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古代卖内衣+番外(368)

作者:七月初九 阅读记录 TXT下载

那时,他便听着她细声细气的同他说话,再没有此前飞扬跋扈的模样。

她也不会动不动就推桌子摔碗,她最多是摔了筷子。

以克里瓦这位在草原上被称为“中原通”的人才对芸娘行径的理解,他觉着,芸娘极有可能是在向他发出求欢的信号。

而且不像是装模作样的。

是发自真心的,是贯彻在行动、语言、表情上的,是一点没有伪装痕迹的。

然而他又猜错了。

芸娘的葵水过后,她的身子显见的出现乏力的症状。

乏力到,整个人失了活力。

她想发脾气时,根本摔不动碗,只有筷子能拿着出气。瞧着很像是在撒娇。

她说话时,也没了中气,每一句话都变的文质彬彬。

如若她说一句:“问候你祖宗。”之前所有人都会觉着她是真心实意要“问候”,现下却觉着她这是在耍花腔调情。

芸娘内心惊慌失措。

她明白,她这番模样,与那白饭脱不了干系。

说不定便是那“慢性毒药”的作用。

然而,她再没有人可以偷偷商议。

奶娘是不可信的,奶娘心中只有大局,没有她这个小蝼蚁。

白日里,芸娘在人前时,竭力让自己保持着活力与脾性。到了人后时,才近乎虚脱着躺在车厢里。

夜晚时,芸娘内心冰凉。望眼四周,黑漆漆的田野里,她接收不到有人在周围保护着她的信息。

此时她想起了临走前,殷人离在她耳畔说的一句话。

他当时说了好几句话,只有一句“信我”被她记在了心里。

上了船的前几日,她纵然使着性子折腾,然而她心里是信他的。

她相信,如若真的有事,他一定会跳出来救走她。

后来在码头用御赐宝贝换粮食的时候,她依然是信她的。

她相信,如若她中途出了事,他很可能跳出来救走她。

再后来,她被逼着吃了白饭,奶娘外出买回来浸泡过解药的瓜子,她还是信他的。

她相信,如若她毒发,即便他不能立时来救她,他的属下,沿途跟踪的暗卫也会受命来救下她。

及至到最后,她被奶娘哄骗着吃了什么东西,她日日夜夜腹痛难忍时,她还在想,她应该相信他。

她和他都是胸衣买卖的大股东,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

她真出了意外,他得损失好大一笔银子。就出于利益相关,殷人离也不会放弃她。

然而到了她身力气被抽离的这个时候,她终于认识到,她是将自己看的太重要,将银子看的太重要。

殷人离再是一个爱银子的人,然而首先,他是政客,是大晏皇帝手中的棋子。

他或者是身不由己,或者是乐在其中。终归,在大局面前,他不可能将合作伙伴的她放在重要的位置。

而她也不该将希望都寄托在他身上。

细细想一想,她和他之间,关系薄弱的只有胸衣买卖的这一点干系。

且在去岁冬日,他在宫里遇见她时,还口头上说过要退股。

如此一想,她和他之间,更是没有什么要他随时“跳出来救走她”的必要。

她叹口气,在晚霞之中,从车厢里慢慢爬出来,内心恍惚,信步慢行。

枣红马的状态更加差劲。

此前瞧见陌生人时,还会喷喷响鼻,尥尥蹶子。到了此时,歇息时只能躺倒在地上喘气,满眼的绝望。

芸娘将手探到它的腹下,只觉它腹中那一团依然执拗的集结在那处,既没长大,也没变小。

她喃喃道:“我对马不了解,也不知你这是不是乳腺癌。”

月上树梢,克里瓦拿了青稞面来喂马,瞧见芸娘蹲在枣红马身旁,心中防备一闪而过。

他看着她圆嘟嘟的脸,道:“人和马的,怎么说话的?”

------题外话------

今天就发这一章行不行?四千多字的章节,其实算平时的两章。你们还在忙吧?应该没多少时间看文吧?我存稿虽然不少,不过还是在大伙空闲的时候发比较好吧?

第396章 要挟(一更)

芸娘的声音幽幽传来,有几分娇弱和无奈,她说:“它和我的命运都一样,都是被人利用的棋子,我和它怎么不能互诉委屈?”

克里瓦听闻,心中想着她怕是瞧出了什么。然而看她的神色,却只有对人生之路的无奈情绪。

他默默喂过马,看着月光下她的眸中有亮光一闪而落,停了半晌,方道:“等见了大汗的,我向大汗讨了你的,可好的?”

芸娘偏头愣愣看着他,许久方喃喃道:“我在被皇帝送人之前,曾有一桩亲事……”

她的亲事被替换给左莹后,她昏沉沉了几日。之后再未细细思量过。

事情已过了两月有余,如今她重新提起这件事,心里的痛依然那般清晰。

她望着克里瓦,道:“你是男人,你帮我分析看看,你们男人究竟是怎么想的呢?”

月光下,她看着他的眼神夹杂了太多情绪,一时将他当成敌人,一时又将他当做朋友。

他摇摇头,道:“如果换成我的,我也不会反抗的,权力对男人来说的,比女人更有吸引力的。反抗了,什么都没有的。”

芸娘听罢,点点头,道:“你说的话,我虽然不爱听,却说的很对。”

车队再往前行了三日,便进了一处城郭。

众人已来到了大晏西边,虽还属于大晏地界,然外间诸人的面相和穿戴都已和中原人有了区别。

克里瓦混在人群中,再也没有了突兀相,反倒是芸娘和奶娘两人常常会被人投来关注的几眼。

车队到了这处小城,再不往前行,只包下了客栈中的一处独院居住。

克里瓦变的异常忙碌,不是外出和别人见面,便是在房里同侍卫们商议政事,要么便是趴在案几上奋笔疾书。

因此,芸娘反而被看守的极松。偶尔有个侍卫在门口站一站,不久便又离去了。

芸娘对奶娘的不信依然如故。

主要体现在,奶娘端来的饭菜她不吃,奶娘端来的水粥她不饮,奶娘同她说任何话她不听,奶娘白日若洗完衣裳,进了房里,芸娘便慢慢移着去寻克里瓦。

伪君子和真小人,她觉着真小人要令她放心一些。

克里瓦伏案写信时,并不背过芸娘。

因为芸娘确然不识字,不识那些拐来拐去的番邦字。

有时克里瓦在那里写信,她坐在边上看了半晌,探手指着一个字,细声细气问他:“这是不是母大虫的‘虎’字?”

克里瓦抬眉。

芸娘便解释道:“你看这两点,多像女人的胸脯。”

话毕,自己先喘着笑了一场。

克里瓦十分捧场的干笑两声,揣了信步了出去。

芸娘独自坐在克里瓦的房里,自然而然想起殷人离告诉她的任务。

寻虎符,以及从往来书信中寻找朝中细作。

芸娘觉着,这些都离她极遥远。

跟着走一回草原,于她来说,塞翁失马焉知非福,说不得那大汗就十分有英雄气概。

世间男子中,如苏陌白这般知根知底的,为了前途,也会拿亲事做交换;如殷人离这般英俊潇洒的,又是个喜欢男色的。

如此看来,她若要用前世的标准去要求世间男子,那反而是她幼稚了。

等她当了那大汗的妻妾,说不定,整个草原上女人的胸脯都归她所有,通通穿上了她卖的胸衣。

她当一回皇商,想一想也是不亏的。

她心里明白,商场上得意,情场上自然要打个折扣。

她就把大汗当她的面首,用得着的时候用一用,用不着的时候,让他去侍候旁的女眷,也显得她乐善好施。

克里瓦的房里十分简陋。

一个桌案,桌案上只有笔墨砚台。

一个土炕,炕上是一床被褥,两个枕头。

芸娘一笑。

这炕上倒是随时做好了鸳鸯缠绵的准备,可惜她是个被“大汗”预定了的女人。

她从克里瓦房里出来时,乌玛便恨恨看着她。

芸娘此时是没有力气同她斗嘴,只做出悠哉的模样一步步往前踱。

乌玛冷冷道:“你的死了心,进了草原的,有很多的女人的。”

芸娘继续往前。

乌玛却几步过来,一把将她拉了个趔趄,恶狠狠道:“他不会喜欢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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