才写一千字,刚才看了看那部分一万字被我拉了三个月。神奇的是,这样拖沓着居然还有人看,还有人说想看更多。其实一直到第一部 分的中段他们在我脑子里都没有什么故事,小孩儿有一两句的交代,攻是个背景板。不过有人说想看我写的东西,我非常开心,就发了一条微博说想要写四季,结果人头寥寥的微博上也有朋友说想看,让我写,我开心哭了,然后才有了墨水儿的故事。

每个季节转换的时候我基本都强调了这是一篇放飞文,因为我很怕看的人有太高的期待,但是我满足不了。上一篇的第三人称给我留下了一点儿阴影,我往下写的时候有点儿战战兢兢的,好在结果比我想的好,这时候又有朋友说想看第一人称攻。

实不相瞒,我以前作为观众单纯看文的时候完全是个受控(第一篇文是为了写一个喜欢的受给自己解解馋,墨水儿最初也是绝对偏重受),我对攻一般没什么感觉。再者任延州是个比我实际年纪要大的人,我和他站不到一个相近的位置上,最难受的是上一篇的攻我写得不满意,我又有阴影了。在第二部 分中段,任延州的形象渐渐丰满的时候我才想去塑造他,想让他生动一点,丰满一点,写他的第一人称对我来说有点难,但是是个能够表达他的好机会。后来我安慰自己,反正是放飞文,写吧!就写了。观众确实不如第三人称的那部分多,但是他很贴近“任延州”,我后来很喜欢他,多次在微博说自己觉得大猪蹄子很好。在我心里他算是个比较真实的人了,剩下不真实的成分一个是谷霜降,还有就是他比真实的人要好。在这儿给他正正名吧,毕竟他疼小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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