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说起来,今天的天气好好啊。
我抬起头,看着蔚蓝的天空。
以前起这么早,都是匆忙去上学。
我还从来没有,那么认真地看过早晨的天空呢。
因为身处南方小镇,我自然是不知道微博上北方城市里雾霾即围墙的痛苦的。
南方小镇的天空,大多数时候都是万里无云,偶有几片奇形怪状的云飘过,也会觉得惊奇。
比如现在。
“天天,那个云像鲸诶。”
我拍了拍旁边天天的肩膀,旋即指向了天空里那朵云。
“还真挺像的。”天天刚说完,耳机里的一曲《coffee》就播放结束了。
听着新切的歌,我们心情复杂地对视可一眼。
“……你的播放器是不是在监视你?”
“……我也觉得是。”
天天点的随机播放,现在播放的是《Whalien 52》,即我们俗称的鲸鱼52。
“我其实,记得他。”伴随着前奏的淡入,天天突然的开口,竟显得没有那么猝不及防。
“我以前跟他关系挺不错的,就是后来上初中了大家都淡了,”耳机里已经播放到了其其的part,“我上初中之后性格孤僻多了,就不太和人交流了,大家私底下开始都叫我自闭症。”
“久了我就真的觉得自己是得了自闭症,开始会不知道怎么和人交流。”
“后来呢?”
见天天不再说话,我开口,引导着他说出后续。
“后来,是因为防弹,我去跳舞,才认识了那么多人,我一直以为我已经不是了,不过现在看来,都是错觉。”
说完他还自嘲地笑了笑。
其实天天,应该也不是喜欢自己一个人吧。
像我之所以会孤独,是因为享受一个人的时间,但天天似乎是更喜欢大家一起,无奈,他的性格不允许。
这种事情,别人也没法说什么去教导,他喜欢热闹,就该学着主动去开口。
我能做的,无非就是陪在他身边。
想到这里,我更加用力的握紧了牵着他的手。
“然然。”
“嗯?”
歌曲接近尾声,天天突然叫了我一声。
“如果我真的是一头52赫兹的鲸,你会看见我么?”
52赫兹,据说是鲸最孤独的一个频率。
当一头鲸浅吟52赫兹的乐章时,就是他想找寻同伴的时候。
“你没听见么?”
“什么?”
我指了指他耳朵里的耳机。
“即便是看不见的鲸鱼,也一定会看见你。”
作者有话要说:小时候你天天:我喜欢这个,还有这个!
长大后的天天:(戳戳旁边的人,指指自己喜欢的东西)
结尾处的歌词是whalien52的歌词。
第39章 啊我死了
这个夏天,我如约地等来了自己的大学录取通知书。
看着手里写着大大的“G大”的快递,突然有些热泪盈眶。
十二年的寒窗苦读,高三一遍又一遍告诉自己不要放弃,像喝水一样喝着咖啡,最终,我终于还是熬出了这张薄薄的纸。
只不过……
茗筠:“安雾桑霖你把我录取通知书藏哪去了!不是说好我拆的么!”
桑霖:“什么就我干的?!妈干的!”
安妈:“乱讲!是你爸要看!”
安爸:“我不是,我没有!”
茗筠:“那照你们这个制度,下一个要怪我是不是!”
大中午鸡飞狗跳的时光一过,就到了傍晚。
因为晚上是白木耳的周年线下活动,我收拾了一下便准备前往。
“安然茗筠!你等等我!”
正当我哼着小曲儿准备出门时,桑霖突然叫住了我。
歌声戛然而止,我一脸懵地看着急急忙忙穿袜子套鞋子的自家弟弟。
“你去哪儿?”
“白木耳的线下周年庆。”
他很少有这么一本正经的时候。
所以,他说的,是真的。
“你去干嘛?你又不是粉丝?”
“我怎么不是了!”
安雾桑霖说着还激动地站了起来,然后又弱弱地补了句:“刚入坑的。”
“你什……啊,啊!”刚想反驳一句,紧接着,我脑海里便闪过了几天前自家弟弟对天天那毕恭毕敬的态度。
安雾桑霖是个中二病小孩儿,我从小到大都没见他对谁露出过那种表情,现在想想,他不会是把他姐夫当偶像了吧。
“你真要去?”
小鸡啄米式点头。
“那你现在好没?天天说要来接我来着。”
再次小鸡啄米式点头。
“那走吧。”
我们俩下楼时,那辆熟悉的车已经在那等着了。
刚想去拉开副驾驶的门,下一秒,一道残影就先我一步打开车门坐了进去。
我:???
按理说座位这事应该没什么好说的,但是被自己弟弟抢走了离男朋友最近的位子,多少还是有点不爽。
但我能怎么办,自己弟弟,宠着呗。
怂了怂肩,坐到了后排。
一上车,我就看见安雾桑霖跟献宝式地把一个小纸袋递给了天天。
“天舒哥,白木耳三周年快乐。”
天天有些受宠若惊地伸出了手,接前还看了我一眼,仿佛在看眼色。
切!我又不是什么醋王,我弟送礼物给我男朋友,我作为正牌女朋友,为什么会不同意!
点了点头,天天才接下。
“其实白木耳三周年和我关系也不大。”
“大!很大!没有你都不会有白木耳!”
似乎是觉得自己太夸张了,安雾桑霖想找补,却不知道怎么补起。
只能抓抓后脑勺。
“其他人对白木耳来说也很重要,不过天舒哥你是最重要的核心。”
“什么天舒哥?你前两天不是喊人家姐夫么。”
我不满地发出了抗议。
我没礼物就算了,怎么,现在连声让我听着开心的“姐夫”都不叫了?
安雾桑霖却一脸复杂地看着我。
“因为我思考了一下,喊姐夫太委屈天舒哥了。”
???
“那你干脆别叫我姐?”
“好主意啊茗筠。”
……我觉得我没把安雾桑霖杀了,是我作为姐姐,最后仅有的良知。
这种傻子我不护着,怎么能长大到现在啊。
“还是叫姐夫吧,我喜欢这个称呼。”
正当我和安雾桑霖在车上即将打起来时,车主适时地开口了。
哎呦喂这个人也太好了吧!
这是什么小天使啊!
不过显然,另一个跟我从一个娘胎出来的人,想法和我如出一辙。
“天舒哥,你不用迁就我姐那个笨蛋的……安然茗筠你个笨蛋别薅我头发!撒手!”
紧紧地拽着手里那一撮头发死死不放开。
撒手?笑话!不可能!
还有,这手上怎么黏糊糊的?
……
“安雾桑霖!你见你姐夫为什么还要弄头发!你还弄发蜡了!”
作者有话要说:安雾桑霖:(哭泣)弱小,可怜,无助,还被薅头发:)
第40章 APRIL STORY
我们三个人是在聚会地点附近停的车。
直接停门口就过于瞩目了。
本来想说是我和天天早点来现场帮忙,不过黄豆粉他们非说自己可以,我们落得轻松,就没掺和了。
下车前,天天还戴上了口罩。
昨天我去把自己的头发染回来了,顺便抓着天天去的。
他本来已经铁了心要染蓝的,是小其老师的发际线救了他。
看着小其老师日渐上移的发际线,天天惊慌失措地摸了摸自己最近掉发有些多的头顶,颤抖着对托尼总监说道:“我还是染回黑色的好了。”
现在他的装束,就是黑头发黑口罩黑衣服黑裤子黑袜子黑袜子,真·甘蔗。
我们包下了一整家西餐厅,和一堆西餐。
桑霖从正门进,我和天天则是从后厨门进的。
说是避免麻烦,但我觉得,这完全是给我制造福利。
从厨房到正厅的路上,我拿了好几个厨房桌上的甜品。
“你等会儿还戴口罩么?”
天天笑着拿出了纸,弯下腰,替我擦去了嘴角的奶油。
“我就不戴了吧,本来也不是白木耳的人,太刻意了。”
天天点了点头,轻手轻脚地摘了下被我拉到下巴处的口罩。
“那我先替你收着。”
说是收着,其实就是随手揉作一团揣进兜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