粟米倒是不在意,虽然也为那搪瓷缸子可惜,但是能报复到欺负了自己的人,她还是觉得挺有价值的。
出了房门的粟米,摸黑来到了屋后的猪圈门口,确认四下无人,粟米掏出从星网取出的药包来,照着靠在猪圈门后的猪食槽子就洒了下去。
这会更深露重的,撒下的药粉遇到露水则化,加上他们这边猪食槽子都是木头打的,那些药粉水都吸附在槽子的内侧,想来等天亮后,轮到今天做饭的后妈来喂猪时,到时候大家又有好戏看了。
不是她吹的,这药粉可是她专门在星网中,花了铜板请医馆杜爷爷帮她配的,为的就是给贱人后妈一个深刻的教训。
至于效果如何?
粟米从不怀疑,毕竟杜爷爷医术那么高,从他以前送给自己防身的那些各类药粉就足可见,让这些药粉的威力。
撒完了药粉,粟米顺便去厕所解决了生理需求,然后才屁颠颠的回房继续睡觉。
她的这番举动,老粟家全家上下,硬是没有一个人发觉。
等到又窝回被窝里睡了个回笼觉,隐隐的听到,外头传来贱人后妈的指桑骂槐时,粟米也浑不在意。
“姐,姐……”
怀里搂着的小火炉被外头的叫骂声惊醒,毛毛吭哧吭哧的把小脑袋拱出被窝,伸着小指头戳着身边抱着自己的自家姐姐。
被弟弟喊醒,迷蒙醒来的粟米,下意识的拍拍怀里的弟弟,嘴上连打着哈欠,先回头望了眼窗户。
第58章 二河啊你快点跑
发现外头的天色才麻麻亮, 窗户根下的霸道香也还睡的香。
粟米再次打了个哈欠, 一边伸手拍拍弟弟的后背, 一边抱紧小家伙嘟囔着,“没事,还早呢,毛毛你再睡会,一会姐姐喊你起来。”
“哦,毛睡。”
三毛是个乖三毛, 历来都是自家姐姐说什么, 那就是什么,姐姐让他好好睡, 那他就要乖乖的好好睡。
毕竟他还想着快点长大, 长高高,将来好保护姐姐呢。
房里没动静,外头院子里指桑骂槐了半天的王艳,心里恨的不行。
不过想到自打误吃了鸡屎后,这两天都不得劲, 眼看着脸都小了一圈的宝贝女儿, 为了让亲身女儿多睡会, 养养精神, 王艳只得压抑着内心的愤怒, 难得大方的没有继续想着去踢门,把那两个没娘教的懒惰死崽子给拉起来干活。
现如今的夫家穷精穷精的,饭食不好, 吃倒还穷讲究,非要吃熬的稀化,软烂,黏糯的稀饭。
想吃到这样的稀饭,自然就得费时间柴火去熬煮。
王艳心气不顺的冲到了灶房,忍着摔摔打打的冲动,把昨天晚上死老太婆舀出来的糙米倒簸箕里,又抓了一把豇豆子,打水淘洗了两遍,才把簸箕里的粮食,倒入专门煮稀饭的中号鼎罐里。
盖上盖子,把鼎罐端到火塘上的三脚架上,转身到外头柴房抱了捆柴火,拿上劈好的松树根,回到灶房把火给引了,等火势变大,王艳填上一块老树根压在火上,人就出了灶房。
今天轮到她做饭,等于家里里里外外所有的活计都是自己的。
鬼精大嫂子女多,就算两个儿子不顶事,却还有两个女儿帮忙;
蠢货弟妹虽然眼下就一个独自干,却因为是老不死的堂侄女,占着便宜,又加上怕老婆的老四是个孬货,时不时的会帮忙,婆婆又当看不见,怎么滴也比自己强;
唯独可怜自己,膝下说是有三个子女,亲身的女儿她舍不得使唤,前头死货留下的两个,又越来越不好拿捏;
这就直接导致了,每每轮到自己当值做饭了,她就是最苦,最累的那一个!
真是命苦啊!
自己那蠢货男人,有心想帮自己吧?可只要他敢上手,家里那专门针对自己的老不死的,就会跳出来闹腾。
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想法,她只能占时憋屈的忍着,心里只盼着老不死的早点去见阎王。
一边来到屋廊下剁猪草,王艳心里一边恨恨的咒诅,越想心里越不平,手上的力道也不由的加重,那猪草板子都被她剁的哐哐直响。
还是跟着起床,出了堂屋门来的马芳兰,见了家里那狐狸精连剁个猪草都要闹妖,她就心气不顺的忍不住数落。
“老二家的,你这是剁猪草呢?知道的以为你是在剁猪草,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在这里剁人呢!
干点子事情都不利落,也不知道像谁,赶紧的把猪食煮煮好,把家里两头猪给我伺候好喽!
我可告诉你,这两头大肥猪,可关系着全家上下一年到头的收入,等年边上,我可是要杀猪换钱的!
你个倒霉催的要是敢懈怠,敢把我的宝贝猪给喂瘦了,我饶不了你……”
马芳兰一声比一声大的数落,那指着王艳的手指头,都恨不得戳到王艳的脑门上来,惹得王艳那叫一个气呀!
面上死老太婆占着长辈的大义,她想在这老粟家站稳脚跟,就不能跟死老太婆硬碰硬的来干。
可面上不干,私下里却并不代表了她不会反抗,不会厌烦。
粟米带着弟弟起床出门来,正好就看到了,贱人后妈看似低着头任由便宜奶数落,私下里她那张嘴巴,可是一直没有停止在蠕动啊。
不用想粟米都知道,贱人后妈定然是在回嘴来着。
当然了,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粟米拉着三毛,跟便宜奶打了声招呼后,就旁若无的去往灶房,准备去搞点热水给弟弟洗脸。
等两小家伙把自己打理好了,粟米拽起了一个小背篓,靠近刚刚数落完人,此刻才走到灶房门口准备洗漱的马芳兰低汇报。
“奶,我跟你说,我先前不是跟你讨了几株辣椒秧子栽山坳里了么?先前家里摘辣子的时候,我也把那边摘完了,可不知道怎么搞的,昨天我去溜了一圈,发现那些个秧子又挂了好些个辣子,还光鲜的很!奶,现在还没到吃饭的时候,我领着毛毛一道去,把那些辣子摘家里来给您做剁辣椒啊。”
对于有便宜占的事情,马芳兰历来都是来者不拒。
更何况眼下这样的天气,全团上下的辣子早都收光了,眼下三妹几居然说,她还能搞到新鲜的辣子,对于这样的好事,马芳兰自然是乐得欢喜。
至于为何这么冷的天,山坳里的那几颗野生野长的秧子还能挂果的问题?马芳兰自动自发的脑补为,可能是山里温度高的问题去了。
总之,能白的,为何不要?
低头凑近粟米些,马芳兰叮嘱:“那你快点去,早去早回,避着点人。”
过了明路,得了批准,粟米爽快的哎了一声,临了拉着三毛转身之际,粟米还不忘了故意交代一句。
“奶,那我跟毛毛去了,要是我们家来迟了,您可别忘了给我们留点稀饭。”
“知道了,知道了,活还没干,就知道惦记着吃!赶紧走吧,少不了你的饭。”
要不是看着死丫头大半年来,三五不时的能给家里弄点好货来,是家里任何一个孙子、孙女都不能比的,她马芳兰才不会这么大方的好说话呢。
等顺顺利利的出了门,粟米拉着弟弟就往他们经常开小灶的地方去。
这么冷的天,地里的辣子早收光了,现实世界里,即便当初是为了,能在自己开小灶时拿得出各种蔬菜找到借口,她特意跟便宜奶要了些秧子,种到了下陷阱的山坳里,可这样的天气下,其实早就没有什么收获了。
今天为了报复贱人后妈,又给自己与弟弟找到完美的不在场证明,她才会这般殷勤的找了这么个借口出门。
等粟米跟三毛在外头,一人一个烤了白面大馒头垫了肚子,又从星网破庙的后院,自己抽空开垦的菜地里,采摘了小半篓子,她在星网花铜板买的辣椒秧子结出来的辣子,粟米这才估摸着时间,掐着点的往家去。
嗯,太了解老粟家一切作息时间的粟米,把时间掐的刚刚好。
等她背着小半篓子的新鲜辣子,牵着弟弟,将将进了团子里的主路时,立时就听到了不少熟悉的人,在哈哈大笑的调侃着。
“哎哎,二河啊,你快点跑,怎么地也不能让那死肥猪白白拱了你老婆啊……”
“哈哈哈哈……就是,就是,二河啊,赶紧滴啊,你再不快点,那肥猪可又拱你老婆身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