撩着她头发的手顿了顿，曹依萱笑容僵了一瞬，又恢复淡然，笑说：“是么？”
“你知道光代言费，他就给了安诺多少吗？”费雨嘉气道。
曹依萱挑眉，明知故问：“你还在乎这些钱吗？”
费雨嘉僵硬地扯了扯唇角。不光她在乎，怕是连她爸妈现在都在乎。
曹依萱见她不说话，自问自答地“嗯”了一声，接着道：“说不定，意安科技也和好多企业一样，只是看着风光呢？实际上现金流，都是负的了吧。”
被人戳到了痛处还不能反驳，费雨嘉指尖掐着掌心，忿忿道：“凭什么所有的好事都是她的？”
曹依萱没回答她，只问：“手机还能开吗？”
费雨嘉一愣，不明白她要干嘛，拿过桌上的手机试了试，可以开屏。于是问她，“怎么了？”
曹依萱接过来，摁开搜索，找到她要的内容，然后递给费雨嘉，“你觉不觉得，这则新闻挺有意思的？虽然概率很小，不过，也不是没有可能发生。”
费雨嘉低头，划着手机屏幕看。接着，轻嘲似的笑声溢出来，“还是你想法多。”
第29章 礼物
节目组这期在平城的拍摄安排了一周。
去时第一天，平城就下了一整夜的雪，三对小情侣窝在家里，过起了树獭一般的慢生活。直到雪停，才出门活动。
尤其是安诺，因为刚开始两天的伤风，被时翊强制要求不得外出。
直到最后几天才让她出门放风。
大概是裹习惯了暖和的衣服，安诺这会儿觉得，穿成个球出门也挺不错的。
帽子一戴，围巾一塞，谁也不爱。
厚实的雪地靴踩在皑皑白雪上，安诺故意一脚深一脚浅，踩出咯吱咯吱的响声，还配合着一两声“哎哟”。自娱自乐，嗨得不行。
时翊好笑地牵着她，也没说什么。
胡同里的邻居知道他们在录节目，尤其是看过这档综艺的，一早就认出了他们。虽然安诺裹得像个小号北极熊。
“上路口买菜啊？”路口有个生活超市，时翊这几天的饭食，都是去那儿采购的。之前看见过摄像机跟着这位，邻居阿姨认识，正巧也要往超市去，于是和他俩打了个招呼。
“嗯！”安诺露在围巾外头的眼睛，笑得眯出微扬的弧度，点头道。
“小姑娘很有福气啊，”阿姨跟着笑说，“我女儿可喜欢看你们俩了，就爱拉着我跟她一块儿看。像你男朋友这么能干的男孩子，现在真是不多。小姑娘有眼光。”
安诺笑，特意把围巾拉下来一截，发音特清晰地说了句：“我也觉得！”
被小女朋友和陌生阿姨联名夸奖，时翊好笑又无奈地微微挑眉，没有参与两人的话题。
只是又听阿姨问安诺：“怎么前几天看见，都是他一个人出来买东西呀？”
“她感冒了，刚好。”时翊说。
“哦，原来是这样。”阿姨了然了，“那是要好好休息。”
安诺转头看时翊，男人正偏头看着自己。轻轻浅浅的呼吸在空气里漾出白雾，冷白的肤色衬着雪光，白得有些透明。
明明是超冷淡的一张脸，偏偏握着她手的掌心暖得出奇。暖意顺着掌心涌到心底，安诺对着他眨了眨眼。男朋友还真是，无时无刻惦记着维护她的形象。
三个人进了超市，阿姨就和他们打完招呼分开了。
趁着时翊去推小推车的空档，安诺晃手晃脚地就准备往里走。结果，被时翊从身后一把拉住了羽绒服的帽子。
安诺：“？”
时翊走到她身前，抬手替她解了围巾，拉开了羽绒服的拉链，说：“待会儿出去再穿。”
“哦，”安诺笑眯眯，乖乖站着，“好。”
把围巾和衣服放进购物小推车，时翊捏了捏她南瓜色绒线帽上的小球球，问她：“帽子就不用了吧？”
“诶？”安诺笑了，“你怎么知道？”
时翊垂睫，看着她，弯了弯唇角。那么爱美的小姑娘，帽子压乱了发型，怎么会舍得再拿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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窝在四合院里好几天，这会儿逛个超市，安诺都觉得有意思。
连平时严格控制自己摄入的膨化食品和快乐肥宅水，都往购物车里扔了好几样。
磨磨蹭蹭晃了好几圈，才去排队结账。
出门，时翊重新替她裹上小被子全副武装。还了购物车，提上购物袋，时翊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给了她一张超市储物柜的小票，然后说：“寄存的东西，昨天来忘了拿。”
看着时翊一只手上的大袋子，安诺接过小票，积极道：“我去拿！”
找了下储物柜的位置，就在扫码器旁边。安诺把小票塞到红外线感应器下面，偏头看过去。
吧嗒一声，储物柜打开的一瞬，安诺愣了愣。
“……？”现在的储物柜还带冰箱冷藏功能的吗？怎么一开还会亮灯？
亮灯也就算了，还传出音乐声是什么鬼？
门锁勾着透明鱼线，弹开的一瞬触及了里面固定的小机关，亮灯的同时，机盒的发条松开，就边转边响起了小小的乐声。
是《水边的阿狄丽娜》。
安诺眨眨眼，仔细看了几秒，才发现这个旋转小圆盒上面围着的一圈人偶小公仔，有点眼熟。
看着Q版的小人偶们转了一圈，安诺明白了。这不是从小到大的自己么！！安诺又凑近看了看，还闻到了翻糖的甜香味儿。
缓缓转头，安诺看着时翊，抬手指指柜子。
时翊单手插着大衣口袋，轻弯着唇角，点了点头。
节目组出发前，就给每位男嘉宾布置了任务。因为是圣诞特辑，所以希望男士们给伴侣准备一份小惊喜。
要真的对方事先不知情的那种，好让摄像师捕捉最真实的惊喜瞬间。
对送礼物这种事情，时翊其实是有点没方向的。之前想哄小姑娘开心的园子，已经差人去修葺了。只是这会儿自己的“身份”，似乎还不适合拿出手。
总想给她最好的，拿到她面前，又总觉得不够特别。
刚接到任务通知，他就放下了对身边各位小伙伴的成见，虚心请教去了。
一条“你们平时都送什么给女朋友”扔进群里，小伙伴们瞬间积极发言。
许廓：【就那些市面上买得到的大牌，换着花样送。大部分都是人家指定的，我也不太明白。】
蒋皓：【@许廓，你觉得这些小嫂子能惊喜？】
姜一辰：【你上次不是在拍卖会上拍了一副红宝石耳钉？难不成是准备送给别人的？？】
时翊：【……】
当然是准备送给他的小姑娘的，只是按他现在的“收入”，貌似也不太合适。
姜一辰：【哦——哈哈哈哈哈，我们时总现在是普通家庭人设，没法送。不行了笑死我了。】
许廓：【咳咳，姜一辰你干嘛呢？人家这小恋爱谈得才有意思，哪像我们，都是人民币交易。】
许廓：【不过，哈哈哈哈哈，对不起翊哥，真的有点想笑。】
蒋皓：【要不带我一个，哈哈哈哈哈。】
时翊：“……”似乎也不是很需要这样的朋友。
时翊点开屏幕右上角，划拉到最下方，点击：删除并退出。
还在回忆损友们的无用支招，小姑娘就一个熊扑蹦了过来，搂着他问：“你送我的？”
“嗯。”时翊垂手，替她掖了掖围巾。
“嗷——”安诺笑眯眯，仰着脸问他，“什么时候藏进去的？！什么时候偷偷摸摸背着我做的？！”
三年前的夏天，还在阳春巷那会儿，她缠着时翊教过她一两款简单的卡通小人偶。这东西费时间费精力得很，而且要做得好看，还得有点审美。
安诺笃定，能把自己做得这么可爱的，一定是她亲爱的男朋友没错了。
时翊看着她笑，也不回答，只说：“拿上回家吧。”
安诺乖乖点头，“好！”
拿上自己的小礼物，安诺当个宝贝似的捧着，一路跟着时翊往家走。
边走边研究，看着底座的款式，安诺好奇道：“这个下面怎么像个首饰盒？”
时翊闻言，眼睫轻颤，“嗯”了一声，然后看着她接下去的动作。
结果，小姑娘研究完，感叹了一句“做得真像啊”，就没了下文。
“……”时翊有点白费心思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