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自己的手揣进自己口袋,迅速把自己的面部表情调整到正常的状态,然后也冷酷无比地应了一声:“嗯。”
我俩冷静地坐回了他的车上,我爬上车后排的时候他皱着眉头一脸正经地说了句:“坐前面来。”
我不悦,但是我不表现出来,十分温和地询问他:“为什么?”
喻海桥声音十分正经:“我有事跟你说,你坐后面聊天不方便。”
我的叛逆心理十分自然地被这个狗/逼给激了起来,正准备开口再拒绝,喻海桥从转头看了我一眼,叹气:“快点儿,我爸妈在家等着我们吃饭呢,没跟你在闹。”
喻海桥这个狗/逼用这种要商量什么生死存亡大戏的语气跟我说话,让我不自觉地就从后面钻了出来,又打开副驾驶的门坐了进去。
他拉手刹瞥我一眼:“安全带。”
我扣好安全带,皱眉看他:“要跟我说什么?”
喻海桥车子发动起来,他一脸严肃地提车速,让车子汇入了车流,随后他才转头看我一眼,他笑出一口牙齿,朝我眨了眨眼睛:“老婆,你刚刚好恶心哦~”
“……”我感觉我的神经紧紧地绷了一下,在血压即将冲破头顶之前,我长出一口气,在内心默念了十遍“莫生气”,随后转头看向喻海桥,“老公,你也挺恶心的。”
喻海桥的视线盯着前方的路,抿着嘴唇偷笑,他脸上还有一个酒窝,抿起嘴巴就能十分明显地看见。
我不知道他在偷着乐什么,在他看不见的地方默默地翻了个白眼。
喻海桥说:“我看见你翻白眼了。”
“……”我,“你长了八百个眼睛。”
喻海桥在半途上哼起歌来,而且一如既往的很难听。
我沉默片刻,十分快乐地继续开始准备开启掐架的导火线,我尽力用似乎是自言自语又明显能够让他听见的声音吐槽道:“不过你那个确实挺烂的,或许真的要看医生。”
“……”喻海桥本来开心哼着歌,最后歌声断了,微微抿起来翘着这嘴角也扯平了,好在他开车的速度还是十分均匀,抓方向盘的手还是十分平稳。
我假装自己没说话地看向车窗外,还感叹出声:“唉天黑了啊——”
喻海桥:“你刚刚说什么?”
我憋笑:“我说天黑了啊。”
喻海桥:“上面那句。”
我尽力用无所谓的态度表达:“你不是听见了么,还要我说。”
“……”喻海桥好半晌没说话。
直到车开到他爸妈家小区,正在往地下停车场开,我疑惑:“怎么今天突然要到你爸妈这来吃饭?”
喻海桥沉着嗓音说:“我爸妈说太久没见了,让我们回来一趟,还说哪里给了她一只土鸡,熬汤了让我们带回家喝。”
我哦了一声,到停车场挺好车后,我从副驾驶下来,随嘴问了句:“你没跟你爸妈说咱暂时不想生小孩吗?”
喻海桥仍旧沉着嗓子:“说了。”
我嗯了声,等到我跟他等电梯的时候喻海桥站在电梯口盯着电梯银白色的门,好一会儿才闷着嗓子询问我:“我技术真的很差吗?”
“……”我盯着自己面前的电梯门,要不是电梯门恰好从中间打开的话,我差点让喻海桥从门上看见我痛苦憋笑的样子。
我走进电梯,没有说话,用沉默代替回答。
第11章
(十一)
在喻海桥家吃饭的时候他妈,不对,也是我妈一个劲往我碗里夹菜,还说:“施冉啊就是太瘦了嘛,平时都吃什么啊,不要挑食嘛。”
喻海桥跟他爸两人端着碗筷视线十分认真地盯着客厅电视上的体育频道,电视上两个/中国人分别代表其他国家正在打乒乓球赛,喻海桥视线盯着电视机耳朵倒没闲着听见他妈说的话,张嘴就来:“妈她都一百二十了还瘦个毛线啊?”
我闻言轻轻放下筷子架在了碗上,喻海桥他妈做饭油盐放的很少,说实话对我来说没有喻海桥做的饭菜对我胃口,而且她给我碗里夹了一只十分夸张的鸡腿,我向来不拂老人的面子,不会直接跟她说我不吃这个不吃这个不吃这个不要给我,所以放下筷子看向喻妈,用眼神拼命地对对方发射包含种种委屈的视线:“喻海桥最近就总说我胖。”
喻海桥他妈一巴掌拍到自己的儿子身上:“施冉胖什么胖啊,她这样的还叫胖啊!”
喻海桥被吓了一跳,他迟疑地看了我一眼,随后视线移动到我碗里的鸡腿上,我可以十分肯定地这个狗/逼嫌弃地看了我一眼,随后伸出筷子把我碗里的鸡腿给夹进自己碗里了,一边对他妈说:“别给她吃这个了,你哪次看她吃过?”
我对着喻海桥笑:“嗯,我知道你最喜欢吃鸡腿了。”
“……”喻海桥看了我一眼,他眉毛一蹙感觉下一秒就要吐槽出一声——施冉你再他妈装我就要吐了啊。
我淡定地收回自己的视线继续开始吃饭,在喻海桥他妈要说喻海桥之前十分温和贤惠地阻拦了一下:“妈,让他吃吧,我确实不喜欢吃鸡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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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的时候已经晚上九点,喻海桥拎着他妈给打包好的熬好的鸡汤进了车,我坐进副驾驶,喻海桥转头聚精会神地盯着我,在漫长的三十七秒对视时间过去后,他率先打破沉默:“我技术很差?”
“?”我以为他要跟我说什么很重要的大事,男人真的不行,我开始怀疑未来的一年内我会时不时的都能见他快闪似的出现在我面前,永恒重复着询问我这样一个问题。
喻海桥发动车子一边把车往停车场出口地方缓慢开去:“你知道科学证实了什么嘛?”
我洗耳恭听喻海桥给我科普。
“如果一个男人各项功能都十分正常,甚至超出了正常的水平。”
“你在说你啊?”
“等等还没说完呢,打什么岔。”
“……”我默不作声地翻了个白眼。
“就是一个男人,他三十岁,身强体壮,身体各项指标都十分正常,超出了正常水准。一周去健身馆锻炼两次,周末的时候会出去夜跑一次,时间在半个小时到一个小时之间,半年去参加一次半马,这样的男人。”
“也不能排除他某项功能不太行。”我是时出声。
喻海桥没有理我的打岔,他继续说话,不容侵犯:“被他的老婆打击了自信心以后会丧失生活的乐趣,变成一具行尸走肉,再也不能做一个对社会有贡献的男人。”
我转头看了喻海桥一眼有点被他逗笑,但是我不能笑,维持了一个十分严肃的表情转头看车窗外的风景。
“最重要的是,科学表明当某个人说自己老公不行的时候他本来很行的老公可能真的就不行了。”
喻海桥给我说了段绕口令,我疯狂憋笑,保持一种十分严谨的探索精神:“哪个科学给你表明的?”
喻海桥说:“就像一个男人他老婆其实又胖又丑又凶还喜欢在长辈面前装乖,但是他从来都好心的不会告诉自己的老婆。”
“……喻狗。”我说,“科学表明那个人马上就要失去他老婆了。”
喻海桥在听完后闷笑了两声,笑完转头朝我龇了下牙,一颗小尖牙龇出来朝我恶狠狠地说道:“施冉你再说我不行,信不信我现在把车停边靠着把你给办了?”
“……”我对着他露出空姐礼仪标准的两排牙齿,然后对他说,“傻/逼。”
喻海桥大概率是个贱骨头,被我骂过之后也不继续宣扬他的伪科学了,甚至开开心心地哼起了难听的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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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开在半中央他像是突然想起来:“你手机微信都把我拉黑了,给我放出来。”
“没有,错觉。”我随嘴胡说。
喻海桥喊起了他的手机:“嘿Siri。”在得到电子女声的回应后他说,“给施冉打个电话。”
“……”我对喻海桥的这一行为艺术感到叹为观止。
接着他的手机声音响了起来。
“对不起,你所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听,请稍后再拨。”电子提示音在车内响起。
“手机坏了。”我面不改色。
“最近苹果出新机了。”喻海桥得出结论。
我比较满意他这个结论,但是习惯性挑刺:“已经出好几个月了。”并且继续开口道,“switch最近出了个健身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