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秋月勾了勾唇,差点没笑场,觉得这位大姐夫一副咬牙上断头台的模样,实在是太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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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分钟后,在高朋一脸不可思议地注视下,阮秋月动作特别利索地剪断了缝合线,再为他的伤口消好毒,然后用无菌纱布为他包扎好,站起身,一边褪去手套,一边交待道,
“你注意保护伤口,别将纱布弄掉了,那样会感染伤口的,嗯,过三天我会来给你拆线。那什么中药不用喝了,我给你带了消炎药,还有辅助药水,很快就好了。”
“这,这就行了?”高朋瞪着自己腿上的伤口,看着上面的针脚,恍惚地问。
说实话,刚才在阮秋月割掉他腿上的烂肉时,他因为被打了麻醉,就是没有感受到疼,也有想要尖叫的冲动。
因为在他看来,那个割肉的场景太太太可怕了!
这个弟妹,胆子也太大啦!
因为怕吓到外面的女儿,他才将要脱口而出的尖叫给生生的憋了回去!
“当然没有!你那腿还折着呢,我估摸着是粉碎性骨折了,必须要去县医院弄钢钉,还有石膏。这几天先将你表面的伤口给养好点,否则这样子是无法打石膏的。”阮秋月说着,
“放心,也就再拖个三四天,不会太晚!”
高朋听着她的话,有点稀里糊涂的,虽然没太听懂什么是粉碎性骨折,还要那个要弄钢钉,石膏,也不是很懂。
但是,只要一涉及到去县医院,这就听起来很贵很贵了,他赶紧问,“那要花多少钱啊?”
阮秋月一听他这话,就知道他下面的潜台词是什么了,无非就是太贵了,不要去县医院了,就在家里养养就行了。
“大姐夫,我明白地告诉你!你这条腿,不去医院弄钢钉固定,就彻底废了!你这辈子都别想用这条腿站起来了!”
阮秋月板着脸,神色认真中又带着浓浓的威严,让高朋不自觉地就抬头仰视她,将她的信听进了心里。
“我给你算比账!你这条腿,弄完钢钉,石膏,最多一百块钱,就能救你这条腿!等你这条腿好了后,你就能继续赚钱,你一年怎么也能赚个几百块吧!可是,等你这条腿废了,你还能一年赚几百块吗?”
第392章 相拥哭泣
阮秋月故意顿了顿,提高了音量,冲他吼道,“能吗?”
“……不能。”高朋咽了咽口水,赶紧摇头,脖子还往后缩了缩。
这个弟妹好凶!
“为了现在省下来这一百块钱,你就不去治腿了,放弃后面每年可以赚几百块钱的机会,还让自己从一个家里的顶梁柱变成了一个废物拖累,这值吗?!”
阮秋月继续提着嗓子喊,眼睛微眯,给他施加压力。
“不值!”高朋这次将头摇成了拨浪鼓,然后不等阮秋月再说什么,他自己就攥着拳头,红着眼睛吼道,
“我花钱治腿!就是没脸没皮的借钱,我也要将腿给治好!”
他不要成为媳妇儿的拖累,不要再也没法站着将女儿抱起来,这一天天的,看着雪华都累成了人干,他好多次睡不着觉,无比痛恨自己。
恨不得喝农药死了算了!
现在有希望了,他一定要抓住机会,不管现在花多少钱,都要将腿治好!
阮秋月见他终于有了正确的意识,不由满意地点了点头,正要将东西收拾收拾呢,就听见门口传来一声啜泣声。
“呜呜呜……呜呜呜……”
这哭声压抑,透着浓浓的酸楚,还有喜悦,可又似乎很痛苦,听的人心里也觉得如刀子在割一般。
难受。
阮秋月猛地往门口看去,就见大姑姐林雪华捂着嘴巴,抽噎着,哭的泪流满面,浑身颤抖。
呃,这是感觉到有希望,喜极而泣?
还是因为自己刚才实在是太凶了,然后……
“媳妇儿,雪华?!”高朋听见哭声,立刻急了,昂着脖子,往外伸着身子,高喊着,
“雪华,你过来!你别哭啊!刚弟妹说我的腿能治好!花一百块钱就能治好了!等治好了,我就能干活了,你就不用这么辛苦了!”
“呜呜呜……嗯嗯,我听见了,听见了……”
林雪华快步从门口跑到床边,穿过阮秋月的时候,呜咽地冲她说了一声谢谢。
“我的腿能治好了,雪华,咱不省那些钱了,我们治好了,我就又可以赚钱了。以后不让你这么苦了,你别哭了。”高朋红着眼睛,笑着冲她说道。
“呜呜呜……嗯嗯。”林雪华继续点头,她抬手抹去眼泪,可是,她的眼泪越抹越多,怎么都抹不干。
她索性不抹了,而是伸手,抱住了丈夫,埋在他的肩头,嚎啕大哭,借着这个机会,将这一段时间的绝望和苦楚,都一下子哭出来。
天知道,这一段日子,她是怎么熬过来的,天知道,那些医生说他的腿没法治的时候,她是有多么绝望!
呜呜呜……呜呜呜……
“雪华,对不起,苦了你了,对不起……”高朋心疼地搂住她,眼睛也红了,眼泪不断地滑落,从一开始的道歉,到慢慢地抚慰,
“以后就好了,咱们以后的日子一定会好过的……”
阮秋月看着他们一眼,觉得鼻子酸酸的,她走出房间,将地方让给这一对共经苦难有情有义的夫妻,去找林鸿锐和婷婷。
第393章 没力气也能和媳妇儿亲热
出了院子,往右走了几步,阮秋月见林鸿锐正领着婷婷,竟是在和一群小屁孩玩骑马打仗!
婷婷骑在他肩膀上,简直不要太威武,一人打所有,嘴巴笑咧的根本合不拢!
阮秋月看着努力扎着马步,降低自己的身子的林鸿锐,不禁乐了,这姿势,估计要累死了。
“耶!我们赢了!我们胜利了!”婷婷将最后一个小孩打的投降后,在林鸿锐的肩膀上笑的无比开心地欢呼,“小舅好棒!”
林鸿锐终于能直起身子了,累的他满头大汗,他喘着气,半转过身,便看见站在身后冲他微笑的秋月。
“治好了吗?”林鸿锐立刻驼着婷婷,笑着朝她走过来,瞧着她的眼神中闪着光,柔情似水,让人沉溺在里面。
“外伤缝好了,骨折要送去医院。”阮秋月伸出手,抹去婷婷脸上汗水,笑着冲她道,“骑马打仗好玩吗?要不要让你小舅舅再带你玩一场?”
反正如今林鸿锐的伤口已经好了,这么累他完全没问题,而且,将他累的精疲力尽了,他就没有心思一味地想要耍流氓了。
“好啊!好啊!”婷婷兴奋地鼓掌,腿也不停地欢腾地乱动,身子一颠一颠的,还真的是将林鸿锐当马来骑了。
林鸿锐紧紧抓着她的身子,冲过去和那些小屁孩继续玩之前,看了一眼媳妇儿,总觉得她这么让自己陪着外甥女玩,实则不知道在心里打什么主意呢。
玩了好大一会儿,林鸿锐这次真的要被累惨了,林雪华才走出来,笑着喊他们回家。
“秋月,真的,真的谢谢你了!”林雪华握住她的手,感激地一时说不出其他的话,就只能握住她的手,一直说谢谢。
“别这么谢我,我就是胆子比较大罢了。我刚才是拿大姐夫当试验品开刀呢,还好顺利,没出差错。”阮秋月故意道。
林雪华对她这话,笑而不语,就只是感激地看着她,看的阮秋月都要觉得不好意思了。
在大姑姐家吃过了午饭,林鸿锐陪着婷婷玩了一下午,阮秋月则是和大姐他们聊了一下午,嘱咐该怎么用药,注意伤口,然后又约定了下次来拆线的时间。
临到天黑了,阮秋月和林鸿锐才回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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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
“你怎么还有力气啊?你不累吗?”
睡觉前,阮秋月红着脸,瞪着压在自己身上,又开始扒自己衣服的男人。
“媳妇儿,男人就是再没力气,一和自己媳妇儿亲热,也能立马生龙活虎。”林鸿锐低头,在她脖子上咬了一口,喘息着呢喃道。
“……生龙活虎?那不就是化身为禽兽嘛。”
阮秋月被他咬的哼了一声,身子颤了颤,向上拱了拱,抓着他后背的力度也大了几分,在他背上留下了几道抓痕。
“……嗯。”林鸿锐忙着在她身上点火,对她的调侃直接漠视,随便敷衍地应了一声。
“说的就是你!”阮秋月被他突然侵占,微微疼的低叫了一声,咬牙喊道,“禽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