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这些年我也是难，这些东西虽然贵重，要按照市场上的艺术品经纪人的提成和因为转手作为由头才谈成的生意的金额，倒也不算是我占了家里的便宜。”
乔叆：“……”
现在跪下拜师还来得及吗？乔叆心想。
“怎么了小乔，不敢收吗？”柳粲然见他不言不语，于是这样笑问道。
“你敢送，我就敢收。”乔叆被他激出了一点几乎从未泄露过的少年心性，扬一扬脸，点了点头。
都定了，下辈子又怎么样？乔叆心想。
柳粲然愣了一下，脸上却不是那种惊讶的表情，而是有一种被幸福击中了的样子，继而笑了起来。
那是一种心照不宣的笑意，带着别人从未见过的亲密感。
柳粲然心里明白，乔叆绝对不是一个看重外物的人，不但不看重，很多美好的事物反而对他来说是一种负担。
不过柳粲然这么做，倒也并不是想要增加乔叆的负担，而是他需要在交往的过程中逐渐让乔叆意识到，跟他在一起意味着什么，对方需要对他负起怎样的责任。
他们在一起，柳粲然自然会护着乔叆，但他也需要乔叆在必要的时候可以护着他，因为在一起对于他们来说，并不存在谁是谁的依附关系，而是意味着他们除了是一对爱人，还需要是面对各种压力的时候，可以把背部交给对方，并肩战斗的战友。
交往到了这样的阶段，柳粲然的心意乔叆当然也可以明白，他们之间不存在什么金钱互砸的互动关系，柳粲然向他展示不是经过了过度包装的求偶时期的小孔雀，而只是一个不再伪装了的非常真实的自己。
鸭梨很大，乔叆心想，但是有这样一个恋人陪着的话，我依然想要试试，以一己之力，中人之姿，成为能够与这个天之骄子所相配的男子。
“小乔，事到如今，你可跑不了了。”柳粲然伸手碰了碰乔叆扬起的尖俏的下巴，这样说道。
“人形防沉迷系统请求出战，绝不临阵退缩。”乔叆非常勇敢地说道。
柳粲然释然一笑，摸了摸乔叆的头。
乔叆握住了柳粲然的手腕，在他的手背上亲了亲。
“按照恋爱礼仪，现在应该发生点儿什么。”乔叆说。
“可是因为刚才的一幕太感人了，如果我现在提出什么要求，会不会显得有点儿猥琐？”不等柳粲然回答，乔叆又接着说道。
柳粲然：“……”
“如果这种猥琐是心无旁骛，非他不可的话，那对我来说，就变成了高尚的爱情。”柳粲然笑道，然后就把乔叆和名画都抱走了。
第131章
柳粲然发现，开辟了新天地之后，乔叆就在美术馆里扎下根了。
只要是不对公众开放的日子，他都会在美术馆里上自习。
这对于另外一个身份是乔叆观众的柳粲然来说，是一件好事，同时对于其他的粉丝来说也是一件好事。
因为他们的日更总裁回来了，并且强度到达了可以陪伴参加各种开始的学生的程度，这让观众之中的学生党大呼过瘾。
柳粲然除了每天疯狂下载乔叆的工作VLOG之外，作为他的恋人也觉得挺高兴的。
这就好像你给喜欢的人买了一件，或者一个饰物，然后看到他每天都带在身上一样，就觉得自己真的是选对了，有一种品味方面更加亲密的感觉一样。
于是在某个休息日，柳粲然决定去探访一下乔叆上自习的“小窝”，虽然并不小，而且占地面积还挺大的。
乔叆给柳粲然展示了自己的工作区域，照例还是在那幅《夜间橱窗》的展台前面，他支了个小桌子，工作得不亦乐乎。
“你要来试试吗？”乔叆很有干劲地说道，然后把柳粲然按在了自己原本落座的工作台上。
因为这样的动作，乔叆的身体碰到了他的工作笔记，工作笔记应声而落，掉在了地上，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只见被翻开的内页里，贴着花花绿绿的杂志剪影，毫无疑问的是，这些剪影都来自同一个模特儿——柳粲然。
柳粲然：“……”
乔叆：“……”
“这是我的个人爱好。”乔叆俯身下去，捡起了工作笔记，小声说道。
“还好你没有另一个学生们常有的爱好。”柳粲然想了想说。
“谢谢你没有把我的海报挂在卧室里。”
乔叆：“……”
柳粲然想象了一下自己跟男朋友在卧室里不可描述的时候，一抬头看见自己的海报将会是一种怎样的体验。
“我会努力控制我自己的。”乔叆说。
柳粲然笑了起来，摸了摸乔叆的头。
“我能看看你的工作日记吗？”柳粲然挺感兴趣地问道。
“可以的。”乔叆稍显迟疑，但还是交出了自己的工作日记。
“对于你来说，是勤能补拙的感觉吧。”乔叆有点儿不好意思地说道。
柳粲然翻开看了一会儿，发现里面除了有自己在杂志上的剪影拼贴之外，还有很多用各种颜色标记的方格子，是他看不太懂的部分。
“这些格子有什么讲究吗？”柳粲然问乔叆道。
“这是我用来分隔时间和工作效果的。”乔叆很耐心地向柳粲然解释道。
“比如工作相关的需要参考的专业知识的学习，如果我是通过视频和面对面课程来学习的话，那么我就会用这些格子代表学习的时间。”
“而有一些比较方便用页数来量化的文件和资料，每一个格子我就拿来代表一个页数，或者一个单元、一个知识点什么的。”
“这么做很有成就感啊。”柳粲然看上去很感兴趣地说道。
“是的，我从小到大都是比较喜欢量化学习和工作的。”乔叆点了点头道。
“追我的时候呢？”柳粲然笑问道。
乔叆：“……”
“有”，乔叆很老实地点了点头，“我有把每天私信的对话框截图之后打印下来收纳在一个本子里，看看每天你会理我几次。”
当然对话超过五句，乔叆还会在那一页纸上粘贴上一颗小心心，当然了这件事他是不好意思告诉柳粲然的。
“如果我告诉你，你追我的时候，我跟你做过差不多的事，你会不会很高兴？”柳粲然想了想，然后看着乔叆，这样问道。
“会啊！”乔叆果然很高兴地说。
“不过我没有把那些话记录在纸制品上，而是……”
柳粲然说着，竟然开始朗读并背诵全文了起来。
最为致命的是，他这还是有感情的背诵课文。
更为致命的是，他背诵的内容越来越……在追人的时候听起来很正常，一旦开始谈恋爱，就有点儿黑历史的味道了起来。
乔叆于是在他背诵完自己的黑历史之前亲了上去，成功地阻止了自己的黑历史被一股脑儿地抖搂出来。
亲完之后，两个人坐在一起捯气儿。
“现在想想，我当年确实是那么说过。”乔叆颇为费解地说道。
“我怎么会说出那么富有戏剧性的话呢？”
“这没什么吧”，柳粲然笑了起来说道，“我还说过更过分的呢。”
“在卧室里和在办公室里是无法做比较的。”乔叆很自然地说了句。
柳粲然：“……”
乔叆：“……”
两个人决定在艺术的殿堂里高雅一点。
“对了，我觉得这种工作方式挺好玩儿的，你能给我也弄一个这样的笔记本吗？”柳粲然拿起了乔叆的笔记本，开启了一个新的话题。
“可以啊，我的公文包里就有一本新的，先给你用吧。”乔叆很乐意地点了点头，拿出了一本新的工作日记，还在扉页上写了一句赠送的祝福语，然后递给了柳粲然。
“那我想跟你一起工作一会儿，试一试这个本子，怎么样？”柳粲然抱着对新鲜事物的好奇心，这样笑问道。
“当然好啊，我们来约个自习，就约到晚饭之前，这样行吗？”乔叆说。
柳粲然点头同意了，然后两个人就在那幅《夜间橱窗》前面，开始了使用工作日记的约会式学习，或者叫学习式约会。
——
时间一晃来到了晚饭之前。
乔叆定下了闹铃终于响了起来。
“已经可以休息了。”乔叆从埋头的文件堆里抬起头来，就看见柳粲然也已经开始偃旗息鼓，正在那里拾掇着自己手边的资料，一样一样地收进了自己的书包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