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娇女(507)

太后道:“我自是信任你们,既然你们心中有数,皇祖母也就不多说了,这皇宫之中的事,祖母虽年迈了,但脑子还算清醒,还能为你们守一段时间,只是外头你们的安危,祖母却是顾不上了,总之,离开了京城后,万事小心!”

谢云钰连忙点头,道:“我们会的。”

太后点头一笑,高兴之余,柳询突然凑到她耳边说了些什么,太后惊喜的张大了嘴巴,而后高兴道:“凌霜,快,快去把我佛堂上供奉在菩萨面前的檀木盒子拿过来。”

凌霜赶忙行了个礼退下了,大殿上只剩他们三人,太后拉着谢云钰的手,惊喜又慈爱道:“方才少卿与我说,你们将要在云州成婚,祖母很高兴,祖母也没什么送给你的,那盒子里的护身符供奉在佛前已久,一会儿你们一人一个,也是是祖母的一片心意,但愿佛祖能保佑你们平安顺遂。”

谢云钰听了一阵感动,若是十分贵重的东西她倒不好收下,但这平安符却是礼轻情意重,比任何礼物都要上心得多,她刚忙跪下,道:“多谢祖母。”

太后呵呵笑道:“日后,该改口叫我皇祖母了。”

谢云钰看了柳询一眼,面上涌起一抹羞涩,小声道了声:“皇祖母。”

太后应了声,哈哈大笑,看到自己牵挂的孙儿终于要成婚了,她心中有说不出的感动和欣慰,此次平叛,柳询所表现出的实力和睿智,都表明了他并不是别人口中懦弱温吞的公子哥,而是一个顶天立地的柳家后人,他并不比其他子孙差,这就够了。

第470章 太后良言

看到孙儿如此有出息,想着他一路走到如今的艰辛不易,太后高兴之余,竟激动的流下泪来,柳询见了,慌张道:“皇祖母您这是怎么了,怎么哭了?”

太后擦了擦脸颊,摇头道:“没,没什么,哀家只是高兴,少卿,你终于要成家立业了,哀家应该把这好消息告诉你皇祖父的,只是……皇上如今变成这样,哀家也不知他之后还会做出什么事来,一想到你们连成婚都不能在哀家跟前隆重举办,哀家就有些难受。”

谢云钰忙倚在太后的膝边,安慰道:“皇祖母,您不要这么说,钰儿并不是在意这些虚礼排场之人,我与少卿走到今日,还能相守在一起,这些都不重要,倒是祖母,莫要嫌弃钰儿在外成婚,有损皇家颜面便好。”

太后摇头,道:“岂会,哀家知道,你是个好孩子,只是时局不允你们大肆操办罢了,让你们在外成婚,本就委屈了你,日子总是要过的,去云州也好,总归那儿有你牵挂的人,你们啊,也是时候修成正果了。”

说罢,她拉过柳询的手,与谢云钰的手放在一起,道:“好孙儿,你们一定要好好的,不要被任何困难和人打倒,一切都会过去的,哀家祝福你们。”

柳询也跪到太后跟前,与谢云钰并肩,异口同声对太后道:“多谢皇祖母的,我们会的。”

说罢,二人对眼深情一望,太后高兴之余,想到他们之所以不得不离开京城都是因为皇上的糊涂,不由得心生担忧。

柳询见太后又叹了口气,还以为她还在惋惜他们不能在京城成婚,忙道:“皇祖母别伤心,如今时局如此,我们只能低调成婚,可若哪天明朗了,我们还是可以回京城再办一场盛大婚宴的啊,到时候一定请您受孙儿一拜,喝上孙媳妇茶。”

这话惹得太后破涕为笑,道:“傻瓜,哪有人一而再与同一人成婚的,皇祖母不是忧心这个,皇祖母是……唉,总之皇祖母想求你一件事,还请孙儿务必答应我。”

什么事,这么严肃。柳询看了谢云钰一眼,见她也同样疑惑,忙道:“皇祖母请说,只要少卿能够办到的,绝不推辞。”

太后道:“我便知你有一颗仁慈之心,皇祖母甚感欣慰,其实皇祖母活到如今这把年纪,也没什么看不开放不下的,唯一的牵挂便是皇上。”

皇上?柳询隐隐猜到了太后想说什么。

太后没有再让他猜,而是直言道:“皇上骄傲了一辈子,而今被逍遥散弄得腐蚀了身体,连心智也变得喜怒无常了,这些哀家都知道,哀家也不强求你们能原谅他,但他终归是我的孩儿,看在他曾真心为大楚社稷做过贡献的份上,若是有一日……他做了不可挽回的错事,也还请你手下留情,不管作何惩罚,至少留着他的性命,可以吗?”

此刻的太后,不是高高在上的一国之母,只是一个想要保住自己儿子性命的平凡妇人,柳询如何狠得下心拒绝她。

柳询低头,沉声道:“皇祖母放心吧,皇上再如何糊涂,总归是我的皇叔,少卿不会忘记这一点的,若真到了那一日,孙儿一定谨记皇祖母的嘱托,不会过多为难他。”

有了这句保证,太后心中的悬着的事总算放下了。她欣慰的点点头,道:“皇祖母知道这有些为难,你能答应,皇祖母很高兴,京城之事总有个了结,有你们在哀家也很放心,看到你们如此,我真替你们高兴,可是惠安……”

谢云钰赶忙道:“祖母放心吧,公主很好,有子致照料她,王家二老又是宽厚仁德的人,惠安从前想要的一切都实现了,她会幸福的。”

太后点点头,明知道谢云钰说的不错,可心下还是有些难受,惠安是自己最小的女儿,从小娇宠着长大,自己真的是对她倾尽了心力,谁知百密一疏,好好的娇花,却偏生让人给毁了,这让惠安如何承受?

太后自责道:“这事也怪我,从小只想着让惠安做一个无忧无虑的小公主,被娇宠着长大,却没教会她人心险恶,没想到这份单纯终究害了她。”

说到惠安,谢云钰的心里也沉重起来,但她不忍太后这么大年纪了,还如此担忧,只得安慰道:“好在她遇上了良人,子致如今对她的好,我们都看在眼里,他不会嫌弃惠安的,子致为人善良醇厚,做事顶天立地,我们都该相信他才是,只是祖母日后若再想见惠安,只怕不容易了。”

为了惠安的幸福,他们的确最好永不相认,太后道:“这个我知道,只要她能好好的,见不见又有何妨。说到这个,倒是委屈了王家那小子,如今前程被毁不说,连正经夫人也只能藏着掖着,他本该又一番大造化的,再不济也能做个驸马,而今却是才华尽没了。”

谢云钰的眼神暗了暗,自欺欺人道:“我想,在子致的心中,如今惠安才是最重要的吧,他那放荡爽朗的性子,也不拘只在朝政,身上带着光的人,到哪儿都是耀眼的,祖母放心,子致不会因此一蹶不振的。”

太后点头,无声叹了口气。如今说再多,也弥补不了什么,这是王逊之的选择,亦是他们对他的亏欠,这份大义和情意都令人敬佩,这就是子致啊,一身正气,又敢作敢为的子致。

正说着,凌霜终于找到了太后所说的檀木盒子,见她端着盒子上来,太后道:“好了,取了东西就跪安吧,说了这么大半天话,皇祖母都累了。”

两人见太后面上却有疲惫之色,忙道:“多谢皇祖母,孙儿告退了。”

说完,他们退了几步就要反身离开,太后却在此时来一句十分无厘头的话,道:“最艳荷花取心红,后碧无边墨愈浓,一池夏夜心不在,张口欲说语还凝,图寄苦短荷开日,再愿人去来相逢,齐雁高飞鸟相依。”

柳询身形一顿,不知太后这话什么意思,不过他也没有细想,带着谢云钰就这样离开了皇宫。

走在出宫的路上,谢云钰还有些疑惑,道:“你为何会答应太后那样的要求呢?”若是皇上正的逼急了他们,又或者必须面临你死我亡的场面,难道柳询真的要因为顾忌今日这个承诺而放走皇上吗?

这事并不是谢云钰多想,而是走到今日这个地步,他们都得做好最坏的打算。

柳询望了望天,淡淡道:“青岑,你知道吗在?我小时候,有一次母妃带我进宫跟太后请安,那时候贪玩的我便趁着母妃在慈安宫的空档,私自跑去御花园玩,而后迷了路,被几个皇叔和小太监们欺负,在院子里正巧碰上了皇上,那时候的他还不是皇上,却是唯一一个肯替我出头维护我的人,虽然最后我们都鼻青脸肿,但我却十分感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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