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没有任何恋爱经验,可是直觉告诉顾钟楠,这个样子,就叫做放不下。
林溪这个名字,就像扑不灭的磷火一般,时刻在顾钟楠的心头燃烧着。
那个暑假,顾钟楠时不时就被这么一把火缠绕着。
后来,进入了大学学院,一切都按照人生计划里的定下的一般,钢琴、声乐还有谱曲与填词。
大一的那个冬天,顾钟楠见到了一个有着十分尴尬关系的人。
孙源。
老实说,顾钟楠和孙源的渊源并不止于林溪。两家在很久以前就合作过项目,两人私下也见过几面。如果没有发生林溪那件事,顾钟楠与孙源说不定还算得上是朋友。
“孙先生今天倒是很有空。”
顾钟楠的语气仍旧是他那一贯的冷漠。
孙源料到顾钟楠会是这样一番态度,没有任何意外,只是点了点头,回答道。
“学校的交流活动,所以才来京城。”
短暂的对话后,两人陷入沉默。
顾钟楠脑海中却闪现过一个人。
“林溪怎么没有和你一起?”
仅仅是想到,可话就这么脱口而出。
孙源抬眼,看向顾钟楠。
“你或许有什么误会,高中毕业以后,我就没有见到过她。”
听到这句话,顾钟楠稍稍有些意外。在他的印象里,林溪与孙源似乎已经是恋人一般的存在了。
“什么意思?”
顾钟楠停下了手上的动作,问道。
孙源倒是将视线瞥向另一处,耸了耸肩。
“顾钟楠,你知道林溪因为你受到了多大的影响么?”
“有时间管叫我,还不如先教教你自己,离别人的女朋友远一点。”
顾钟楠不甘示弱,对着孙源的指责回应道。
孙源叹了口气,似乎顾钟楠戳到了他的痛处。
“不过,我早就看出你喜欢她了,之后和她在一起,怎么样?”
他有些不甘示弱,干脆将狠话说到底。
孙源抬眼看向他,视线里满满都是无奈与狠戾。
“顾钟楠,我承认之前是我做的不对,但是我希望你知道,林溪没有任何错误。”
“上赶着给她解释,孙源你也是够喜欢她的了。”
“随你怎么想,我只是想告诉你,现在谁都联系不到她。”
放下这句话,孙源头也不回地离开,留下顾钟楠一人,独自回味着刚才的话。
他对自己说,不用放在心上,现在林溪和自己几乎没有任何关系了。
可是,越这么自我催眠,顾钟楠就越是控制不住地想到林溪。
谁都联系不到她……
不可能,和林溪相处的那么长时间,顾钟楠对她稍稍有些了解。
她不会平白无故就消失的。
顾钟楠翻找出先前留下的与林溪有关的任何联系方式,他尝试着拨通,或者让顾江珩去联系。
可是结果都一样,林溪仿佛真的,消失在这个世界上一般。
这时,顾家已经搬迁至京城,苏州对他来说,已经是一个遥远而不可及的地方了。
他想到,曾经林溪提起过的,她的闺蜜牧雅婧。
牧雅婧并不是一中学生,所以他并没有见过她。
但是眼下,想要找到林溪,似乎只能够求助牧雅婧了。
顾钟楠费了一般周折,最后终于拿到了牧雅婧的联系方式。
牧雅婧的尖酸刻薄在面对顾钟楠时全部显露。
“哟,您怎么倒还开始关心起林溪了啊?不是你甩的她么?”
“我觉得没什么好说的,我不会告诉你林溪去哪的。顾钟楠,从你对她说出分手的那时起,你就没有资格再去问她了。”
顾钟楠只觉得喉间像是卡着什么东西一般,想要说话也变得十分艰难了起来。
“她……她过的还好么?”
回答他的,是牧雅婧冷冰冰的话语。
“一点都不好,因为你不相信她。”
牧雅婧说完,便一把挂上了电话。
“哥,你没事吧?”
身后,顾江珩满是担心地问了一句。
顾钟楠只是摆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
突然,他好像顿悟了什么一般,突然明白来了先前,老师对自己说过的话。
写曲子,你得带上感情,但是怎么去带我可教不了你,这需要你自己领悟。
顾江珩看着自己老哥一言不发地走进书房,关上门,不知究竟在做些什么。
很快,仅仅过了三个月,顾钟楠便用行动,回答了所有人。
一首《寒稀》在各大音乐平台上爆火,连带的还有顾钟楠这个名字。
第66章 【番外二】
林溪和顾钟楠的婚礼,在丹麦的一处城堡中举行的。
到场的人不多,只有家属以及新郎新娘的亲密好友。这一次,林溪没有再逃避父母那里的死缠烂打,既然是人生中最重要的日子,请他们到场也不是什么问题。
牧雅婧自然担当起了伴娘一职,在婚礼前夜,她跑去林溪房间里,倒了杯香槟,闺蜜二人仔细回忆着从相识以来的点点滴滴。
酒稍稍有些上头,两个人都有些不怎么清醒,牧雅婧比林溪稍稍好一些,撑着头,看着对方说道。
“原本我以为,你跟顾钟楠也就没啥关系了,谁知道到最后,你还是被这头猪拱了。”
林溪早就已经晕的不行了,奈何今晚意义不同,撑着也要喝完。
“那也是没办法的事情。”林溪一边说着,一边再给自己杯子里倒满酒。“可能就这么缠上了吧。”
牧雅婧翻了个白眼:“不知道是谁和我发誓,再和顾钟楠扯上关系就单身到三十岁。”
林溪挥挥手:“但也是没办法的是,你看,我这不是二十六岁就结婚了么?”
牧雅婧一时半会找不到什么话语来回怼林溪的这句话,只能暗自抱怨,说自己怎么命中无姻缘呢。
两个人没再喝多长时间的酒,第二天就是婚礼了,时间一到,准新郎顾钟楠自然就来找自己老婆了,还带上了他的弟弟顾江珩一道前来。
看着醉的趴在桌上的林溪,顾钟楠先是叹了口气摇摇头,然后温柔地来到她身旁,勾着林溪的脖子,将她缓缓抱起。
牧雅婧抬起头,看着眼前的这一大型虐狗现场。
“明天她就是你的了,你急什么劲啊……”
牧雅婧端起杯子来,手还微微晃了晃。
顾钟楠回过头,微微看了她一眼。
“这不是担心会影响到明天的婚礼么。”
牧雅婧努了努嘴:“反正早晚都是你的人了,现在担心这种干什么呢。”
或许是当时找林溪那会,顾钟楠被牧雅婧教训得不轻,居然时刻都对她抱着一股敬畏的感情在。
“雅婧姐,我们都到丹麦了,就别想着把婚礼开成蹦迪趴了成么?”
被他这么一说,牧雅婧倒是笑了起来。
“算了,回去再补办一场蹦迪婚礼不就可以了。”
顾钟楠带着林溪先回自己房中,剩下顾江珩呆呆站在原地,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跟上去,还是留下来。
“怎么了?想喝酒啊?”
牧雅婧一动不动,只是将视线转移至顾江珩身上,手上酒杯还没有放下。
“啊……那就陪雅婧姐喝个几杯吧。”
香槟酒的后劲挺足,顾江珩刚刚几口下肚,牧雅婧那里已经撑着额头开始犯晕了。
“喝吧喝吧,别喝太多了,明天你还是伴郎么?”
顾江珩端起酒杯,凑到嘴旁轻抿一口,听到牧雅婧的话后,他轻笑一声,开口道。
“雅婧姐不也是伴娘么?”
牧雅婧挥挥手:“你和我的酒量,那能比么?”
顾江珩没有收敛笑意,而是缓缓将酒杯放下。
“当然是比不了的,不过雅婧姐,喝酒伤身,您还是少喝一点比较好。”
牧雅婧根本就没把这句话听进去,喝完又满上了一杯。
“雅婧姐……你这是,在喝闷酒了吧?”
感觉出不对劲,顾江珩好歹还是知道,就算是香槟,也没有猛灌的道理的。
“没有没有。”
牧雅婧只是喝着酒,时不时感叹几下。
“你说,林溪这辈子怎么就和顾钟楠贴上了呢。”
听着人光明正大说自己老哥,顾江珩想起曾经顾钟楠打压自己的种种场面,嘴角居然有些控制不住地上扬。
“就是啊,有一种鲜花插在牛粪上的感觉……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