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电梯门一打开的时候，莫瑶瑶看也没看拉着夏绵，就冲进去了。反正这个时间她表哥已经开始工作了，她浑水摸鱼是没问题的。
哪知里面站着的不是那些可以打哈哈能混过去的经理们，而是那个时常黑脸又不能让她浑水摸鱼的表哥。
不止莫瑶瑶顿住，就连被拉进电梯的夏绵也愣住了，不由自主地喃咛着：
“完了，老黄历不准了。”不然怎么又遇上他了。
“表哥，早啊。”莫瑶瑶吃惊归吃惊，还是大大方方地进去了。反正当着外人面，是不会挨训的。
“不早了，马上就迟到了。”靳祁扬的话是对着莫瑶瑶说，但视线却在两个人牵着的手上。
“就是怕迟到才搭这部嘛。”莫瑶瑶撇嘴嘟囔，反手拉着夏绵站到一旁。
真是神仙面容，冰雕气场，要不是电梯门关上了，夏绵真想摸摸胳膊上汗毛，宁愿迟到走楼梯，也不想坐这梯。
然而在对方的盯视下，不得已打个招呼：“同事早。”
这大概就是拿人手短，钱没还回去，不好意思转身走。
“同事？”莫瑶瑶一脸惊讶，“不是，他是……”
“按电梯。”靳祁扬打断了莫瑶瑶想说的话，眼神示意她们自己按楼层。
莫瑶瑶从小就对这个表哥言听计从，他说西，她从不往东。习惯性地听话按了16，转头问夏绵：“你是18楼吧？”
“不用按。”夏绵一把按住她的手，“我和你一起就行。”剩下的两层，她决定爬上去。
电梯一到16层，夏绵拽着莫瑶瑶就出去了，出去前仅仅冲着靳祁扬点点头。
看着慢慢合上的电梯门以及离去的背影，靳祁扬的眼神渐渐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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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绵，这里。”莫瑶瑶冲着刚进餐厅的夏绵摆手。她早早下来占座等她了，眼睛一直盯着门呢。她心急不止是有了新朋友，更多的是好奇，好奇冰块表哥和夏绵的关系。
她可是清清楚楚记得那天表哥是拉着人家手离开的哦。
不近女色的冰块表哥拉着女人的手腕，天知道她有多惊讶。她可要好好问清楚。
夏绵看到她笑笑，指了指对面摆放食物的架子，示意自己先去打饭，然后才端着盘子走过去。
“这个你帮我还给你哥哥吧。”夏绵坐下后从包包里掏出一个信封推给莫瑶瑶。
“这里是什么？”莫瑶瑶只看着，没动手打开。
“那天在医院花的钱。”夏绵喝了口汤润喉，“那天的事我也有责任，不能让你哥哥出这钱。”
她和莫瑶瑶算不撞不相识，即便是接触不多，她还是觉得彼此还是能成为朋友的。但这药费钱还是要给的。
莫瑶瑶听说是药费，立刻推了回去，摆手：“我的咖啡烫到你，我表哥付钱，天经地义，这钱我不收。”
她的继母是靳祁扬的亲小姨，她也是周围亲戚中唯一的女孩子，所以从小被哥哥们善后成习惯的她，这种话说的毫无压力。
“再说了，我表哥是男人，主动付钱应当应分，你就别客气啦。”
“那也不好。”夏绵想想那天的冷，更坚持要还钱了。
虽然莫瑶瑶铁了心不让她付钱，根本不给她说话的机会。但在动作上，夏绵还是敏捷的，直接把信封塞进莫瑶瑶的口袋里。
莫瑶瑶无奈收下，准备找机会再还回去。她抬头正好和男朋友对视，轻眨眼睛后，突然想起一件事。
莫瑶瑶漫不经心地问了一句：“对了，那天我表哥送你回去的？”
她那天就觉得奇怪了，认识十几年的表哥，千里冰封版的表哥啊，怎么会主动拉着女人去医院。
一定有她不知道的事情。
夏绵不知道莫瑶瑶的想法，边吃边点头。
那个冰雕虽然冷了些，但人还是不错的。毕竟把她送回家了，还算有风度……吧。
莫瑶瑶像个小太阳，性子活泼，很容易和别人交朋友。才见了三次，就能让人敞开心扉，短短的一顿饭时间，两个人东南西北聊得尽兴。
“那咱们说好了，周末去你母校后面的小吃街，可不能反悔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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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哥。”莫瑶瑶趁着午休尚未结束，独自跑去顶楼。推开靳祁扬的门，探头看着。
“还有十五分钟到上班时间，你上来干嘛？”靳祁扬看都没看一眼，仍看着手里的文件。
当然是套话的，不过她没胆子说实话。“我当然是来感谢你的啊。”
感谢？靳祁扬抬头看她。
“我烫到人，你帮把人送医院，还垫付医药费，我当然得来谢谢你啊。”莫瑶瑶大摇大摆地坐在他面前，“夏绵请我转交给你。”
“你收了？”靳祁扬突然想起那天下车前，夏绵问他姓名要还钱的事。
“……还没。”莫瑶瑶突然趴在靳祁扬的办公桌上，双手拄着下巴，盯着他看，“你付的钱，我这不是来问你嘛。”
靳祁扬移开视线继续看文件。
莫瑶瑶见他不说话，继续问，“那我是收还是不收？”
收什么收？那点药费对她来说，并不算少。
一个刚毕业的女孩子，又是那样的家庭，连第一个月的实习工资都没拿到，她哪来的钱。
那天拉着她的手腕时，总觉得自己握着一根骨头，都瘦成什么样了。
那点医药费，也得是从嘴上省下的。
“我不差钱。”
莫瑶瑶眨眨眼，“她非要给，我也不好拒绝。那就当我的小金库吧。”
靳祁扬突然拿起手机，按了几下。
莫瑶瑶的微信就响了。看到内容，她傻了。
“这……？”给她转了两万红包是几个意思？
“表哥你这是用两万代替夏绵要还的那点医药费？”
靳祁扬放下文件，瞟了她一眼。
“是你烫到人家的，自然是我们出钱。”
啧啧。莫瑶瑶心里默念，我信你个鬼。
除了逢年过节过生日，她还是第一次收到冰块表哥的红包。而这个红包竟然是为了阻止她收夏绵的钱。
妥妥的猫腻了。
“祁扬哥。”莫瑶瑶知道他不喜欢别人碰，所以只要桌子对面撒娇。
“你是不是认识夏绵啊。”从她爸妈结婚算起，靳祁扬当了她十年表哥了，也没见他接触过哪个女的。那天可是他主动拉着人家夏绵手走的。
“不认识。”靳祁扬头也不抬了，直接撵人，“再不回去上班，扣工资。”
莫瑶瑶撇撇嘴，拎着手机出门了。
掩饰！
不说就不说，大不了她出去问程齐。
办公室门关上，靳祁扬按了一下桌上的电话，声音沉冷：“瑶瑶要是知道了夏绵的事，那下个月开拓南非市场的计划，就由你亲自去吧。”
第9章
靳祁扬的先见之明，让莫瑶瑶失望而归。
可怜的助理程齐看看女朋友生气离开的背影，再看看老板关着的办公室门，赶紧拿出手机在网上点了不少女朋友爱吃的零食。
一大堆零食点完后，程齐捏捏眼角，叹气：“亲爱的，为了能留在国内陪你，只能委屈一下你的好奇心了。”
“这么不情愿？”靳祁扬不知何时站到他身后，轻哼：“南非也挺好的，毕竟人家说距离可以产生美。”
“靳总放心，我绝对不透露半个字。”程齐嗖地一下站起来，回头向上司保证。
做完保证的程齐眼角抽搐，门还是关着的，这人是从哪冒出来的。
再说了，这世界最不可靠的话就是距离产生美。距离是有了，美没了。他好不容易追到的姑娘要是丢了，谁来赔给他。
“你最近挺忙的。”靳祁扬没理会他，看着桌上的文件，突然开口。
程齐不解，他哪天不忙。毫无人性的顶头上司，奴役他就算了，还想破坏他的感情。
靳祁扬虽然不近女色，却不是个不懂察言观色的人。看到那双带着怨念的眼，他还是明白的。毕竟是未来表妹夫，照顾一下还是应该的。
“从秘书处调来个人帮你分担一下。”
大概是觉得自己的话有些突兀，靳祁扬轻咳，“整天吵着没时间陪瑶瑶，多个人帮忙，你就不用天天加班了。”
“靳总，秘书处最近人手紧张，除了三个新人外，一个萝卜一个坑恐怕分不出人调过来。”程齐谨慎地看着顶头上司，眼神很诚挚，但脑子里已经转了不知道多少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