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古代卖内衣+番外(300)

作者:七月初九 阅读记录 TXT下载

前铺里热闹的酒宴被一声隐忍的哀嚎打断。

然而只是片刻,“春光好”的另一位国色天香的少东家便带着丫头窜了进来。

青竹红光满面,向众人抱拳道:“吃好,喝好。喝好,吃好……”一番客套下,分花拂柳进了后院。

芸娘此时已起了身,正蹲在檐下规划光秃秃的院里该种什么花。

瞧见青竹进来,便一咧嘴:“又让矮冬瓜见识了你的风采?”

青竹两手一拍,英姿飒爽道:“这拒绝人的法子,就得使出重手,一次见效,免得拖拖拉拉,谁有那闲工夫。”

芸娘便从怀中取出司马东打给她的欠条,递给青竹,道:“说不定他下回还来。再来时,便由你去寻他催讨欠债。如若他再不来……”

她忖了半晌,心中依然放不下那两百两,只得道:“他不来,我们就寻上门去。”

前铺酒宴结束,街坊邻人摇摇晃晃四散而去,铺子里便冷清下来。

胸衣这种新事物,妇人们总是需要时间去接受。

然而汉子的接受度却快的多。

到了晌午时,铺子里涌进了三五个男子。

阴柔气十足的男子。

柳香君原本要明说此处不卖男人物件,其中一位汉子却翘着兰花指,文绉绉的开口探问:“将你家那……胸脯兜子取出来,我们瞧一瞧是何种模样。”

柳香君眼尖,见其中一人面上还有未卸净的妆面,立时想到了近处的戏班子,忙忙数着人头,取出了几件胸衣,一一放在几人面前,笑道:“几位老板,随意看……”

那几人听见,便点点头:“有眼力见。”拿着胸衣,根据柳香君未掩的衣襟,有样学样,将胸衣往衣外一绑,彼此之间纷纷评价道:“哎呀,这个太大,哎呀,那个太小……”

其中一人指一指柳香君:“你来,看我们适合什么样的?”

这……柳香君有些为难。她只看的来女人的尺码,看不来汉子啊。

她笑一笑,转身便往后院方向一喊:“东家――”

未几,芸娘从后院奔出来,急急忙忙道:“有大鱼上门啦?”

柳香君立刻压住她的声音,道:“是大戏班的几位老板。”

芸娘抬头看着面上虽然隐有胡须,神情却颇为矜持的几位汉子,心中瞬间了然。

古时候的戏班里只有男子,女子不能登堂唱戏。故而,戏班子里的旦角也是男子所扮。

男子扮旦角,天然上便有难度。

然而通过多年的形体、表情锻炼,男子也能将旦角演的活灵活现,动人魂魄。

可是在装扮上,旦角却依然要靠外界物件来无限接近女子。

胸脯一事,是旦角绕不开的问题。

而每位成了名的老板,一生总有几场拿手戏,其戏文中的人物是千差万别的。

譬如《窦娥冤》里的窦娥,带着一双儿女颠破流离上京寻夫,忍痛挨饿,自然是身体消瘦,曲线平直。

而《潘金莲》里的潘金莲,自小生的妩媚,男人无不见之失魂,身段也要妖娆风流,曲线玲珑。

芸娘上前一一问道:“不知各位老板扮的什么角色,年龄多大,性子严肃还是活泼?”

如此一番问下来,心中渐渐有了普,只用布尺在几人身上量过,一一记下尺寸,方将各种档次胸衣的价钱报了出来。

此前在江宁时,除了给班香楼所做的舞蹈胸衣,面向富户的普通胸衣里,刺绣简单的胸衣对外卖二十两,到了京城,芸娘最初将其卖价翻了一番,定价四十两。

旁的更不需多说,只会更贵。

果然她一报价,几位旦角便嗤笑出声:“小姑娘,如若出得起四十两,我们还用在此处唱戏?早就去乡下买地享清福去。”

芸娘再一思忖,问道:“这胸衣,只当道具,不论美观,可行?”

旦角道:“自然只是便于唱戏时装扮成妇人,你当我们好好的汉子,真的想当女子?”

如此说来,其要求实则与舞蹈胸衣相差不大。

她只得将价钱定到了十五两,道:“再一文钱都少不下来,各位老板若还不满意,便只能去别家瞧瞧了……”

这京城里卖胸衣的,还真的只此一家,没有别家呢。

第310章 柳香君的牌匾情怀(二更)

一堆人安静了下来,其中一位旦角,看着是个名角,只怕是私房不少,便点头道:“我姓许,最近几场戏,我常唱《相思殿》,你先根据”小常玉“的角色做一件来我瞧瞧。”当即付了十两银子,道:“余下五两,我收了货再付。”

芸娘便满面喜色的收了银子,道:“自然是要试试。旁的几位老板,等这位老板用过觉着好,再来买不迟。”

她收了银子,回去后院立时画起了旦角胸衣。

男人和女人不同。

女人上围有肉,能将胸衣顶起来。

然而男子上围无肉,却又要充当有肉的样子,胸衣上围便要做成罩杯,直接附着在身体上。

因为要凸显形状,防止碰撞时凹陷,罩杯便要极厚,没有胸脯支撑,也要自己个儿挺翘。

她迅速画了各部件的图纸,同黄花商议了所需布料和工艺,立时便让黄花将各部位图纸带去给不同缝纫帮工,先将旦角胸衣做出几件。

不需要刺绣,罩杯又不需考虑柔软,速度便极快,也不过三日,一件旦角胸衣已经摆在了芸娘面前。

没有刺绣,但外层布料颜色却选的喜庆,绯红绸布上暗纹涌动,在女人的眼中故而算的上平庸,在男子眼中,说不得便是低调的奢华呢。

柳香君同芸娘一大早带着胸衣去往周围戏班子时,正值众戏子练功之时。

生、旦、净、末、丑,各种行别锻炼着各自技艺,唱念做打将整个院子都抬了几抬。

两人一路往里,几次三番都同众戏子说不上话,瞧见不远处墙根处蹲着一位六七岁、破衣烂衫的小男娃,便要上前搭话。

男娃儿瞧着像是要生火煮茶,只那柴火却有些潮气,不好引燃。

他此时正一脸惴惴的手持蒲扇拼命扇风,指望能速速将炉火点起来,好在师兄们练完功前将茶水烧起来。

黑烟极大,柳香君便站的远,只高声问道:“伢子,可知唱《相思殿》的许老板在何处?”将手中包袱皮一扬:“我们给他送衣裳。”

那男娃却被柳香君的话惊得跳了一跳,抬着被熏黑的面目四处望了一望,方心有余悸的抚一抚胸口,稚气道:“许师哥还未回戏班,婶子可将衣裳交给我,等师兄回来,我再交给他。”

转交是不能转交的,还有五两尾款没付清呢。

芸娘便叮嘱那娃儿向许老板转告,着意强调了尾款,这才同柳香君离开了戏班子。

到了午时,正值用饭时,柜台前便出现个小萝卜头。

戏班子里点火煮茶的那个小男娃垫着脚,努力往后院方向张望,嗫嚅了半晌,方提了声音喊道:“掌柜的,来取衣裳……”

此时众人都聚在后院用饭,柳香君已吃到尾声,听到声音便擦了油嘴去前铺上,瞧见早间遇见的男娃儿正蹲坐在门槛上等人。

时已近春末,天气不算冷,男娃依然是早间的那一身破衣裳,只一张脸的黑灰算是勉强擦了擦。

柳香君皱眉道:“许老板没亲自来?还有五两银子没付清呢。”

小娃儿便起身,将衣襟里藏着的一锭银子放在柜面上。与此同时,腹中传来连绵不绝的五脏庙歌,一张小花脸立时涨得通红。

好春光后院,饭桌上,小男娃几乎将脸埋进饭碗。

他狼吞虎咽的模样,继五脏庙歌之后,再次击中了柳香君的同情心。

柳香君一边将汤碗推到男娃面前,劝着“慢慢吃,仔细噎着”,一边叹口气,向在檐下捧了一盏茶的芸娘叹道:“造孽哦,偌大的戏班子,不给永常这娃儿饱饭吃……”

芸娘看那名叫永常的男娃儿被一口菜哽的伸长了颈子,忙忙道:“时间多的事,莫急莫急……”一边瞟了眼柳香君:“怎地,母性被激活了?”

柳香君默了半晌,哀叹道:“也不知我那苦命的娃儿被卖去了哪户人家,如今,也有这般大了……”

此时永常已极快的咽下两个馒头,最后一口还包在嘴里,便已急急起身,向两人鞠了一躬,对柳香君含糊不清道:“婶子快将许师兄的衣裳交我,他等急了……”虽未说等急了究竟会如何,可脸上已现出了浓浓惧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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