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余年同人)【闲泽】神仙不好当(14)

范闲差点两眼一白晕过去,见全场都安安静静看着自己,便知自己已经被下套,怒喊道:“……李承泽,你,你太过分了!”

捆仙锁速度极快,普通人的肉眼难以捕捉,只见到范闲当众炫耀了一番自己的蹴鞠实力,那绣球似乎是飞了出去又飞了回来,蹊跷又玄乎。但总而言之,这表演眼花缭乱,甚至厉害,可见这位相貌堂堂的公子一身好功夫,和杨姑娘真乃门当户对,是段天赐良缘,众人纷纷鼓掌祝贺。

李承泽把球抛到范闲的左手上,悄悄缩回自己的手,深藏功与名。

杨家众人原本还怕抛球招婿会招到个不求上进的新浪,见范闲衣着不凡,貌若潘安,又身手利索,甚是满意。

现下新姑爷诞生,场上的乐队吹奏的更是起劲了。杨家管家一招呼,欢呼雀跃的百姓们便让出一条小道,府上丫鬟们端着金银珠宝、肉食果盘,在范闲面前立定,微微一屈膝甜甜得喊道:“姑爷请笑纳。”

范闲冷汗不止:“我不是,我没有,你们认错人了。”

此时,连杨家当家,赫赫有名的杨大侠也下楼来了。“这位公子莫见外,别生分了同小女的关系。”说罢,还往他手上的绣球瞧了瞧。

范闲改变了刚才自己的想法,手上的绣球不是什么炸弹,绝对是原子弹。

喜迎姑爷自然红红火火,场面虽然比不上范闲生前的那次婚宴,但这门亲事少了皇家贵族的条条框框,讲究单刀直入,城内百姓皆可参加酒宴来喝一杯喜酒,热闹极了。

这可苦了范闲,他虽常称自己是个乡野村夫,但好歹是个皇家的私生子,从小学习礼乐文明,现在反倒觉得这杨家是群山中强盗,强抢自己这个可怜的民男。

但静下心来一想,方才这群瞎了眼的百姓,以及杨家粗暴至极的婚姻习俗,实在是蹊跷。

范闲知晓一种名为千面鬼的鬼魄,千人千面,每个人见它的模样都是不同的。可千面鬼只喜爱杀人剥皮为自己装扮,又为何大费周章搞上这么一场招亲?何况杨家人个个神色正常,不像是被鬼附身的样子。

既然已经被招作了姑爷,范闲身为神官,自然得好好探查此事,遂也放弃了同这家人理论,打算将错就错,为民除害。

谁想得到,这家人实在是对这婚事心急如焚,范闲才进了他们家的大门,便跑出来一群丫鬟,个个打扮得花枝招展,喜气洋洋,一口一个姑爷,直接站成一圈围住了范闲,露出了笑面虎的微笑。

身为男人,身为神官,不可对普通凡人女子出手,范闲只得无力反抗。这群丫鬟不愧是侍候武家游侠的,个个力大如牛,三下五除二便要上来剥了范闲的衣服。范闲一不留神,身上的乾坤袋、神笔和踏金印也被拿了下来。

他大呼:“不可以,我的东西!那些东西非常重要!”

主事的丫头名为芳儿,很是机灵,见状赶紧把他的东西收起来放在盒子里,捏在手心,道:“姑爷放心,同我们小姐圆了洞房,芳儿便把这些东西都还给您。”

“……”

很快,范闲就没空去理那盒子的宝物了,因为他的外衣也被扒了下来扔到脏衣篓里。

……李承泽!

这罪魁祸首还躲在衣服里!

范闲还来不及开口,那群姑娘们又来脱他的裤子,立马把范闲如鸡蛋剥壳收拾了个利索,只留了范闲一件亵裤,恐慌地遮着胸口看着她们。一个小丫头笑眯眯地将脏衣篓拿出了房间。

“我的衣服……你们快把我的衣服还给我。”

芳儿又笑道:“马上,姑爷稍等。”她一招手,丫头们拿来一件崭新的男士喜服,一身喜气从头红到脚,用料精致,金丝镶嵌,大气华贵,可惜范闲无暇欣赏。

“这喜服与姑爷身形刚好,想必是老天爷也猜到了今天,托梦给了裁缝先生。奴婢先帮姑爷准备洗澡水,姑爷莫恼。”

范闲握拳闭眼,深呼出一口气,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这妖孽到底是何方神圣,我范闲必要抓到他,与他势不两立!

TBC

第8章

范闲一身绯红色的新郎官服,直襟长袍尽显飒爽英姿,胸口挂了一朵巨大的喜庆红绸花,腰间是条金色祥云纹的腰带,上头一块质地良好的紫玉刻了双凤齐飞,留有一截红艳络子坠到腿上。他的头发全部束起,以金色的发冠固定,细碎的刘海散落在额头,气质可谓丰神俊朗。但这青年俊美的脸上面无表情,好似要上的不是什么婚典,而是刑场。

芳儿见新姑爷沐浴更衣后突然配合起来,自然喜笑颜开。只是这笑容并未能感染到范闲,他反而苦笑一声,让芳儿将寓意喜庆的红布缠在手上。

天色暗了下来,傍晚的吉时将至,新郎一出场,吹吹打打的奏乐人更是把唢呐举得老高,加大劲头把喜乐奏得更加洪亮。杨家大院放铳子和炮仗,大红灯笼高高挂,长相甜美的花童在长长的红毯上撒上花瓣,在座宾客比肩继踵,纷纷探头去看这个踩了“狗屎运”的新郎官。

噼里啪啦的鞭炮声中,范闲迎来了自己的新娘。

只见她头上遮了一块红色盖头,垂下缕缕金色锦线,嫁衣流光溢彩,身着堇色彩凤双层大广袖,衣袖边缘一对苏绣鸳鸯交颈,胸口挂了一粒红色宝石,纤细的腰被大红的娟带捆绑,红裙上百花争艳,脚踏一双红莲绣鞋,脚步拘谨,走起来身上的珍珠流苏、碧玺珊瑚摇曳,光彩夺目。

她的指甲染了凤仙花红,一对玉手接过媒婆递过来的红绸。这红绸另一端被范闲牵着,她将绸子轻轻拉了拉,见新郎一动不动,也不气恼,慢慢朝范闲的方向走了两步。

院子里飘着若有若无的桂花清香,树枝房梁悬了红色花灯,房檐屋角贴了精美窗花,正是金秋丰收季节,入眼一片耀眼的金和艳丽的红,的确是办喜宴的好时节。

只是这新娘子一走到范闲身边,范闲便收起了方才不情不愿的苦瓜脸,霎时正经起来。

可这不是由于他突然想通了,而是这新娘虽然动作温雅大气,娇媚灵巧,但她的鞋同范闲的大小几乎一致,红盖头下约是凤冠头戴,金钗满支,身形竟然比范闲还高出不少。染了朱蔻的手指扯着红绸,躲在广袖下,只露出一点苍白的指尖,范闲忍不住多瞧了好几眼,心中肯定了一个事实:这个新娘是个男人!

未有人察觉新娘的异常,范闲只得硬着头皮上。

范闲此回乃是入赘,杨家也够随便的,不过只报了家门,未多纠结他的家世故里,说是广陵不拘小节,即使少了男方亲戚,照样要把婚礼办个红红火火。

范闲牵着新娘走到杨家二老面前,突觉身边人的熟悉,不过几丈距离,手上的汗把红绸都快浸湿了。

那新娘或许真是欢喜范闲的紧,这么点路,同范闲的距离却是越靠越近,等到了自家父母面前,还轻轻笑了一声。那笑声太娇媚俏皮,在如此鞭炮轰隆的场合下,竟然难辨雌雄,却清晰得如一条毒蛇的尖牙刺破了范闲的鼓膜,那股熟悉感更加猛烈了。

范闲冷不丁倒吸一口气,那边的礼官已经仰头扯着公鸭嗓开始喊了。

“一拜天地——”

范闲恍惚想起生前的那场婚礼,浑浑噩噩,迷迷糊糊,皇家婚宴,繁文缛节,结个婚把他累得不行。而这次他未备彩礼,连迎亲都未曾经历,便牵得了一位“美娇娘”。

新娘对着天地一拜,五指一阵揉捏,又是一扯那段红绸,催促范闲鞠躬。范闲拜完,礼官便机械地来了第二句:“二拜高堂——”

范闲生前拜的“高堂”同他未有半点血缘,却胜似父母。倒是林婉儿的母亲,一生贪图皇权荣华,一败涂地。这回的高堂,范闲是第一次见,杨父杨母面相和善,平易近人,正因舍不得养了多年的独女小声哭泣着,受了这身材过于高挑的“女儿”一拜,并未半分异常。

拜过了天地再拜高堂,范闲心里已经少了那层膈应,同新娘一齐对着杨家家主一拜,利索地转过身面对新娘,等着第三拜。

那礼官又是一阵“曲项向天歌”的架势:“夫妻对拜——”

这下反倒是新娘犹犹豫豫了,他局促地揪着衣袖,像是突然找不着了北,迟迟没有动作。

范闲破天荒扯了扯红绸提醒他,新娘恍然大悟,转过身赶紧一拜,不想他身形过长,两个人靠得太近,范闲一弯腰,二人脑袋狠狠撞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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