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华堂郡主是为着行善去的,倒也不考虑最终能有多少收益。清容却觉着这想法挺好,贵族阶级也不止在京城有,天底下有钱的人可多去了。
清容便也琢磨着,把蕙质精舍往直隶扩展扩展。
她们两人摩拳擦掌的打算扩充事业的版图,润容却迎来了人生第一件最为头疼发愁的事儿,她该议亲了。
其实这件事从四月份开始,就已经有苗头了,有人去托蒋老夫人做媒。
因为润容在基金会里利落能干,大方规矩的好形象,并着奉国夫人在背后,倒是颇有婆婆缘,明里暗里求亲的尽管没踏破门槛,清容瞧着也快了。
润容却是态度明确,统统不应,全部婉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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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章 润容的真爱
这日,清容同华堂郡主聚在一起,讨论扩张“版图”的事儿。
见润容没事儿人一样的在看基金会的出入账,便对着清容努了努嘴儿,道:“你们姐妹俩更好说话,你不说说她?”
清容可不喜欢催婚那套,摇头一笑,道:“我这日子都过成了这样,我可没脸催润容成亲。”
润容装作没听见,却很高兴清容能跟她站在一起,美滋滋儿的哼上了小曲儿。
华堂郡主撇嘴,道:“谁又想催她成亲了,可成不成亲的,她也不给一句明白话儿,你没见夫人急的是抓耳挠腮的。”
润容嗤的一笑,同华堂郡主道:“抓耳挠腮的那是猴儿。”
华堂郡主瞪了润容一眼,问她道:“总问你,你也不说说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清容似笑非笑看着润容,道:“润容,你不成亲也没什么,就是当一辈子老姑娘,我养你一辈子罢了。只不过别等你有一日遇见喜欢的人,你不说出来,真成了老姑娘,人家娶个更年轻漂亮的,看你找谁哭。”
润容被她说的眉心一动,整个人都有些讪讪的,若有所思的样子。
华堂郡主仿佛瞧出了什么端倪,探寻的看了清容一眼。
清容直接开诚布公,道:“我知道你隔个三两日的就往五皇子府里送东西。”
华堂郡主听得这话,立时就傻了眼,回不过神的问道:“五,五皇子?”
清容道:“是你说,还是我让宋昭找五皇子问?”
润容原本就不是那种扭扭捏捏的性格,她也明白,她托付李玉清帮忙的事儿,根本是纸包不住火,更何况她没有想过要瞒清容。
润容大方的一昂头,干脆道:“不用你去找,我自己说。我同五皇子两情相悦,我应了他,等他三年。”
华堂郡主更为震惊,道:“三年?”
润容道:“皇子妃因为他落难而难产血崩,他在心里过不去,要为五皇子妃守孝三年。”
华堂郡主很有些不赞同,可她又不是润容的亲娘,充其量不过是一起过日子的长辈罢了,又哪有反对的立场呢?
“你,你这……”华堂郡主很是犹豫该不该说,最后还是忍不住小声道:“你们这姐妹俩,一头全扎在宋皇后那边儿去了。这可实在是太冒险了。”
可不是,清容也觉着她们姐妹俩这手拉手走上了一条早晚flop的道路上,很容易杯具。
华堂郡主又道:“再者,五皇子被圈禁了多久你知道吗?整整一年了!过年的时候,皇上提都没提。五皇子很有可能会被圈禁到死你明白吗?”
润容眼中有悲色,却毫不畏惧道:“我明白,这些我早就想清楚了。他死,我就陪他死;他活,我就陪他活;他若是一辈子被圈禁,我就一辈子跟他一起圈禁。”
清容微微一叹,这应该就是真爱了。
“你这样想,五皇子也这样想?”清容很好奇五皇子的态度。
润容却越发伤感,道:“不,这些只是我从五皇子府出来的时候说好的。事实上,从中秋之后,他已经同我恩断义绝了。”
华堂郡主就更是费解了,难以置信的看着润容,道:“他都跟你恩断义绝了,你还在这儿僵着做什么?”
润容道:“那是他觉着自己再也出不来了,怕连累我,可我等他,是我心甘情愿的。除非他另娶她人,否则我宁可等他一辈子。”
这是润容的性格,死轴。
不过从表面上看,五皇子的态度,算是一个有责任有担当的人。
清容还是不放心,又问:“他给你写信了吗,他是怎么恩断义绝的?”
润容摇了摇头,伤感道:“没有什么信,只是把东西退了回来,还有一张纸条,写着就此了断,各自婚嫁。之后我再送什么东西进去,都是原封不动的退回来。”
清容颔首,这个态度已经很硬朗很成熟了,显然不是以退为进的套路,这么看五皇子的人品还算是过得去的。
华堂郡主道:“你这么说,也或许是他又想娶府里的哪个小妾,哪个丫鬟呢?”
润容霎时黑了脸,斩钉截铁道:“不可能。”
之后便是华堂郡主苦劝润容,这个火扑不得,润容一副死不悔改的坚决样子。
清容知道,润容从小就死心眼儿,认死理,是那种到了黄河也不回头,见了棺材也不掉泪的个性。但凡是她认准了的事儿,别说八匹马了,恐怕一个火箭都拉不回来。
清容明白,她自己眼下能做的不是劝润容知难而退,而是评估一下这件事情的可行性,得出一个对润容最好的解决方案。
一回魏国公府,清容直奔宋昭的书房。
宋昭最近正发奋的要做什么事儿,比他从前对关禾秋还要上心。但凡人在府里,就是跟幕僚门客泡在书房看书聊天研究事儿。
一见清容来找他,宋昭下意识看了一下天色,笑道:“时候不早了,是到点儿该吃饭了。”
清容不知道宋昭什么时候变成了个饭桶,无奈道:“一会儿再说吃饭的事儿,我问你,五皇子还有没有机会从他府里出来?”
宋昭一愣,没想到清容突然问这个,有些反应不过来,道:“问这个做什么?”
清容道:“有没有机会?”
宋昭又重新坐回到书案前,让清容也一道坐在书案边儿摆着的圈椅上,才幽幽道:“这个可真难说,姑母这一年过的是什么日子你也知道,年节、中秋都提过,皇上是什么态度你也知道的。五皇子能不能出来,还得看皇上。”
这句还打看皇上,那可能性便只剩下了百分之二十了。
清容自己琢磨着也是,皇上原本看皇后和五皇子不顺眼,如今好不容易把五皇子给关起来,那还不把人关一辈子?
让皇后和宋家都没了指望,这才好呢!
五皇子没有出来的指望,她宁可让润容在外面等一辈子,也不想让润容嫁去五皇子府,跟他一起被圈禁一辈子。
宋昭看着清容凝重而纠结的表情,好奇道:“怎么?”
清容没精打采的摇了摇头,叹了口气,“没什么,我回去了。”
宋昭笑呵呵站起来,道:“一起走,一起走,今儿个咱们吃什么?”
清容满心都是润容的事儿,也懒怠理睬宋昭,敷衍道:“厨房有什么随便吃点吧。”
这一晚上,清容都是心不在焉的深思表情,宋昭瞧着她这样子很累,问她又不说,便想起一桩事,道:“忠义伯府在给叶钦议亲了。”
清容自然知道这件事的,她甚至比宋昭知道的还要多,“是闵国公家的嫡出小姐。”
闵国公一家在朝堂上的地位举足轻重,算是眼下皇亲贵胄里的实权派了,闵国公同崔颢比如今的内阁首辅唐维晚一年入阁,如今是内阁次辅,为兵部尚书、建极殿大学士。崔家一直是个纯臣,是先帝留给皇帝的辅臣,这地位,可以说相当硬了。
所以同样是闵国公府,魏国公府照着人家的地位,可以说是拍马都赶不上。连着京中抢破头的基金会名额,闵国公府的人都不屑一顾。
叶钦若能同他家的女儿结亲,几乎等同于一只脚踏进了内阁。
宋昭惊讶的一笑,道:“也是,守着基金会和蕙质精舍,你的消息也不会比我晚到哪里去。听说已经和庚帖,这婚事约摸着年后也就定下来了。”
他一提起叶钦,清容自然的就想起了泠容,她这才笑了笑,道:“我眼下倒是不好奇叶钦的婚事如何,我更好奇沈泠容的婚事。”
宋昭笑道:“你若想知道,我派人打听打听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