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拾(20)

现场人很多,买家的特种小队,SL的安保队等等,约莫六十来人,邢愫轻而易举地混了进去,在他们最后一个环节——买家内部讨论的过程中,走向林又庭。

林又庭刚打开了一瓶啤酒,只喝了一口,直觉有股冷风吹进了脖子,转过身就看到了邢愫,当下皱起眉,旋即扭头去找他的安保队。

邢愫笑:“他们拦不住我,就像你到我的地盘,我的人也拦不住你一样。”

林又庭知道她来找她干什么,估计是MI6那边给他们施压了:“有事儿说事儿。”

邢愫过来只是要告诉他:“你最近跟三星签订了反追踪系统生产线的合作,四千万刀的单子呢,是不是便宜了点?还是说你们之间有另外不可告人的交易?导致你们低价出售核心技术?你要知道,SL少了反追踪系统的专利,立马就能从国际军火排行上掉下来。”

当邢愫说出这番话,林又庭就知道,她肯定去过三星了。

去年坑孙耀武绝非林又庭一个人的成果,是他跟三星里应外合,让孙耀武吃了这个亏,三星愿意跟他合作的条件就是反追踪系统。

林又庭当然不会真的傻到干这种一千换八百的事,所以只是承诺给一条生产线,一口价四千万美金。少是少了点,但换西北那批重型武器,他觉得值。

可没想到邢愫竟然能猜到这其中的关联,还知道了SL和三星之间反追踪系统的合作。

邢愫走近一些,声音很轻:“去年你让我西北声名大噪我还没来得及感谢你,要不是你,我们西北在国际上还真说不上话,现在好了,只要我们有证据证明你跟三星的合作违反国际法,你的生产线就会跟你的空射武器一样,‘boom’——爆炸。”

林又庭眯起眼,捏住她的脸:“你跟我玩儿?”

话音刚落,他不敢动了,低头看向腹部——邢愫的枪口正对着他的腰。

邢愫微笑:“距离十二点还有七个小时不到,限你在这期间解除MI6对西北的怀疑,如果你做不到,我就把你SL炸成平地。”

林又庭说不上怕她,只是这女人说一不二,不是好闹的角色,就没说话。

邢愫把枪收起来,拿过来他的啤酒,倒退着走两步,喝一口,然后举高到胳膊与地面平行,倏然送手,瓶子掉了,啪得一声摔碎:“等你的好消息。”

说完,走了。

邢愫在知道林又庭和三星的合作后,就料定他早跟索拉那个恐怖组织有联系,他们要西北的那批重型武器,所以他就跟三星玩儿了这么一个游戏,弄到了这批武器。

既然他这么千方百计,那必然不会让邢愫找到他跟索拉联系的证据,那就只有三星是突破口。

邢愫就要跟他一换一,用他SL换消除西北的危机。

林又庭是个狠人,但也不是有勇无谋那种,他会算明白这笔账的。

至于为什么不干脆曝光三星和SL的交易、直接碾死SL,主要SL跟西北再是对家,也是关起门的对家,有矛盾可以,但不能让外部势力钻了空子,如果他日只剩西北在国际间,那它必然不会好过。

*

林又庭副手在邢愫走后才走上来:“你邀请她了?”

“没有。”

副手懵了:“不是,那她怎么过来的?”

林又庭不想知道,他现在比较头疼接下来要怎么做,邢愫不好闹。

副手对邢愫印象还是很深刻的:“这女的挺硬的,中标率一直很高,私人关系也覆盖得广。所以说,还是得有政府的支持啊。”

林又庭不这么认为:“政府不是支持她,是忌惮她,从而牵制她。”

*

邢愫到家时晚上十点半,刚洗完澡,就收到了孙耀武的短信,事儿解决了。

她锁屏,把手机扔一边,接着擦头发。

擦到一半,手机又响了,她随手接通:“喂。”

“出来喝酒不?”谈笑说。

邢愫:“不去。”

谈笑恍若未闻:“都是帅哥,你看看有没有合适的,带走打一炮。”

邢愫就给她挂了。

帅?有多帅?能比得了林孽?

谈笑给她发过来一张照片,舞池边缘,被几个女生围起来的,不是林孽是谁?她又给谈笑打过去:“地址发给我。”

第20章

邢愫到的很快,谈笑出来接了她一趟,她的卡在最里边,很偏的位置。

有两个男的在等,看到邢愫来都举起了酒杯,眼看向谈笑,巨大声地问:“这位姐姐怎么称呼?”

谈笑搂着邢愫的腰:“你愫总!”

邢愫没听他们说话,往舞池里看了一圈,没看到林孽,也可能是人太多了,不过在她第一眼看不到林孽的时候,就对他在不在这里完全失去了兴趣。

她扭回头来,接住俩男的其中一个递过来的酒,喝了一口,坐下了。

谈笑发微信给这边一个拉皮条的,叫他拿点酒过来,没多会儿,那人就提了二十四瓶嘉士伯过来了,还凑到谈笑耳边问:“洋的还要吗?”

谈笑想问邢愫意思,偏头见她在玩手机,就让他先来几瓶,要真的。

这边拉皮条的一宿能赚不少,大多都是假酒,真的就给几个不好糊弄的客户,比如谈笑。邢愫喜欢喝酒,但她真的喝不出真假,酒在她嘴里都是一个味儿的。

谈笑在澳洲那边的几个酒庄里有股份,有酒会或者逢年过年都能收到葡萄产值低、葡萄质量最好的年份的酒。给到邢愫,她能把它喝成四十块钱的二锅头。

邢愫旁边的男的一直有跟她聊天,问一些工作、年龄问题,她一直答得敷衍。

谈笑听后面又问到了年薪,邢愫信口胡诌几个亿,那人脸上露出尴尬的神色,眼都写着‘你在吹什么牛逼’,谈笑看他这人不怎么会聊天,挪过去把他轰走了。

邢愫放下手机,瞥她一眼:“你从哪儿找的话那么多的人?”

谈笑笑了笑:“舞池捞的啊,我看着长得不赖。”

她们一年挣多少钱,说出来可能会让人觉得她们在装逼,似乎要真挣那么多,就应该在城堡里开Party,而不是出现在这种个人消费也就三五千的夜场。

事实上,谈笑会跟邢愫飞十几个小时去做一回几万块钱的美容,要不几十万做一套基因检测,或者几百万储存细胞,也能花三十块钱吃一回麻辣烫,没有所谓有钱人该干什么,穷人该干什么一说。

穷富不能从行为这个肤浅的层面来定义,不能说她穿一身名牌去吃路边摊就档次低了,档次跟事物本身没关系,是划分档次的人,格局一般。总有人喜欢对他没见过的事物表示质疑,似乎在他的知识层面所理解的东西,才能是真实存在的,但凡超过他的所见所闻,就是假的。

这现象是对本身的不自信和极度缺乏安全感双重压力下造成的,他需要通过否定别人来肯定自己,真的假的不重要,他就是要反驳你。

谈笑越想越多,就没注意到邢愫人不见了,待她回过神来,没看到人,给她发过去条微信。

邢愫在卫生间,刚进门,就有一个男的把一个女的压在了DJ台后、卫生间正门的假墙上,边亲边揉胸,两副身体像被502黏在了一起,哪里都贴得紧紧实实。

她上完卫生间出来,洗手,三、五个年轻漂亮的小姑娘挤进来,很兴奋:“加你了吗?”

“加了!加了!他同意了!”

“啊啊啊啊!也加我了!没有昵称啊?问问他叫什么。”

“我刚听他朋友叫他孽哥,哪个孽?”

邢愫平静地洗完手,然后走过他们,都出门了,又退回来,告诉她们:“林孽,罪孽的孽。”

几个小姑娘相视一眼,再看向她:“你是谁啊?”

邢愫没答。

回到卡座,谈笑刚要给她打电话:“干吗去了?”

邢愫端起桌上一瓶饮料兑的酒:“卫生间。”

谈笑撺掇她:“去跳跳舞,拉几个哥们过来喝两杯,就咱们俩人也忒没劲了点。”

邢愫瞥她:“你怎么不去?”

谈笑跟她能一样吗?“你单身,我有对象,就我们家那位,要知道我在外头浪,又得吵三天。”

邢愫是个不委屈自己的人,她干什么,只能是因为自己想要干什么,不是任何人能撺掇得了,不过谈笑这话之后她真就站起来了,往舞池边上靠了靠。

她站得高,没多会儿就吸引了几个过来蹭卡的,长得都不算差,也可能是灯光的原因。他们搂着邢愫的脖子,嘴唇贴近她耳朵,跟她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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