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如果真是她的话，可得让齐楚这小子对人家好点。”齐母沉默良久后，想了想。
——
齐楚自从进了房间，就躺在床上一动不动，闭着眼睛就像睡着了一样。不过，从他手指在床单上有节奏的一敲一敲就可以断定，这小子根本没睡，正沉思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似乎是躺够了，齐楚睁开眼，伸进兜里掏了掏拿出手机，找到程清给他发的王姐的联系方式，拨号。
“嘟——嘟——嘟——喂？”
“王姨好，我前几天报名参加的齐楚。”
“哦小楚啊，怎么了？”
“我想问一下最近有没有娱乐公司找您麻烦，或者说了关于我的什么。”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放心吧，王姨在娱乐圈这么多年了，有些脏手段还是知道的。只不过你是小程的朋友，阿姨有些话可能不好听，但还是得说给你听一下。”
齐楚站起来走到窗前，窗外灰蒙蒙一片。
“王姨您说吧，我听着。”
“那阿姨可说了。娱乐圈不是你努力，再凭借一副好皮囊就可以成名的，长的比你好看也比你努力的大有人在，得要有后台人脉资本才行。否则，你就只是任人宰割的一块肉而已，是做成名菜摆在桌前供人品尝，还是放在菜篮子里直到变馊变臭，你自己根本无法选择。”
齐楚拉上窗帘，打开灯，屋子一下子便亮堂起来。
“谢谢王姨，受教了。不过要是连脚踏实地的老实人都没有出路的话，这个世界未免也太让人心寒了。”
挂了电话，齐楚坐回床上。说实话，其实他一开始进入娱乐圈没想太多，就是单纯的喜欢唱歌，报名参加了个什么全民唱歌比赛，结果被星探发掘，签了公司。
门外传来敲门声，老妈喊他出来吃饭，齐楚哦了一声，捡起扔在床上的手机走出门。
晚上睡觉，齐楚做了一整夜的梦，梦里一会是自己在大学上课的样子，一会是第一次站在舞台上的样子，一会是全场都是自己灯牌的样子......认真的，期待的，自信的......场景转换，他看见自己站在经纪人面前，经纪人刘姐把一沓合同摔在他脸上，他看见李木子从经纪人身后经过，一堆人簇拥着，李木子挑衅的瞟了他一眼，口型无声的说着“你不配”。
从梦中惊醒，齐楚一摸衣服，被冷汗浸的湿透。打开手机看了眼时间，才刚六点。脱了湿透的衣服扔到脏衣篓里，齐楚换上一身运动服站到镜子面前。
这浓浓的黑眼圈啊。齐楚叹了口气，突然想到昨天的程清，学着她的样子，一只手托着下巴，目光呆滞眼神涣散，“哦不好意思，我没听清”捏着嗓子说了句话。噗嗤一声，齐楚被自己的样子给逗乐了。胡乱接了捧水往脸上拍，拿毛巾蹭了下，齐楚神清气爽的出了门。
北京这座城市，永远都有早起的人。齐楚走出小区，街边已经有买早点的摆起摊，咕咚咕咚的往锅里倒油。
“来根油条，一碗豆浆放糖。”齐楚对着擀面团的摊主说。
“好嘞，三块五。”摊主回道。
齐楚对着微信二维码扫了下，把钱付过去，然后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摊主把油条和豆浆送过来，听着滞后的微信提示音“微信到账，三点五元”，齐楚把油条掰成一小块泡到碗里。
“小伙子，这么早起啊？”摊主收拾完得了空，开始跟齐楚唠嗑。
“不是，失眠了。”齐楚如实回答。
“失眠是压力太大了吧，你们这些年轻人就是太累了，老是有心里负担。”摊主笑呵呵的说。
“也许吧。”齐楚喝完最后一口粥，起身想要离开。
“送你个茶叶蛋，我家老婆子怕我饿多煮了个，没啥好宽慰你的，就送个茶叶蛋吧，年轻人啊想开点，别累着自己。”摊主从锅里捞了个茶叶蛋放塑料袋子里，递给齐楚。
“哎好，谢谢大伯。”齐楚接过茶叶蛋，笑着对摊主点点头。“也祝您生意兴隆。”
围着小区转了一圈着实无聊，齐楚打开手机看了一眼，才七点。估摸了一下时间，齐楚点开高德地图。自动搜索当前位置和程清家的小区，四公里，齐楚把手机关上扔回兜里。
一小时后，齐楚出现在程清家楼底。好巧不巧，程清恰好推开电子门。看着眼前这位震惊到动作静止的小粉丝，齐楚帅气的撩了下头发，靠在铁门上冲着程清打了个招呼。“嗨~早上好。”
“嗨......早上好。”程清舌头有点打结，缓了下终于捋顺。
齐楚看了下程清的眼睛，不肿了，黑眼圈也消失不见，看来那段勾起的回忆已经回到心底，昨晚睡得应该还不错。
走了这么长的路，身上微微发热，齐楚把衣领往下翻了翻，拉开点拉链。转头，见程清正疑惑地盯着自己眼睛看，应该是发现自己的黑眼圈了。
齐楚揉了揉眼睛:“昨晚打游戏到太晚，别说，上了年纪就是不能熬夜。”
“......知道还玩。”程清白了他一眼。
“这不是没忍住嘛。”齐楚推了下程清:“走吧，该去学车了。”
然后把手揣进兜里，突然想起手上还提溜着一个茶叶蛋，齐楚把它朝程清递过去。
“干嘛？”程清一脸疑惑地问。
“摊主给的，没毒吃吧。”齐楚拉过她的手把鸡蛋放她手上。
“你还真是......魅力无限。”程清斟酌许久，冒出一句感叹。
“那可是，你要不现在吃吧，那里正好有垃圾箱。”齐楚朝门口的垃圾箱努努嘴。
“好。”看着面前这位不按常理出牌的兄弟，程清点点头。
第5章
五
这日子过得就是快。起床看到日历上的红圈已经是明天的日期，齐楚意识到该去收拾行李采购东西了。
小吴昨天发了个短信，让他俩后天带着行李去机场集合，有个大巴。节目组选了个地方挺偏，得坐飞机过去。
齐楚给好友打了个电话，电话那头的人支支吾吾，齐楚听了半天没听明白，把电话挂了。
半小后，齐楚看着面前这个裹得严严实实的人，止不住的笑:“大哥，你要是不方便就别来，弄成个粽子不嫌憋啊。”
“滚，我这不是怕你孤单，来陪你采购东西，再笑我走了。”对面的只留了双眼睛的粽子说。
“得，我的错，感谢大明星梁潇百忙之中还能抽时间来陪我，感激不尽。”齐楚憋着笑，手对着桌子一阵猛拍。
梁潇翻了个白眼，用看神经病的眼神看着面前的齐楚。
齐楚笑够了，拍拍梁潇的肩:“走吧哥们，我请你去吃点好的。”
带着梁潇来到世贸商场二楼，进到一家甜品店，齐楚要了两份杨枝甘露。两人坐着，梁潇用汤匙搅了搅，把杨枝甘露推开，另点了杯清水。
齐楚砸吧下嘴:“对自己这么狠啊？”
“拍戏，不能吃。”梁潇迫使自己视线转移。
“浪费了啊。”齐楚尝了一勺，装作意犹未尽的样子。
梁潇把他的那碗抢了过来:“别玩了，跟你说正事，刘姐往你们那节目组塞了个人。”
齐楚把嘴里的东西咽下去，皱着眉头:“大佬和她什么关系啊，这么费尽心思替他卖命。”
“还不是让你换人设你不愿意。”梁潇把杨枝甘露还给他。
“我呸，老子就是这个性格，什么狗屁人设，谁让他的路和我性格太像，凭什么不他换。”齐楚使劲的戳了下勺子，汤匙碰到碗底发出叮叮的响声。
谁说不是呢，本来齐楚好好的按照公司给的通告行事，不算很火但也能吃的起饭，时不时收到几封粉丝的信还能拆开美滋滋的读会。
结果齐楚没想到，公司也没想到，一个无脑偶像恋爱剧竟然捧红了他，那架势啧啧，齐楚几乎天天搁热搜上住着。
火就火了吧，公司着手包装齐楚，立人设，排剧组。结果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越来越多的人拿他跟李木子作比较。公司把数据拿过来一看，坏事了，这俩人太像了，同样是歌手出道，演戏爆红，还都是沙雕美少年人设。
公司让齐楚把人设改了，齐楚对着公司说:“我在镜头前就是我自己，我没有人设”，这句话不知怎么就传到李大佬耳朵里，大佬手一挥，把齐楚雪藏了。
梁潇看着快要被齐楚戳出一个洞的碗，叹了口气:“我知道，那关于李木子你打算怎么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