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古代卖内衣+番外(453)

作者:七月初九 阅读记录 TXT下载

自然,李氏作为史上最贴心的岳母,将这一切都替女婿阻拦下来。

吉时刚至,风采卓然的殷人离一身喜服打马上门,同他的狐朋狗友安济宝,以及曾为暗卫的五六名下属,将李家大门围的水泄不通。

帮着守门的罗大郎,在李氏贴心的授权下,只将将收了十两银子,便敞开了大门,由着众人畅通无阻鱼贯而入,直接进入李家内宅。

年方十一的永常充作阿弟,咬牙用瘦弱的臂膀背着芸娘出了闺房,还未行到门边,腿一软,两人便齐齐倒地。

眼见芸娘的双脚就要落地,李家大女婿已手疾眼快,当着众人的面,提前将他的发妻抱进了怀中,只抱拳说了声“告辞、告辞”,便喜笑颜开的抱着人窜出大门外,将芸娘往花轿里一塞。

唢呐声撕心裂肺的响起,鞭炮声声中,几位功夫不俗的前暗卫抬起花轿,脚不沾地的急速窜了出去。

“这哪里是成亲?这简直是抢亲哇!”柳香君火眼金睛,一针见血。

第500章 洞房(二更)

夜已深。

殷宅前院里的酒席还在继续,新郎已脚步踉跄,眼瞅着是深醉的模样。

新郎的阿舅三番五次斡旋下,方将自家外甥解放了出来,催着阿蛮扶着殷人离晃进了将将修葺好的内宅,好趁着身子还未软成一堆烂泥,将子嗣问题解决解决。

为了继续应付那依旧不依不饶的宾客们,他舅父临时抓来了壮丁安济宝。

待进了内宅,殷人离踉跄的脚步方恢复了正常,他抹一抹额上汗水,轻声道:“险些被他们灌了真酒。”

他问向阿蛮:“少夫人那边可提前送了酒菜?”

阿蛮苦笑不得:“少夫人若能吃的下酒菜,这抢亲的法子可就不好使了。”

他一怔,叹了口气:“没错,她中的是木鸡散。”

前方正院门前灯笼似画,在没有一丝儿风的夜里,仿佛安静等郎归的妻妾。

他一步窜了进去,脚步急的仿佛他的心跳。

守在门口的彩霞见他进来,忙忙伸手推开房门,悄声同他道:“少夫人还未醒……”

他一点头,挥手让她莫守在门口听墙角,方迈步进去。

房门紧掩,红烛飘摇。

床榻上的姑娘顶着盖头,安静的坐在榻边。

他即便知道这是药效使然,却也柔了心肠。

他行了过去,坐在她边上,轻轻掀开盖头。

她便睁着眼,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他极少看到她面无表情的神色。无论何时看到她,她都是灵动的,生动的,活泼的。

她永远都是一幅生机勃勃的春日图,哪怕枝叶都凋零殆尽,也能觑空就发了芽,开了花。

他握着她手,喃喃道:“是我的错,我不该向你下药。”

她依然一瞬不瞬的看着他。

他取下盖头,替她解了发冠和首饰,方牵着她手坐到桌案前,将酒杯塞进她手中。

他知道她此时听不见他说话,却也耐心对她道:“这杯中不是酒,只是水。你我以水当酒,喝个交杯酒,今后便成夫妻。”

他环绕了她手臂,自己先饮尽了杯中酒,方将她手中杯推到她唇前,分了数回,才将一盅水喂了下去。

他叹了口气,凑去她唇边吻了吻,牵着她手回到榻边,替她解发宽衣,又替自己宽衣,方同她睡在了同一个被窝里。

他轻轻拥着她,并不敢有所动作。

昏暗灯烛中,她侧躺在他臂弯里,面上依然没有一丝儿表情。

他开始后悔他的举动。

他真不该向她下药。

不知她醒来,会使出什么法子对他。

可是他内心里又止不住的高兴。

无论如何,她终于成了他的妻。

便是她醒来,也改变不了这个事实。

他更紧的搂住了她,闭上眼,弯起的嘴角久久放不下去。

新一日的五更时分,殷人离如常起了身。

他穿衣时,她已闭目沉睡。

他便知道她身上的药效已过。等她睡醒,他的苦日子就来了。

他出了房门时,同门外守着的彩霞道:“守着少夫人,她若醒了,你速速来寻我。”

他想着她在船上时便是个爱睡懒觉的,她该是快到辰时才会醒。

然而他到了后院,连一套拳法都未打完,阿蛮便急急来寻:“少爷,快,少夫人醒啦!”

他倏地一惊,急急往内宅窜去,将将进了二门,便听得内宅一阵嘈杂。

他要迈步往正院而去,彩霞已远远对着他又蹦又跳。

他顺着彩霞所指的方向望去,便看见他的小娇妻,在成亲的第二日,只穿着中衣,高高趴在树梢子上,正忙着寻着相近的墙头,想要上演一出“溜之大吉”。

他唇角一弯,心中不由的松了一口气。

这般活泼的性子,才是他熟悉的她。

芸娘此时已居高临下的瞧见了殷人离。

她立时摘了树梢上的残果朝他丢过去,撕心裂肺叱骂道:“姓殷的,你竟敢阴我!”

她醒来后,就从彩霞口中得知她被抢亲的事实。

传说中的李姑娘终于对上了号。

就是她自己。

如若她不生气的话,说不定会欢喜的哭出来。

然而她一瞬间便被这窝囊的成亲过程触动了怒火。

她是从何时开始被人为所欲为的?

她记得她沐浴,记得她挽面,记得她梳妆。

等她饮了那半碗肉粥,她便什么都不记得。

等她再醒来,她已莫名其妙躺在了殷宅里。

可恨被窝里还有他的味道!

此事她不敢回想。

她回想一回,便会发现更多让她生气之处。

譬如她带着罗大郎去兵部寻他时,他手中曾握着的喜帖。

譬如她去水安堂给安济宝下帖子时,曾听到他们两人争论什么药阿毒阿。

譬如她阿娘写的请帖上刻意不写宴请事由。

譬如李阿婆在她沐浴时流下的感慨的泪。

譬如她阿妹亲手为她递上的粥碗。

譬如韭菜、蒜头为她扎的那妇人头。

此事竟然是一场大型的亲友联合背叛戏码。

所有人都知情,都在推波助澜。

唯有她一人被蒙在鼓里,傻兮兮的要为阿婆的大寿助力。

她立刻转头四顾。

离她最近的墙头也有数丈远,她根本无法翻墙头出去。

远处现了鱼肚白,又现了腾腾乌云。

昨日已是近期的最后一个晴天。

此时吹起了小风,树梢摆动。芸娘立时振奋起来。

只有树梢摆动的再剧烈一些,她便能趁势被抛到墙头上。

然而这风须臾间却到不了将树梢吹动的似发疯的地步。反而是她自己,只穿着中衣上了树,此时便有些前胸贴后背的发冷,连打了两声喷嚏。

殷人离站在树下,认罪认的很诚恳:“为夫错了,为夫该耐着性子好好同你说……”

“闭嘴!”她又朝他丢去一颗残果。

什么为夫为夫,这哪里是在认罪,这分明是在炫耀!

他却不能住嘴,他知道对付她,得靠“趁热打铁”这一招,否则她同他冷淡下去,又不知何时才能和好。

他仰着头认真道:

“我想你,抓心挠肺的想你。我知道你也想我,喜欢我。可是你脾气大,我若痴痴等下去,不知何年何月你才会点头。

我等不下去。从六月回京城到现下,我已等了半年。太久,半年太久,仿佛比我的一生都长。”

他向她描述着昨日的场面:

“虽然是有违你的意愿,然昨日成亲并未将就,是大办了的。

我们这处请的都是各世家官员,他们亲眼看到你我拜的天地,没有一个人有异议。

岳母那边请的是李家的亲朋好友,都是祝福你我二人的。”

他看着她在树梢上打了几个寒颤,只得苦苦央求道:“我知道你醒了必定要生我的气,可你犯不着用自己的身子赌气。先下来,身子暖和了,再打我骂我,我都由你,可好?”

她立刻大喊:“想的美!”紧接着又打了两个喷嚏。

她内心气愤,气愤的想大哭一场。

然而她在树梢上的处境将她那些悲伤心境都整没了。

树梢被风吹动,她又冷又饿,还要紧紧抓着树枝,以防她自己掉下去。

她初始还流了几滴眼泪,之后部心思都放在了如何抓紧树枝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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