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发烫的鼻息喷洒在她脸上,暖光照在他的睫毛上,落下半盏阴影,“可以吗?”
她呼吸一窒,脑子瞬间空白,声音微弱:“什、什么……”
缓缓松开了她的手腕,江迟修敛眸,他的掌心抚上她的脸,沉哑:“我要你。”
刹那间,姜颜猛得心跳很快。
他的眼底虽有酒后泛出的丝红,但看着她时却毫无浑浊的迹象,反而更深沉坚定了,她忍不住怀疑:“你……你真的醉了吗?”
她突然戒备地微嘟嘴唇,江迟修唇边扬起一抹淡淡的笑痕,真假难辨,“嗯。”
姜颜刚心生他在装醉的念头,那人突然侧了侧头,慵懒阖眼,呼吸落到她的耳边,话语似是蛊惑:“在一起好吗?”
姜颜没想过他会突然这么说,一时间吃惊得连话都说不利索了:“修、修神……你是在……表、表白吗?”
江迟修闻言,突然惩罚性地在她的耳垂咬了一口,她低低嘶了声,瑟缩了一下,耳垂在他的齿下有点疼还有点麻。
他的语调听着有些生气:“我在追你,你都没感觉到?”
姜颜刹那间茫然了,缓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咽了咽,诚实地摇了摇头。
江迟修撑着身子瞪了她一眼,沉重地呼吸了下,伸手捏住了她的鼻子,溺爱又无奈:“笨。”
一憋气,她的脸瞬间胀红,抗议了两下那人才放开,舒了舒气,姜颜抿着嘴嘀咕:“是你说你的事跟我没关系的……”
江迟修矢口否认:“我没说。”
???怎么可以耍无赖?姜颜咬了下唇,微恼:“你说了!”
他面不改色凝视她:“我没说。”
她皱眉,执着:“说了!你还三天没理我,你……”
江迟修不跟她废话,俯身再次堵住了她的嘴,她的喋喋不休都变成了轻声的呜咽。
呼吸薄弱喘不过气,男人才将她放开,黑眸泛着浓重的深谙,炽热的视线不偏不倚和她对视,一字一句:“我没说。”
他的目光像是警告她,回一句他就吻一次,蓦地脸红心跳,姜颜哼唧了声,不说了。
“不是要上我吗?”江迟修牵住她的手勾上自己的脖子,俯下身,那人凑近她的侧颈窝,边亲咬边沙哑低哄:“给你上。”
“!”这人、这人,还偷看她微博…………
突然好像回到了三天前那晚,颈侧处那人一下又一下的触感,让她几乎无法思考,姜颜下意识搂紧了他的脖子。那人的手也逐渐开始造次,手心似烧着火,室内的温度很高,仿佛七八月份的夏天那样闷热。
七八月份的夏天,是汗流浃背的高温。
姜颜浑身轻颤,觉得自己该说点什么,声音却低如猫叫:“……要洗澡吗?”
谁知那人一听,似乎很不满,手中力道一重,在她耳边低吼了声:“不许洗!”
“……”
某人大概是对洗澡和黄金矿工有了阴影。
姜颜想到这里,忍不住轻笑出了声,倏地,喉咙间的气音急刹住,那人就地正法一般,吮住她的唇。
仿佛从冰窖跌入水雾缭绕的温泉,比温暖更暖,又似一壶清酒浇在心上,那人的动作愈发造次放肆,姜颜只觉得意识都不是自己的了,身子逐渐放软,依偎在他怀里,在他的引领下,温顺又配合。
闻到的不是她常喝的红酒味,大约是啤酒。啤酒度数很低吧?他是不是在装醉?思绪凌乱地想着,她不知道自己的衣服是什么时候被他丢到了地上,而他那件白衬衫也不知是什么时候敞开着了。
她在想,现在窗外的空气一定很好。
她想到自己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是在理发店吗?或许更早?柔暖的灯光被关掉了,皮带的金属扣那声啪嗒的清响,在这寂夜里听得人心神恍惚。
漆黑一片,什么都看不见。
好希望外面下个雨,至少有些声音转移自己的注意力。从没经历过这事,难免羞窘,但更多的是恐惧。姜颜害怕地紧扣住他的肩膀,枕在他肩上,听他隐忍又宠溺地哄着,额上是细细的一层汗,最后他说了声乖。
“要抱抱。”
“乖一点,去躺着。”
“那你亲亲我。”
“你亲我……我就去躺着。”
……
“姜颜,你想清楚,如果现在要走,我当你没来过。”
脑中突然似灵光闪过,那天的话瞬间就想起来了,原来他不是那个意思,他是在征求她,他是在怕她后悔吗?都还来不及多想,那人又在她耳边轻喃了声颜颜,姜颜想侧过头去看他,下一刻啊了声就冲出了喉咙。
她眉毛拧得很紧,开始哭,也许是在哭自己犯的蠢。她一哭,那人倾身亲去她眼角的泪花,温柔轻哄。
外头夜色越来越深,里头是初涉云雨,床脚摩擦着地板,他一遍又一遍地喊她,渲染着一室的温存和甜腻。
天已经很亮了,床很柔软,姜颜习惯性想翻个身继续睡,却被身上的酸胀感激了个清醒。她愣愣睁开眼,盯着素洁的天花板懵了好一会儿,才慢慢思绪回温。
这是他的卧室,他的床。
“……”姜颜蓦地侧头,和那天一样,床边没有人,但这次,似乎还留有丝许余温。
她倏地捂紧被子坐起,视线探了一圈,不见自己昨天的衣服,但在床头柜上,整齐叠放着一条红白裙子。
是他送的那条,上回在基地时,换在了他的房间里,一直没带回来,但是没有里面的内衣物可以换呀……
反正屋子里就她自己,姜颜想了想,下了床,刚赤脚站在地板上,某处的不适感瞬息而来极其强烈,她差点没站稳。
“……”姜颜委屈地嘟了嘟嘴,她第一次觉得这个男人坏,昨晚已经很累了,睡到半夜似乎又被他拦腰捞过去一次。
适应了会儿,她挪着脚步走到柜子旁,拿了他的睡袍穿上,然后又挪动着进了浴室,看向镜子时吓了一跳,侧颈下的痕迹太过明显,这天气已经这么热了,她得穿高领才能出门。
这简直要她狗命。
她侧过头,盯着偌大浴室里侧的浴缸看了半天,正思索着要不要泡个热水澡,说不定能消退得快一些,突然就被人无声地从背后抱住了。
熟悉的怀抱和气息,姜颜只僵了一瞬,很快就放松了。
“醒了?”
她闻声抬起头,从镜子里看见男人环抱着她的腰,双手交叉搭在她腹上,满目柔情,也看着镜子里的她。
她睡袍下还是空空的,而他已经穿得正儿八经了,此刻温柔地抱着她,缱绻温存,和昨晚狂热的姿态全然不似一人。
姜颜沦陷了,这就是她以前和他说的,床上小狼狗,床下小奶狗吗……
江迟修的下巴慵懒地在她头发上磨蹭了会儿,继而凑近她的耳畔,低柔轻喃:“昨晚没做防护措施。”
“……!!”他怎么就说出来了……
姜颜脸倏地一红,强装淡定,但语气弱弱的:“嗯。”
那人唇边掠起一丝弧度,阖上眼,低头轻蹭了蹭她的脸,哄骗一般:“吃药对身体不好。”
啊啊啊啊别说了,再说她要热得爆炸了!
姜颜脸泛嫣红,羞窘得想咬唇,但面上继续佯装:“嗯……”
他似乎轻轻笑了声:“和我订婚吧。”
闻言她心中微微一动,虽然已经从姜皓那儿知道了这事,但此刻听他亲自在耳边轻哑地说,格外地让人动心。
姜颜心里一暖,垂眸握上了他的手,很快就被他自然地反握住。
他的鼻息惹得耳廓痒痒的:“嗯?”
姜颜缩了缩脖子,弱弱地问:“你认真的吗?”
江迟修气笑,捏了捏她的脸:“不然你真当我睡粉?”
静静和他对视了一眼,姜颜抿着笑,垂下了头娇软低声:“好呀……”
话音刚落,随即就被那人扳过了身子,和他面对。
江迟修的手撑在她身后的台面上,唇角漾着笑,凝望她一眼,倾身就吻了上去,而姜颜被他圈在两臂之间,往后微仰着,似拒绝又似邀请,分不清是躲避还是方便他低头亲吻。
亲着亲着,宽垮的睡袍带子就被人挑开了,姜颜立刻清醒了几分,按住睡袍下某人作乱的手,埋怨地嘟哝了句还疼。
谁知他动作不停,却很诚恳,低沉说:“我就摸摸……”
气息逐渐开始不稳,姜颜转移话题似的:“你刚才去哪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