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初知张开嘴唇,想问他所谓的清醒代表什么意思。
成年男女在酒精的怂恿下放纵一回?亦或他也同她一样,想为合约到期后的岁月,留下一些可供回忆的片段?
刑野的亲吻沿着她的耳垂往下,密密麻麻落在她的颈侧与肩膀。
昨晚那些记忆再次复苏,裴初知的心跳乱了几拍。
她整个人仿佛被分成两半,一半贪念着刑野的身体想要与他放纵,一半沉醉于刑野的灵魂想要与他厮守。
无论哪种,都是她不想放开的私心。
她想凭借一腔爱意,将眼前这个被千万人爱慕的男人占为己有。
双手不受控制地抬起来,环住了他的脖颈。
裴初知沐浴在清晨的阳光里,与刑野交换了一个更为缠绵的深吻。
一个吻结束,两人的呼吸都有点乱。
裴初知想,真是疯了,这事如果被唐冬知道,他肯定要骂死自己。
但她还是用舌尖舔了下自己的嘴唇,笑起来时潋滟春色尽数绽放,勾魂似的放轻了声音:“我昨晚其实也是清醒的。”
刑野低声笑了一下。
裴初知眨眨眼睛,还想再说点什么,忽然听见客厅方向传来门铃的声响。
她猛的一怔,如梦初醒般回过神来。
这男人刚才对她下蛊了吗?
可惜此刻没有时间让她分辨刑野到底是不是蛊王了,门铃一声接一声地不断响起,像警醒的钟声敲打在她的耳侧。
许蕾知道刑野在她这里,所以不会那么早就找上门来。
剩下唯一的可能……
要么是唐冬,要么是同住一个小区的阮黎。
裴初知脑海一片空白,意识到的时候她已经拉着刑野出了卫生间。她四下扫视一圈,把他带进卧室,想也没想就用了几分力气,直接将他推进了窗帘后面。
然后“砰”一声,关上了门。
刑野:“……”
裴初知走到大门边,从猫眼里往外看了一眼。
打扮得花枝招展的阮黎正在一脸担忧地按门铃。
裴初知紧急进行了一番表情管理,打开大门的瞬间就惊喜道:“你怎么来啦?”
阮黎收回按在门铃处的手,软声软气地说:“我给你发消息没看见呀?”
确实没看见。
毕竟她从昨晚到现在,都忙着干别的完全就没有碰过手机。
“唔,你找我有事吗?”
裴初知还挡在门边,不知该不该放她进来。
阮黎愈发茫然:“吱吱你还好吗?我们不是约好今天上午一起去新开的那家美容馆?”
女明星的美貌都是要花高价维持的。
这一点对于阮黎而言,更是尤为重要。
她前一阵拍完戏回来,经朋友介绍知道燕城有一家挺不错的美容馆刚开业,而且老板也是圈内人,就产生了想去试试的念头。
不过她在圈内玩得好的朋友最近都没空,当时问了一圈,只有裴初知说录完最后一期《谁是凶手》后有空闲时间。
裴初知“啊”了一声,发现她把这事忘得一干二净。
谁说只有妖妃才会害得君王不早朝?
换成荷尔蒙爆棚的刑野,同样也能让她神魂颠倒,完全不知今夕是何年。
阮黎没跟她计较,直接问:“你还没收拾好呀?那我进去等你吧。”
“呃,可是,我不太方便。”
裴初知有点尴尬,阮黎不是第一次到她家来,却还是第一次被她试图拦在门外。
阮黎果然错愕万分:“你背着我在外面有人了?”
她踮起脚尖朝里望了望,忽然意识到什么,压低声音,“不是吧,你在家里藏人了?可你不是和刑野在一起吗?吱吱你疯了?”
“没有,进来吧。”
裴初知不想她继续误会下去,只能转身让开。
阮黎在玄关换好拖鞋,啪嗒啪嗒走到客厅,一眼扫到茶几上还未收起的两个红酒杯,还有沙发上乱得不成样的装饰薄毯。
她转过头,脸上写满“朋友,有点刺激”的意思。
裴初知清清嗓子,把酒杯尽管收进厨房:“昨天我助理在这儿。”
她就在心里嘲笑自己,心虚什么呢。
外面的人都以为她和刑野正在交往,就算被阮黎发现刑野在她家过夜了,除了稍微有点尴尬以外,也没什么大不了。
可她又克服不了内心的羞怯。
特别是一想到她和刑野发生了肌肤之亲,她整个人就害臊了起来,甚至担心卧室里那种充满侵略性的味道还没散尽。
阮黎晃了晃手里的链条包:“总觉得哪里怪怪的,你该不会偷偷养了小白脸吧?”
裴初知听得头皮发麻,她返回客厅抓起桌上的手机:“能不能别乱想呢?行了快走吧,预约时间是几点来着?”
回答她的,是不知哪里响起的手机铃声。
裴初知神经一颤:“可能是许蕾的手机落在这儿了。”
话音未落,卧室房门从里面被打开。
刑野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在阮黎震惊的目光中注视中,淡定走出来后,还顺便朝她点了下头。
他顺着声音找了一圈,最终弯下腰,捡起掉在沙发后面的手机,手指滑动一下接听了电话。
男人低沉平缓的声音在空气中响起。
浅金色的阳光落在他的身周,明晃晃照出颈边那个暧昧又清晰的吻痕。
阮黎:“……”
裴初知:“…………”
作者有话要说:野哥:认领小白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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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客厅的气氛微妙得令人窒息。
裴初知从刑野出现的那一秒起, 整个人就愣在当场。
她僵硬地转动脖子,迎上阮黎欲言又止的神色, 发现自己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更何况事到如今, 说什么也没用了。
总不能把刑野塞回卧室,然后一棒子敲晕阮黎, 打到她完全失忆。
刑野接电话时话并不多,多数是些简短的语气词。
没过多久,手机那头的人似乎在打听他的位置,于是他勾唇一笑, 眼梢带着风幽幽扫过裴初知的脸庞:“我在吱吱这儿。”
嗓音里带了点餍足后的笑意,还有点意味不明的张扬。
几分钟后,刑野挂断电话, 半点没有被人撞破“奸情”的尴尬, 平静地问:“要出去?”
他态度表现得过于自然,就像男朋友随意关心女朋友的去向一样。
裴初知缓缓吐出一口气:“是啊,我和阮黎之前约好的。”
阮黎硬着头皮:“呃, 我也可以一个人去。”
“???”
裴初知难以置信地望着她, 这么塑料的吗?
阮黎想起刚才那句“小白脸”的评价就内心一阵发憷。
虽然大家都说不知者无罪, 但她总觉得这条定论或许不适合放在刑野身上。
刑野认真地想了一下:“没事, 你们玩儿得开心。”
他收起手机, 走过来摸了下裴初知的脑袋,做足亲昵的姿态,“我要回家一趟,宋时青找我。”
竭力将存在感降到最低的阮黎, 在听到某个名字时抬过头来,嘴唇开合几次,都没能问出点什么。
裴初知根本没发现阮黎的异常,她把注意力全放在刑野身上,半真半假地问:“你行李要带走吗?”
她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里藏着不舍的情绪,连睫毛颤动的幅度都变柔了,看得刑野心神微动。
静了静,他才低声说:“带走,今晚要飞国外。”
裴初知心里失落了一瞬,但仍牵起嘴角笑着说:“照顾好自己。”
刑野点点头,知道等他回来的时候,裴初知就已经进组拍戏了。
他有心想跟她再说几句,至少在**一夜后,将心底藏得最深也最真实的想法告诉她。
可碍于有阮黎在场,许多话不方便被第三人听见。
无奈之下,他也只能克制住与她互诉衷肠的冲动,转身离开客厅去收拾行李。
昨天穿过的衣服早就扔了,能收的也就卫生间那几件东西,可他刻意放慢了动作,在两个房间里来来回回好几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