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念慈嘴角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和她作对都没有好下场!
——砰!
关闭的房门被外力破开,坏了的半扇门悬挂在一边,门口站着的人正是柳喻夏,手里端着一碗汤水,目光冷漠地注视着白念慈。
“你干什么!默一!”白念慈大惊失色,难道是对方发现了什么?默一站在白念慈前面,心里没底,他知道自己打不过。
这时原本站在船头的尉迟璟等人,听到声音也走了过来。
“夏姑娘,发生什么事情了?”归刀问道。
白念慈见状赶紧看向尉迟璟,眼眶发红柔柔弱弱道:“尉迟公子,救命,夏姑娘好像疯了,我好害怕!”
“呵。”柳喻夏发出一声轻笑,没搭理尉迟璟那些人,对白念慈道:“不用求,没人能救你,害我的时候没想到会被发现?我不过分,其人之道还施彼身而已。”
说罢,走向白念慈,之前和那名女子能够来回过招的默一,只是柳喻夏一个闪身间,便被她踹到门旁,双手都脱了臼,腿骨那里不自然弯曲无法起身。
“平时没少给她助纣为虐,这算轻的。”柳喻夏轻飘飘扔下一句,继续往白念慈方向走过去,这下是真的吓到白念慈了,想要往尉迟璟岸边跑,被柳喻夏一只手拎了过来。
“尉迟公子,救我!”白念慈带着哭腔呼救,只见尉迟璟目光直挺挺看向柳喻夏,瞧都没瞧她,仿佛是没有听到一般。
柳喻夏随手拿起小凳子将白念慈压在桌上,让她动弹不得,捏开她的嘴巴,把汤灌进白念慈口中,一大瓷碗汤一滴不剩,汤不是滚烫的,仍有些热度,白念慈的嗓子登时哑掉了。
“呕,救命,呕。”白念慈想吐,却吐不出来,嗓子火辣辣的痛,眼泪大颗大颗落下。
“美人泪,无色无味,无解药,食用者脸上会出现红疹,月余可消,你应该没少对别人用,这次自己也尝尝。”柳喻夏一字一句说着,白念慈听得浑身发寒。
柳喻夏从小接触各类毒/药,大多数毒/药鼻子闻就能认出来,但美人泪这种毒闻不出来尝不出来,幸好她多了个心眼,用白云针试了一下,变成了粉色的针尖证明汤有毒。
假意的喝了一碗,实际都顺着袖子倒在了腿上的毛巾里,窗边传来很轻离开的脚步声,她立马跟上,就见人进了白念慈的房间,说事情已办好。
明白了情况,柳喻夏转身回了房间,拿着汤来找白念慈,敢用这种毒药,想必是以前尝到了甜头,现在自己就让她自己感受一番。
“尉迟公子,尉迟公子,我没有,你相信我~”白念慈一手掐着脖子,一边虚弱的咳嗽,梨花带雨的说着自己没有,看起来好不可怜。
出了气的柳喻夏心里舒服多了,听白念慈的叫喊,目光移向尉迟璟身上,发现对方正目光炯炯的看着自己,那眼中的亮光,不是她欺负不会武功弱女子的谴责,居然有淡淡欣赏之意。
柳喻夏心下一凛,她不是和他一边啊喂!自己算不上善良,但绝对不和大反派的恶毒沾边,她没坏到那份上,别用看同类人的眼神看自己啊啊啊!
表面上很淡定,此刻柳喻夏实则慌得一匹。
第16章
白念慈心里有些得意,尉迟公子一定会认为柳喻夏是个恶毒女人,在场所有人对她都不会有好印象了!
可实际上的情况,和白念慈想的完全相反。
归刀:这样的女主人,未来才能管住那些人,公子可以轻松一些了。
乌海:哇,夏姑娘武功这么高?!还以为只是轻功好呢!下船了一定要切磋一番!
这俩人根本没把柳喻夏的事情放在心上,他们为尉迟璟办事,下的黑手也不少了,柳喻夏灌个汤水,他们眼中连小打小闹都算不上,更何况是事出有因,他们相信夏姑娘不是那种主动惹事的人。
…
白念慈最为看重的尉迟公子,此刻只有一个想法:还不算太笨。
尉迟璟也是偏向柳喻夏这边,如果白念慈知道他们心里的想法,应该直接会气吐血。
在白念慈的百般期待中,尉迟璟终于开口变态了:“乌海,告诉厨房重新给夏姑娘做份鱼汤。”语气中没有半分责怪的意味。
白念慈表情狰狞起来,心中对柳喻夏愈发的嫉妒,这就是让尉迟公子上了心,做了这般恶毒的事情都不怪罪!如果是她多好,如果是她多好!
“不用了,船给弄成这样很抱歉,到洛阳我会赔偿,先回房了。”柳喻夏点下头往门外走,走了两步,直觉告诉自己有危险,转头便看到是白念慈冲了过来。
刚才白念慈扶着桌子站起身,柳喻夏看见了但没放在身上,她给了教训对方不会傻到再来得罪她,事实证明,万事都不能想的太理所当然。
站起身的白念慈直接冲向柳喻夏,想将人撞到船外掉进河里,在场这么多人,柳喻夏如果落河里被救上了,衣服湿透了曲线露出,名节尽毁,看她怎么有脸活!白念慈心中抱着恶毒的念头,只想毁掉柳喻夏。
柳喻夏会武功,反应比旁人快了不知道多少,稍微侧身便躲开了,白念慈扑倒在地,脸磕在摇摇欲坠的门上,发出一声惨叫,人晕了过去。
反观柳喻夏这边,躲开是躲开了,但因为她这一撞,导致柳喻夏直接躲进了尉迟璟的怀里。
刚才白念慈过来的时候,尉迟璟嘴里喊着小心,下意识伸手往前一步去拉人,柳喻夏没注意尉迟璟的动作,俩人撞在一起。
因为惯性,尉迟璟手下意识的往回弯,柳喻夏低身闪躲,错估了自己和往前一步的尉迟璟之间的距离,人扑倒他怀中,尉迟璟回手一下便搂到了柳喻夏的腰肢,俩人紧紧的抱在了一起。
归刀/乌海:哇!!!!
柳喻夏愣住了,这到底是个什么破巧合!赶紧离开尉迟璟怀中,深吸口气然后福了福身子:“多谢大公子出手相助。”说完快步回了房间。
归刀和乌海两人,动作同步的收回看向柳喻夏的视线,转回到尉迟璟身上,见自家公子手背在身后往房间方向走,神色淡然,只是步伐看起来有些凌乱。
当晚,尉迟璟做了一晚上的梦,梦中一直抱着一团棉花,软乎乎得倍感温暖。
***
美人泪发作很快,白念慈晚间的时候开始带上了帷帽,将脸部遮得严严实实一丝不露。半步不出房门,躲在屋子里让丫鬟取饭,柳喻夏同样每天呆在房间,因为那个拥抱,面对尉迟璟她总有些不自然,能避则避。
后来的两日,白念慈不再生事,船上风平浪静,正当午,船只行到了洛阳东码头。
东码头来往船只众多,尉迟璟靠边停下后,早有马车等候多时,白念慈那边同样安排好了马车等着。
若是平时,她一定会借机搭上尉迟璟的车,但现在自己的脸上满是红疹,散发着臭味,在马车内气味会更加明显,白念慈只能心有不甘的坐了自家马车。
马车内,白念慈吩咐下人跟紧尉迟璟,看看柳喻夏在洛阳哪里落脚,下人应是离去,白念慈捏紧手帕,这个仇她一定要报!
柳喻夏坐尉迟璟的车,是为了混进洛阳城,守门的人是爹爹得手下,她一眼便能被认出来,到时候转身就会把她回来的消息禀告了上去。
所以尉迟璟稍微客气一番,说捎带她一程进到城内,柳喻夏没有过多推脱便答应了。马车上的柳喻夏为了避开和尉迟璟交流的可能,脸侧过一旁闭眼假寐,耳边只能听到对方书本翻页的声音。
如柳喻夏所料,在归刀给城门守卫兵看了路引,得知这是尉迟家主的身份后,没有过多刁难,连马车的帘子都没敢撩开,直接放行。
走过城门长街,马车刚拐弯到洛阳城的主道路,柳喻夏‘适时’的醒了过来,先是做了番才睡醒有些失礼不好意思的演技,接着说了告辞的话。
之前乌海说过他们会住在尉迟家的客栈,洛阳只有一家尉迟家开的客栈,非常好找,还钱时她直接委人送上门即可。
“好,夏姑娘保重。”尉迟璟放下书本,想了想又接着要说什么,那边柳喻夏已经行个礼转身走了。
尉迟璟:…………
“公子,要跟吗?”归刀默默上前问道。
“不用。”尉迟璟又拿起书,轻哼一声,到了洛阳还能跑到哪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