祸水的自我修养。+番外(14)

这日,霍汌正在自己的院子里种几棵白前草,萧玄身边的那个小太监又突然胆胆战战的来了,他走过来跪下,看四处没人,小声地道:“六、六殿下病了,说想请您过去瞧一瞧。”

霍汌因为借口说自己喜欢清静,所以就将之前俞文帝赐给他的几个宫女太监都打发走了,现在只留下了一个宫女每天打扫收拾,那位宫女这会正在内殿打扫着。

以霍汌观察,这个小太监应该是被威逼着过来的,萧玄因为自己不方便过来,所以就常找借口、各种找人过来帮他刷存在感。

霍汌觉得好笑,微思索说:“改日吧。”

“可……!”小太监面上战战兢兢的为难着,这样的回复带回去,六殿下还不得把他给撕了!但是他也不敢再说什么,因为按照规定,霍汌即使愿意,他也是不能去给六皇子诊病的,只能给帝王一个人诊治。

小太监最终还是诺诺地退了下去,也已经在心里想好了,万一被人碰到了他就说是六皇子的猫又生病了,所以六皇子让他过来问问云御医该怎么治?

霍汌继续在院里亲自种着那几棵白前草,然后盘算着一些事情。

*

萧礼那边,自从上次霍汌离开之后,这次是真的病倒了。

府中的陈长史端着药进来,看到他正拿着自己的那把长剑端详着。

“殿下。”陈长史叫了一声。

萧礼目光阴沉着转过来,突然道:“本殿是不是错了?”

“殿下并没错。”陈长史掌管着王府中的一切琐情,相当于是萧礼的左膀右臂,说的话也有分量,他道,“若是非要说有错,那就错在殿下你不该动真情。”

“呵。”萧礼冷笑了一声,却是有些自嘲地道,“可是已经动了,本殿现在该如何?……是将心挖出来么?”

陈长史面上平静沉默,他其实心中已经有了打算,但思量了下,还是没有说出来,只是道:“殿下若是放心,就让臣去解决?”

“你去解决……?”萧礼正要再嘲讽地冷笑,却又猛地顿住,他眸中骤然变得阴鸷起来,怒道,“陈成!”是陈长史的原名。

直呼其名,显然是真的动怒了。

但陈长史却并不畏惧,依旧好声地劝道:“殿下,大局为重。”

萧礼猛地将手边的一个玉器朝他狠砸了过去,冷声道:“滚!”

“……喏。”陈长史沉默片刻,还是退下了。

但他心中想法却并没有减退。

他们殿下要的是宏图大志,怎么能被这么一个妖颜祸水给阻挡呢。

*

霍汌晚上再次等俞文帝睡着后,回了自己的翠云轩里,今晚时间还早,他就又坐在案前手写着一些药方。

他不能再帮别人诊病,但是可以直接给药方,也恰好用来消磨时间。

这时,系统原本已经入睡,又突然梦中惊醒,抖了一下羽毛紧张说道:“阿汌,我好像闻到了危险的气息。”

“是么?”霍汌笑问。并不怎么在意。

系统道肯定地说:“是!”它不能预知未来,但是却可以对宿主的危险提前有所感知。

霍汌沉默了下,将手中的笔停顿下,其实仔细地推想,也就可以推想出来会是谁,他这次跟萧礼闹得有些不愉快,萧礼门下的人会担心他背叛也属于正常。

于是又过了会,霍汌忽然冷森森地道:“那就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系统一脸不解,“什么意思?”

霍汌很快地又将情绪收起,逗它:“就是说兵跟将士是一家,水跟土是一家。”

系统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原来是这样啊。”

霍汌:“……”真是好骗。

又想起来,再过几天就是俞文帝五十岁的寿辰,到时候萧礼跟萧玄都要一起来。

第13章

俞文帝寿辰的前一夜,他去了后宫一位宠妃的宫里,霍汌也就闲了下来。

之前给他塞过纸条的那个宫女,具体名字霍汌还不知道,但肯定她是萧礼的人没错,如今被分配到了御膳房去上差,晚上趁着俞文帝不在,未央宫里戒备松懈,她便偷溜了过来,在霍汌的殿外轻扣了扣门。

霍汌走过去,人已经不在了,只有地上留着一个很细小的竹筒,霍汌捡起来打开,抽出里面纸条,上面是萧礼的字写着:明夜子时,青夜湖。

意思是约他明晚子时的时候,在青夜湖见面。

青夜湖是皇宫内很僻静的一处地方,旁边也有着一片竹林做遮掩。

霍汌看完,顺手将纸条丢进了火里面。

原本以为今晚应该会就这么平静过去了,可没多久,外面又有了声音。

一阵风吹得外面的草木沙沙响。

“六殿下……”一个声音小声地叫着。

“你回去吧。”赤色衣服的人回身道。

“可是,”小太监有些着急,“万一皇上回来……”

话没说完,萧玄就作势要一脚踹过去,恐吓道:“滚回去!再跟来我一会拿你去喂狗。”

小太监这下怎么也不敢再跟着了,“喏”了一声,连忙吓得磕头退了出去。

“云深。”萧玄在门外忍不住嘴角勾起,他现在才仿佛突然明白了原来喜欢一个人会是这种感觉。日思夜想,茶饭不思,一闭上眼都是那人的相貌、声音,他眼眶发红求自己的样子,还有那意乱时嘴里急促的呼吸。

过了好一会,没听到回应,萧玄又道:“我进来了。”说完一把推开了门。

霍汌此时已经松解开了头发,身上也只披了件薄薄的衣袍,正背对着他,墨黑的长发散落在坐榻上,手里提笔写着什么。

萧玄过去,抓着他手指,在纸上重重点了一下,然后将笔丢开。呼吸顺着霍汌侧脸滑下来,落在他性感的喉结上蹭了蹭:“在写什么?”

霍汌身体僵了一下,头微侧:“殿下请回吧。”

“我想你。”萧玄却并不理会他的不待见,低声说着,他五官向来长得邪肆风流,薄唇轻蹭在霍汌脖子、锁骨上,“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喜欢你,日夜想你,想你的呼吸,想你勾人的唇,想你光裸的身体。”

霍汌:“……”

萧玄说着,又牙齿轻咬在了霍汌锁骨下方,手指滑入他衣服里,闭眼像是感受着一块无价之宝。骤然身体变得燥热起来,他哑着声说:“给我……,本殿是真的喜欢你,那一夜是第一次,也将会是最后一个。”

这无疑就是在最温柔呢喃地表白着,他是告诉霍汌是他第一个喜欢、第一个碰过的人,他渴望得到回应。

可霍汌却显然并不想再回忆那荒唐的一夜,猛然沉眸,一把起身推开了他,垂眸跪在地上,语气平淡但也很绝情:“殿下如果还不想让我死,就请放过我吧。”

萧玄咬牙盯着他,猛地眸中怒火燃起:“所以……,你到底将本殿当做什么!那夜难道不是你情我愿?!”

霍汌瞳孔微缩,脸上却没有丝毫起伏,只是道:“请殿下恕罪。”

“恕罪?”萧玄冷笑着弯腰下来,眼里已经有些猩红色,敢这么将他的示好跟爱意都践踏在脚下的人,要他怎么恕罪?

萧玄手指狠捏起霍汌下巴,盯着他这张平静的脸,越是平静就越是让人气恼,恨不得撕开看看,这副勾人的皮囊下面,究竟是怎样的灵魂?

“父皇已经老了,他满足不了你几年了,你真就甘心这样一辈子么,啊?”这显然是一句故意羞辱的话,他就是要看看,你到底还会不会生气。

霍汌蓦地抬起头来,一双清亮的眸子里满是怒意,但又在极力克制着。

“原来你也会生气啊。”萧玄道,他又故意地在耳边吹了口气,“不过你放心,以后如果满足不了,还是随时可以来找我。毕竟……”

他起身笑了笑,最后一句话却还是没有说出来,咬牙转了身。

——毕竟,我的心可已经被你划开了一道口子,那里永远都还在等着你来愈合呢。

*

第二天一大早,各宫中就开始热闹起来。

今日是帝王的寿辰,是大喜的日子,各宫中嫔妃当然也就是怎么光鲜亮丽、怎么能夺得帝王的喜欢怎么打扮。

就是平时行事最低调喜好俭朴的皇子、大臣,也特意在今天穿得隆重了一些。

也唯独只有霍汌,让俞文帝对他格外纵容了一点,只在浅灰的衣袍外面,披了件稍亮的大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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