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孽认了。
就这样吧,她爱图他什么就图他什么,只要是她。
第39章
林孽忍住握她手轻轻吻的冲动,嘴硬问了句:“换锁有什么关系?你不是可以把人领家里?”
邢愫从不解释:“他硬闯的。”
林孽对这个说法不满意:“他从里边走出来那个姿态就跟那是他家一样。”
邢愫从不妥协:“以后不会了。”
林孽忍不住了,亲了亲她的手:“那你错没有?”
邢愫从不认错:“错了。”
林孽多好哄啊,这就好了,转过身来,面对着她,过程中还趁机挪了挪沙发,让它和自己都能更靠近她一点。他以为他会说点什么,但没有,脑袋里一片空白,只剩下肌肉记忆驱使他盯着邢愫。
邢愫想换个姿势继续趴着,动作时脸上的伤不小心露了出来,林孽当下变了脸,手伸过去,都要摸到了,又收回来,问她:“怎么弄得?”
邢愫忘了,她脸上还有伤。出院时她化了妆,在几个伤口涂了挺厚的遮瑕,回家那会儿还看不出来,可能是出来找他这趟出了汗,刚趴着又被蹭掉了一点,伤就这么显出来了。她说:“摔了。”
“怎么摔得?”
不知道是不是林孽压低声音说话的原因,邢愫听他这句一点也不像未成年。
她不答,林孽急了:“所以你这两天才没找我?”
邢愫是个工作中什么都要说清楚的人,但她从不这样要求生活。生活里,她很粗糙,没那么一丝不苟,不触及原则,她都不想过多表达。
林孽不一样,邢愫不知道他对其他事是不是也这么较真,但面对她时,总是较真的。
他非要知道,邢愫就往后挪了下,是个逃避的意思。
林孽直接把她的沙发拉过来,轱辘跟地板摩擦的声音一停,邢愫就这么被带到他跟前五公分的地方。
邢愫一点刹车的机会都没有,差点就摔进他怀里了,往后仰了仰,答他的问题:“我不小心。”
林孽不问了。
邢愫以为他又生气了,在考虑要不要多说一点时,他突然站起来,将她打横抱起。她下意识勾住他脖子:“干什么?”
林孽没答,只顾着往外走。
可能是俊男美女的画面太好看了,也可能是这网咖脸熟林孽的太多了,一半人不看机子了,光看他,还有他抱着的那女人。
邢愫是受伤了,但那个还没指甲大的口子真不至于,而且是伤在脸上,又不是脚上,但她没有让林孽放她下来。这感觉有点新鲜,她还没尝过。
她像一个没见过世面的小朋友,看似波澜不惊的脸上到处是惊奇的细节。
下了楼,林孽问她:“开车没?”
“开了。”邢愫指了指车停的方向。
林孽抱她过去,放进了副驾驶,自己坐到了驾驶位。
邢愫问他:“会开吗?”
“我什么不会?”
“吹。”
林孽就真的开出了停车场。
比起刚才被他抱出网咖,邢愫对他会开车这事儿,明显淡定多了,还能逗他:“你这没驾照,等会儿交警查车,咱们一块儿完。”
林孽不管,邢愫困成那样了,他不会让她开的。
他开车是姥姥教得,起初是开姥姥那辆皮卡,后来姥姥给他买了一辆手动车练手,说是男的必须得会开车,她儿子当时十四、五就被她老公教会了。
俩人挺幸运,安全到家。
在停车场,林孽熄了火没着急下车,又问她:“你是对我不说实话,还是对所有人都这样?”
邢愫想了一下:“没人跟你一样,有那么多问题要问。”
“这叫理由?”
邢愫微微低着头,是个思索的模样,半晌,她说:“我要是就不说,你怎么办?”
林孽也想了一下:“以我对你的宽容程度,应该还能惯。”
邢愫一晚上被他暖太多次了,她都觉得自己因为他而柔软了。当一个女人变得柔软,那就没什么话是不能说得了:“因为你走了,所以我摔了。”
她身体比邢歌要好,这么多年来没出过事,她很清楚是林孽走时的关门声让她心堵了。
林孽听到这话,直接解开安全带吻上去了。
如果邢愫此刻的妥协是为了让他陷更深而演出来的,那她赢了,他死心塌地了,连被她卖了帮她数钱的准备都做好了。
第40章
西北第一武器公司。
谈笑进门跟邢愫说了说总装那边透出来的信儿,还有私人关系进来的技术是放在西北,还是国家拿走,等等一些工作上的事儿。
聊完,她跟邢愫请假:“我下午要送我公婆去体检,会就不开了。”
她并不属于西北,只是属于邢愫,因为有保密协议在,所以西北相关会议,邢愫都不避着她。
邢愫点头:“嗯。”
谈笑又说:“你听说林又庭买寿险牌照那事儿了吗?他是不是要转行了?”
邢愫被人告诉了:“幸福人寿?不是被别家捷足先登了?”
谈笑应一声:“是,被紫光拿了,但那边只交了定金,后边钱拿不出来。不说这个,就说他还有一个目标,中法人寿,但中间人关系不硬,没什么进展。”
“他能拿出多少办这个事儿?”
谈笑的消息还是挺准确的:“八十。”
八十个亿,他有?邢愫有点怀疑:“他哪儿来这笔钱?”
谈笑说:“不光他们一家,他还有个‘小兄弟’,在澳洲做直销的,可以跟他一起干这事儿,俩个集团拿这个数儿还是很轻松的。”
邢愫大概能想到他出于什么目的。
自在德那次,他俩撕破脸,SL就跟苏格兰、北爱尔兰签了几个单。他不够分量,军火质量也不够有说服力,那这单能签下来,就是有关系。
目前,英国因为脱欧的事儿乱成一锅粥,苏格兰、北爱尔兰闹独立,各种私人组织蠢蠢欲动,计划着暴动,正是需要储备硬家伙的时期,他要赚这钱,定会在英方那边再添一笔黑历史。
就他要买寿险牌照这事儿来看,应该是准备抽身了,那他怎么抽身呢?英方能让他抽身?
谈笑接着说:“我们要不要再深入调查一下?他一个做私人军火的,跑去干人寿,怎么想都是有阴谋,可要是阴谋,又能是什么呢?”
只能先看。邢愫说:“关注一下,看他动向。”
谈笑点点头:“嗯。”
说完,她出去了,行至门口,想起什么来似的转身:“喝不喝咖啡?”
邢愫习惯上是拒绝,可张嘴却答应了:“嗯。”
谈笑还记得她只喝黑咖啡:“还是黑咖啡?那我不确定公司里那个会煮咖啡的小姑娘在不在,我煮得你别嫌弃。”
邢愫手翻着文件,眼也看着,说:“加点奶吧。”
谈笑闻言停住推门的手,第二次转回身来:“你再说一遍。”
邢愫抬起头来:“怎么?”
谈笑走回来,坐在她面前的椅子上,满脸惊讶:“你知道你刚说什么吗?加奶,你没事儿吧?没见你吃过奶啊。”
邢愫被她说得也稍稍怔了怔,半晌,说:“你有从谁脸上看出过心疼吗?”
谈笑为什么要看人心疼不心疼?“没有。”
“我看过。”
谈笑不认为这跟她那个疑惑有什么关系:“所以呢?跟你突然改口味有因果关系吗?”
邢愫告诉她:“我之前也没有看过,后来看到了。没有,到有,也没因果关系,只是时间关系,但会改变一些东西,比如坚持,比如口味。”
谈笑第一次从邢愫嘴里听到这么没有准确意思的话,以前她的话干净利索,字不用很多,意思从来明确:“改变你的是谁?”
邢愫合上文件,平和的嘴角有微微翘起那么一点:“有那么一个人。”
谈笑听出来了:“是个男人。”
邢愫轰人了:“你该走了。”
谈笑明白了,什么从脸上看出心疼,都是次要,主要的是邢愫遇到了一个男人,这个人有点棒,棒到改变了她一些坚持,还有一贯的口味。
她眼前突然闪现一个画面,向她求证:“早前在夜场当众把你带走那个?”
邢愫手指向门。
那应该就是了,谈笑记得那男孩没多大啊。她站起来,边往外走,边给她竖大拇指:“可以。还得说你邢愫。睡就睡个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