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父和苏母有分别的书房,苏父喜欢下围棋,苏母喜欢画国画,书房里除了医学的书籍就是个人爱好品,红木桌上摆满了砚台笔墨和颜料,苏母穿着修身的深紫色高开叉旗袍,站在桌前执笔挥墨。
书房的门半开着,何芷晴路过的时候站在门口好奇地看了下,没想到就被苏母叫了进去。
“芷晴,进来,”苏母把狼毫毛笔放到她的手里,“国画会吗?”
国画也是她大二时候的必修课,虽然没有油画和水彩那么擅长,但是绘画多数都是一个道理,国画也算是手到擒来。
苏母的宣纸上是两支在湖面上盛开的荷花,淡粉色的花/苞、嫩黄色的花/蕊,纤细深绿的枝/茎和墨绿色的覆在湖面上的大片荷叶。
因为苏母家里从事中医,她从小就对中国古典的东西情有独钟。比如旗袍、比如国画。但是由于国画是自学的,并没有专业的美学与绘画基础,所以即便是不大的宣纸,画完了两支荷花整个画面也依旧显得很空。
“会……一点点。”她犹豫着从哪里下笔。
如果给苏母的荷花进行添枝加叶,苏母一定会觉得是原本画得不好,就算不说出来但是也不喜欢自己的画被人随便修改。所以她只能在其他地方再添加一些东西。
何芷晴蘸了颜料,在最高的荷叶下画了一对浮在水面上戏水互啄的鸳鸯,鸳鸯的斜下方有映在水中浅浅的倒影。而在低矮的荷叶下,有一只小青蛙,张开/腿似乎在努力向远处的荷叶上跳跃。荷叶稍微密布的地方,有一红一蓝两只锦鲤在摆动着尾鳍,像是欢快的嬉戏玩耍一般。
宣纸上粉荷花和绿荷叶的单调画面中,多了一些活物带来的盎然生机。
苏母抱胸在旁边站着,静静地看着何芷晴熟练的笔法,唇角渐渐荡漾起一点笑意,却不出声打断她。
她刚才只是让何芷晴过来画画,没有说让她重新画还是接着她的画。桌子上还有空白的宣纸,没想到何芷晴会错了意,大胆地在苏母的荷叶图上进行创作。
何芷晴想了想,整个画面的创作都在中下部,宣纸上面还有些空荡荡的。
她换了细一点的毛笔,在荷叶上方画了一只身体浅橘半透明的蜻蜓。蜻蜓似乎即将落在荷花上,又被下面即将跃出水面的青蛙惊吓到一般,扑扇着翅膀飞在半空中。
宣纸的最上面,她画了一个橘黄色的落日,由于只画了落日的上面四分之三,像是在远不可及的天边,模糊却也清晰,有一种山水画的意象之美。
何芷晴最后用完的那支毛笔,轻轻地搁在笔架上。
耳边响起了苏母品味过后、缓缓而来的掌声。
“这国画水平,如果说是会一点点,实在是太谦虚了。”苏母心里有一种莫名的自豪感,即便不是自己的画作,但是有了何芷晴的补充添加后,画面不再像之前那样单调,看起来更加地有生机有活力了。
何芷晴画的慢,苏母也愿意等,她把手背在身后,左手揉了揉右手有些酸痛的手腕。
这几天在苏源湛家里一直用平板画画,今天提着笔一边思考怎么画一边小心翼翼地添加,生怕自己的粗心大意将毛笔一甩,把苏母这张荷叶图给画毁了。
苏母以赞赏的目光看着何芷晴,“一会儿等这画完全干了,我可得拿给那爷俩炫耀一下。”
苏母的话音刚落,陪苏父又下了一盘棋的苏源湛走了进来。
像是护着心爱的宝贝一样,强势地把苏母身边的何芷晴搂到自己怀里:“妈,九点后是我和晴晴的夜生活,如果您再占用,我就有话要说了。”
苏母想到时间确实不早了,有些不舍又无奈地,只能同意把何芷晴“还给”苏源湛。
何芷晴进了卧室,身后的房门就被苏源湛关上了。
她解开领结,打算换衣服进浴室洗澡,没想到被他从身后搂了过去。他的手臂搂住她的小/腹,将她勾到自己怀里。
卧室里本就开着暖风的空调,再加上她的后背紧贴在他坚/硬的胸膛上,似乎隔着衣服也能感受到他灼/热的体温和隐隐的不满。
他呼出的温柔气息喷洒在她的耳畔,伴随着磁性低沉的嗓音,那种从心里出来的痒痒的感觉,使她敏/感的神经带着身体,轻轻地瑟缩了一下。
“晴晴,陪了JIM那么久,陪了我妈那么久,你什么时候陪陪我?”
作者有话要说:更新晚了致歉,明天也会很晚才能更新。
写了七千多,又修文一个小时,身心疲惫。
第42章
何芷晴一边用手抵抗似地推着他的手臂, 一边小声嘀咕道:“叫兽不会又吃醋了吧……”
“嗯, 我吃醋了, ”他毫不避讳自己的情感, 沉声问道:“所以晴晴什么时候来陪陪我?”
“可是JIM是小孩子,另一个是你的亲人,这有什么吃醋的嘛……”她的话音刚落,就感觉到脖颈上被他咬了一下。
他居然还咬人?!
何芷晴被他的行为举止吓了一跳, 委屈巴巴地捂着自己刚才被咬的地方。为防止再被他突然“袭击”, 她推了推他的身体, 努力挣扎着想要从他的手臂和胸膛间的空间逃出去。可她这么一躲还野性挣扎, 他好整以暇地用两只手把她紧紧地圈起来了。
苏源湛哪里是因为JIM和苏母的事情而生气, 他只是想起了周三中午,出现在办公室的那个神秘男人。
那个男人无论是衣着还是外貌,看起来都算是普通人, 另苏源湛印象深刻的是,他喜欢在语言上压制别人。即使在室内也戴着一副墨镜,但是和别人说话的时候,那人又会把墨镜摘下来, 一双犀利的眼眸直视对方, 似乎想给对方造成压迫感。
如那人所说, 如果只是责编和作者的关系,又有几个责编会连作者的感情状况、以及作者家属的工作地点都知道呢?
为什么晴晴会和他吵架?为什么行李箱也会落在他那里?
他很想知道何芷晴曾把那人放在什么样的层面来对待。
“晴晴,”他把何芷晴抱到床上,声音温柔, “以后遇到了问题,记得先来找我。”不许再去找那个男人,也不许再和那个男人聊工作之外的事情。
何芷晴上了床就顺势往里面爬,有些戒备地看着苏源湛,以为他是要用美/色来勾/引自己。
别这样,她顶不住啊。
“怎么不说话?想要我去床上抓你?”苏源湛见何芷晴像只看见狼的兔子一样,缩成团一动不动。
何芷晴听到这句话,又乖乖地自己爬了过来,“嗯嗯我以后一定虚心向你请教……”又不是他的学生,她能有什么问题啊。
苏家的浴室和卧室是分开的,何芷晴把换下来的衣服叠好放在沙发上,穿着浴袍进了浴室。
苏母和苏父在一楼客厅里说话,看见楼上的门开了,何芷晴进了旁边的浴室,苏母快步上楼,同卧室里的苏源湛说话。
“源湛,”苏母走过来,询问道:“隔壁的客房我没收拾,你们两个今天住一起没事吧?”
苏源湛早就发现了隔壁的客房锁着门,对于苏母的意思也猜到几分。本来就是来父母家,两个人住在一起也算正常的事情,如果都见家长了还在分房睡,于情于理实在有些说不过去。
“嗯,劳您费心了。”
苏母走到床头柜旁边,拉开第二个小格子,里面有一盒银色包装的杰士邦,还有一小瓶英文写的药水。
“东西我给你放在里面了,需要的话在这里找,第二个格子。”苏母说完,神秘兮兮地向他抛去一个笑容,杏眸和红唇里是掩饰不住的笑意。
苏源湛不用看也知道里面是什么东西。
父母们一个个都比当事人还着急,似乎巴不得自己的孩子生米煮成熟饭。不止何芷晴的父亲何诠费喜欢暗地里为女儿谋略着,苏母也毫不落后地在这边煽风点火地助力。
等苏源湛进入浴室后,苏母走向坐在床上擦头发的何芷晴。
小姑娘肤白貌美,刚从浴室里出来,白嫩的肌肤上还有一点水蒸气热出来的淡粉色。浴袍系得松松垮垮的,领口随着她抬胳膊擦头发的动作而偏了些,隐隐约约地露出胸/口一大片娇/嫩的肌肤。
苏母拿了一条深紫色的吊带睡裙,好心地建议她换上这条睡裙,料子很好很柔软,而且比厚重的浴袍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