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你命中犯我(26)

作者:一只辣鸡 阅读记录 TXT下载

事情持续发酵,像瞬间氧化腐烂。有一份资金走向的资料,与杨骁贿赂上级的完整视频像疾风迅雷般席卷了整个网络,虽然第一时间被压了下来,却还是上了第二天的头版头条。杨家的名声像落进了粪坑里,即使他们再怎么努力清洗,还是有一股若有若无的臭味在膈应着他们。

步萌默默得给这些操控舆论,给杨骁泼粪的人献上了膝盖,也借着这股东风,将即将开庭的案子炒惹。民众本就敏感阶级问题,之前的曹鸣帮高官夺取肾脏一案就惹出滔天民愤,如今杨骁的故意伤人罪,又在民愤上再添一把永不熄灭的火。可以这么说,如果步萌胜诉的话,或许不会将杨骁就此打落尘埃,但他在官场上的路也到头了。

步萌从好几年前就调查当年的事,也在寻找废了叶生手的两个混混。事实上当年的杨骁正处于人生的最低谷,他当年也是个如杨元祺般的不知天高地厚的富n代,一夕间杨家的顶梁柱,也就是他父亲身死,所有的担子都落到他身上,他从一身轻到背负万重山,心里是不为人知的彷徨。刚在官场起步的他并不是想象般的顺利,所以他在R市见到了叶生,当他知道叶生成功完成人工瓣膜功能障碍的手术时,他的痛恨和无奈导致了后来叶生的悲剧。

那两个混混已经被步萌找到了,因为有案底,两人还因为故意伤害罪坐了三年的牢。但如今有一个已经被人砍死了,还有一个叫陈海山,现在还成了名人。

陈海山早年是个混混,偷鸡摸狗什么的没少干,却也只是个混混,干不出什么大事。但混混也不是没有悔改的一天,他结婚生子了,老婆却嫌弃他无所事事跟人跑了,留下一个体弱多病的孩子,后来在三岁的时候还被拐子拐了……陈海生像一夜长大,又像失去至宝和信仰,开始满世界寻找他的孩子。

他的足迹遍布整个华国,曾经连吃餐饭都靠骗的人,如今走到哪就在哪儿打工,做得是最脏最累的活,只吃饱从不吃好,一张破棉被,一套换洗的衣物几乎是他唯一的行李,像最孤苦的行僧,漂泊才是唯一的归宿。他的事曾被报道,感动了无数人,不少人自发地帮他找孩子,还有给他捐款的……

案子开庭了。

步萌带着叶生出庭,她看见了杨骁斑白的鬓角,但他依旧是那般眼神,步萌形容不出来,说是漠视,但他又并没有轻视之意,就是一种从骨子透出的淡漠,哪怕杨家有一天会被倾轧,大厦会被倾塌,他也依旧不会改变他身为贵族,身为功勋后裔的傲骨。他的身后是杨旭,眉间的烦躁和阴戾藏不住,他并没有他大哥的沉稳与气度,或许是在商场多年,他有种商人的功利市侩。

让步萌注意的是,杨颖佳和杨元祺,两人虽都面色憔悴,却气势不改。步萌觉得其实杨颖佳和杨元祺比他们的父亲更像是勋贵子弟,比他们的父亲更有担当,更正气,哪怕杨元祺玩世不恭却从来都有自己的一套原则,且绝不违背。如今杨元祺见到步萌还朝她点了点头表示老同学间的问候,虽然如今法庭相见,就算没有兵戎,也再做不成朋友,虽没有横眉冷对,却也没有了谈笑风生的可能。

杨元祺一直看着看着步萌的方向,步萌知道他在找荣希。但她特地支开了荣希,让他因为公事去了国外,她知道荣希面对杨元祺时那张永远的嫌弃脸下,其实也是很珍视这份友情的,真正爱他的人太少,不让他亲眼目睹这段感情产生无法跨越的沟壑,也算是她少有的温柔吧。

这场官司步萌的胜算是绝对的,因为有人证,陈海生。物证也有,因为陈海山在寻子绝望之际,也想起杨骁这么一个与他有过交集的大官,曾经铤而走险的想用当年的事威胁杨骁,让其帮他找儿子。但就他这么个小人物不可能接近副市长,杨骁也没将这样的威胁放在眼里,几次无果之后,他开始在网上散步谣言,无非就是杨骁用钱指使他故意伤人,但这种谣言一出来就被镇压,杨骁也不耐烦他的纠缠,让司机给了他一笔钱,并口头承诺会帮他找孩子,才将陈海生打发了。

陈海生也不是傻子,这些年来的寻亲经历,都让他养活了一批骗子,再不学聪明他都得死在半路,他也留了一手,留下了录音,而且找了个借口不要现金,这就有转账记录可查,甚至当年他发的资料和私下给杨骁发的信息和邮件他都截留了下来。步萌多翻调查,还将几年前处理网络谣言的ip找了出来,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了杨骁。

但是杨骁最后还是没有被判刑,因为他的司机出来承担了所有罪名,司机一家可以说是杨家世代以来的‘忠仆’,他的行为步萌也不意外,本来步萌也没觉得这就能让杨骁蹲牢房,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听听就好,但从此能断绝他的官路就足够了。

步萌离开的时候,她感觉一直有一道视线在盯着她,说不上恶意也说不上友好,步萌知道是杨颖佳,但没有回头。

陈海生之所以会出庭作证,是因为步萌帮他找到了失散的儿子。

这世间的事多纷扰,他儿子被几番拐卖,小小年纪就出去乞讨给人渣赚钱,后来那人贩子窝点被踹了,小男孩早已忘了父母,离S市又几千里远,被送到了孤儿院,后来被一对好心的父母收养,如今那对好心人也去世了,他又得了肾病,经常要做透析,没有经济来源也不过是等死。

步萌找到他的时候,他在医院,名叫聂文,他躺在病床上看她的眼神,就好像是看着能帮他付医药费的支票般,赤-裸热切。

而他的父亲得知孩子的情况之后,不用步萌说就主动提出帮步萌,在病房里跪下,磕头磕得砰砰响,眼泪鼻涕流了满脸,他浑身没有多少肉,干瘦得像老了的鱼鹰,年不过六十,但他的手每一根指头都伸不直,里外都是茧皮,整个看真像用树枝做成的小耙子。

他就这么卑微的将背脊弯下,祈求着她救他的儿子,他的眼睛充血而浑浊,每一道血丝都好似在诉说着这些年的沧桑,所有苦难都在他期盼的眼神中蹒跚而行。

而陈海山的儿子聂文,坐起了身,挪了几步到床边,伸出枯瘦蜡黄的手抓住了步萌的衣摆,因为他有严重的肾病,一张脸上都是星星点点的斑点,褐黄色的,像树皮上腐烂的疤,他与陈海山此刻唯一相似的就是那一双期盼的眼,但是陈海山的是真挚存粹的,他的却满是决绝,像绝望的人抓住了救命稻草,求生的意志让他不顾一切,哪怕让他出卖灵魂。

“求…求你,救救我,我知道…你父亲是很厉害的医生,我父亲做了错事,他会赎罪的,他…一定会的……”聂文嗫嚅的说着,即使很小心翼翼,很卑微,却还是有一种让人毛骨悚然的歇斯底里。

步萌看着跪在他脚边即使泣不成声,依旧满目疼惜看着他儿子的陈海生,而聂文却连一眼都没有看陈海生,连一丝怜悯与关怀都没有给那个为了他翻山越岭,饱经风霜的老父亲。

步萌忽然笑了下,所以说这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恶人自有恶人磨吗?或许这就是对陈海山最狠的报复吧。

“好。”

步萌只说了一个字,态度可以说是冷漠,但是两父子却是喜极而泣,陈海山踉跄着上前,双手捧住聂文的头将他拥进怀里,好似聂文还是他记忆中二十年前的孩童般,而步萌即看到陈海山那如劫后余生般的庆幸笑容,也看到了聂文眼里一闪而逝的嫌弃,看到他了状似不经意的挣扎。

陈海山好似感受到了他的抗拒,有些怔忡地放开了双手,他看了眼自己满是老茧的手,指甲里的泥垢像阴沟里永远也去不掉的藓,他赧然地低下头,垂在床沿下手微微攥紧了,在他洗得看不出原本颜色的裤子上擦了擦,好似这样就能擦去他这些年的沧桑。

聂文也不知道是不在意,还是根本不在乎他父亲的难堪,笑着和他说着最恶毒的话:“爸爸,即使杨家家大业大,但做错了事就是要受惩罚的对吧?爸爸,你不会怕他们的对吧?还有叶小姐帮我们呢……”

再明显不过的试探语气,明摆着是不信任陈海山,怕他害怕杨家的权势而怯懦退缩,让他的救命钱成为泡影。陈海山不傻,他看着儿子不信任的脸,和眼里如利刃般的逼视,闭了闭眼,将所有的苦痛辛酸掩藏,还是用哄孩子般的口吻道:“嗯,爸爸…一定会救你的,无论做什么,你只要安心养病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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