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古代卖内衣+番外(320)

作者:七月初九 阅读记录 TXT下载

苏陌白并未困于以上传言。

原本第一场考完当日,他已急切的想去左家探探芸娘。

然而此时他夹带嫌疑还未洗脱,人身自由已受到限制。

礼部向刑部申派了衙役,直接将苏陌白押回了苏家,等第二天的第二场考试,再将他押去贡院。

九天六夜,乡试三场应试结束的当日,由皇帝亲自交代,大理寺、刑部、都察院的三法司,再加上礼部,共同审理了这一场夹带案。

此案案情简单,然涉案之人却不简单。

苏陌白有苏家的背景。

为苏陌白奔走的左家,也是高官。

左家去寻的戴冰卿,又将戴家牵涉其中。

朝廷如若不给天下仕子一个清楚的交代,简单的事情便要被搅复杂。

故而,此事除了涉案诸人要到案,贡院考生也可旁听。

审案的地点就设在贡院。

也是在此时,苏陌白终于在事发后,第一回 看到芸娘。

芸娘吊着膀子,额上的伤处被留海掩盖,看不到伤处。

她穿着一身翠绿襦裙,明快的像春日嫩芽。

原本在他心里,他觉着她的勇敢是从不退缩、永远向前的勇敢。

他却没想到她聪慧至此。

他究竟还是不了解她。

他又痴迷于这种不了解。

她身上还有他没发现的怎样的特质?

她像一段波折离奇的戏,总是在疑无前路时,就突然柳暗花明。不到最后一刻,永远不知道结果是怎样。

芸娘从一进贡院便向殷人离看过去。

她见他紧紧盯着自己的手臂,便稍稍一晃动,向他展示自己的康健。

她还想再同他说说话,想问问他考的如何。然而惊堂木一拍,三司会审已然开始。

苏陌白是嫌犯,李姓考生是嫌犯。芸娘是证人,当时在场的监考官也是证人。

案情十分简单,几位大人审案有技巧,几番问询之下,那李姓考生已前言不搭后语,显出了破绽。

待芸娘将自己在现场的推理依据复述过,此案也基本有了结果。

这是一场千年老二永远被第一压制、心生愤懑而想趁机陷害的俗套故事。

在场仕子听得明白,自知此事与涉案之人的背景无关,便也对此案没了兴趣。

官老爷惊堂木再一拍,现场宣布了苏陌白无罪,李姓考生考试夹带并嫁祸他人,革去所有功名,三代不得科考。

案情结束,考生们做鸟兽散。

基于此案的芸娘扰乱考场案,也一并做了宣判。

虽说芸娘当日是事出有因,然如若不做惩罚,日后人人都去闯贡院,科举还如何考下去。

基于此,判了芸娘两板子。

自然这两板子没有打在芸娘身上。

在衙役扬起板子时,苏陌白一步冲上去,护在芸娘身下,强接下了这两板子。

官府衙门里的板子不是小板子,衙差竭力减少了力度,苏陌白也被两板子打的起不来身。

他挨完板子,要被苏家抬走之前,对芸娘说了一句话,又将此段时间流传的八卦舆论扭转了方向。

他说的是:“我终于能替你受痛了……”

此事由当时考完一身轻、还未离开贡院的考生传出去,一传十、十传百,此前关于苏陌白先娶哪个、后娶哪个的分歧传闻终于有了定论。

苏家哥儿对左家二女痴情一片,甘愿有苦同当。

可见左二这是当定了大妇,日后左大进门,充其量成个说出来好听的平妻而已。

此事传的沸沸扬扬,传进左夫人耳中时,正是左府忙着要给芸娘举办及笄礼的当口。

此时正值芸娘年满十五岁整,是时候对外宣布“左家二女初长成”。

只要一及笄,也就意味着,左家要大张旗鼓的开始选婿了。

左夫人因娘家有事,在百忙之中出了一趟府,便听了满耳朵的传闻。

那传闻里对苏陌白和芸娘之间是如何如何,左夫人不在乎。但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将自己拼了命才生下来的体弱女儿牵扯进去。

然而,此时的芸娘已不是去岁才进左府的芸娘,她在府里已经有了地位。在芸娘及笄的节骨眼上,左夫人发作不得,只能将火气撒在下人身上。

但凡协助左夫人筹备及笄宴的下人中,有人犯了一丁点儿错,便要被重重惩罚,吓的各下人大气不敢出,只在心里祈求快些将这劳什子及笄宴办完拉倒。

此事传去左老太太的耳中,老太太却欣慰的点一点头:“她终于想通了。所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日后芸丫头承嗣,母女两不合,今后吃亏的还是她。”

如此叹过,更加放手让左夫人去筹措诸事,只同左屹将宾客名单选了又选。

老太太道:“乡试还有几日才放榜,苏哥儿考的好与不好,此回还不作数。等明年春闱后,才算有用。故而,依然要将各世家请来,也算是将芸娘瞧上一瞧。哪些人家有意,几个眼神便能瞧的出来。”

左屹听过,恭敬应了,将商议出的名册单子交给了左夫人,顺便又道:“准备些贺礼,过两日,苏家哥儿乡试放榜,我们也好去道贺。”

几件事掺和在一起,左夫人忙了个底朝天,心里把自家汉子暗中骂了无数遍。

到了八月底,芸娘还有几日便要行及笄礼时,乡试终于放了榜。

第336章 殷姓夫人(二更)

贡院门前,等待看榜的考生、各家亲属、下人等一干人等,将红榜围的水泄不通。

榜上中间的一大批人名虽要详细去寻,然而红榜前面那几个人名,青壮年站了几丈远,也能清楚瞧见。

下人们瞧见榜单,立时兵分两路,将好消息送了出去。

一路下人进了苏府,一路下人进了左府。

苏陌白考中解元的消息在送进相关世家的同时,也在京城引起了热议。

什么样的才子,在遭受诬陷的情境下,竟还能夺得榜首。

左家那两个丫头的买卖,做的值哇!

这一热议一直持续到芸娘及笄宴当日,险些抢了芸娘的风头。

基于此,前来观礼赴宴的众位官眷,面上的表情便显得耐人寻味。

苏家哥儿如此人杰,旁人家到底是同左家议亲呢,还是不议呢?

然而左老太太已经提前下了命令,左家诸人便对此事含糊带过,给不出个确切答复。

左家可以含糊,观礼之人却不能。

这提前准备好的贺礼,还是要送出去的。

左府后宅,柏松院。

院里正中供案上,放置着三足鼎、奁盒和礼器,地上摆放着坐榻和跪榻。

左家主人和宾客分主宾坐定,行盥手礼。

芸娘糊里糊涂由着下人摆弄,换了三回衣裳,改了发髻样式,跪地听了训诫,直到耳边听到赞者的最后一句“礼成”,终于缓了一口气。

待宴席结束,芸娘在房中翻看各家夫人送来的贺礼。

俱是女儿家的各种饰品,先不说外观,只各个瞧着便价值不菲。

芸娘一件一件看过,瞧一瞧盒子里的贺词与署名,回忆一番那位观礼女眷的身段,想着是否有望被她的买卖攻克。

等琢磨过印象中那些夫人的身段,她便将贺礼按照各位女眷的亲切程度摆了个顺序,以此提醒她日后该先去攻克哪位夫人。

摆在最后的,是苏夫人送来的一对玉镯。

苏夫人其人,性格孤僻,即便是知道芸娘在自家孩儿乡试应考上帮了大忙,瞧芸娘时的眼神,依然是审视的居多。

芸娘想着她那冷冰冰的眼神,立时打了个冷战,毫不客气将她的玉佩放在了队尾。

而放在最前面的,却是位殷姓夫人的贺礼。

一枚玉佩。

殷这个姓,她熟悉。

然这位殷姓夫人,她却没见过。

这位夫人同殷人离有何关系,能不能被她的买卖攻克?

殷人离此人,作为胸衣买卖的第二大股东,竟然不将胸衣推销给自家亲眷,实在是欠缺生意人的自觉性。

如此想过,再回想起殷夫人瞧她时依然带有的审视目光,她毫不客气的将那玉佩也排在了队尾。

此时的正阳院,左夫人忙完宴席,躺在榻上,由着管事妈妈为自己捶着腿。

自然,这个时候,女人之间,总是要议论一番来宾。

与芸娘的关注点不同,一主一仆便将话题固定到了今日宴席上,有意无意同左夫人提起几家官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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