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娇女(449)

勖王突然迷茫了,他从未了解过柳询在想什么,也不知他要什么,这么多年了,他将柳询放在菩提山 不闻不问,只知道他为了报仇一直在隐忍着,努力强大自己,还创建凤阳宫,但他真的是一个合格的父亲吗?

柳照熙莫名惭愧,开口道:“谢云钰,少卿可曾跟你说过,他,他对我,是什么情感?”

谢云钰不知勖王为何莫名其妙问这话,摇摇头道:“不曾,不过我想,他一定也是敬重您的,毕竟血浓于水,只是你们父子这么久以来的疏远,让他不知该如何与您平等的相处吧,毕竟他一个人在菩提山的时候,那种孤独与无助可想而知。”

这话,让勖王陷入沉思,谢云钰想到早前勖王说柳询凭什么不原谅他的话,又道:“一个人曾经受过的苦难不是一两句话就能磨平的,他终究会在生命中留下烙印,若是可以,谁人愿意强大,不过都是逼不得已的成长罢了,您想想,他创建凤阳宫,这当中得有多少努力?而当时的他,又能依靠什么呢。”

言下之意,他需要你的时候,你又在哪呢?让勖王对此愈发惭愧,他突然滋生出一股想法,日后,他一定要对柳询好点,以此弥补曾经对他的亏欠!

第416章 大事之前

谢云钰说完,勖王便再没答话了,气氛又陷入了沉默,此时,他们心中各有想法,却都绝口不提,保持缄默。

马车很快驶入清风苑后门,为了不引人注意,勖王丢给谢云钰一件黑色的披风,经过这次的交谈,他语气软下不少,道:“披上,以免旁人认出,徒增麻烦。”

谢云钰愣了愣,反应过后后连忙照做。

暗卫扮作的车夫去敲门,出来开门的是檀香,她探出头,戒备道:“你们何人,要找谁?”

勖王率先下车,露出披风下的脸,道:“是我,打开门,你们公子回来了。”

檀香从前在勖王府伺候过,自是认得勖王,她一惊,震惊道:“王……!”

勖王朝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檀香忙捂嘴,然后让出一条道来,给勖王进去。

马车从后门进入,到清风苑里头,直到进了前院的马厩,谢云钰才从车上跳下来,檀香以为没有别人了,看到她又是一惊,谢云钰小声倒:“嘘,公子在车里,找人将他抬下来,刘桥呢?你想法子快点联络他,让他回清风苑见王爷。”

檀香不敢耽搁,连忙让清风苑中凤阳宫高手扮作的小厮,将柳询抬出马车,送往他的房间,而后又匆匆打发了人去找刘桥。

谢云钰跟在那两个小厮后面,看着他们将柳询安置好,这才放下心来,正好勖王解了披风,前来看望柳询。

他看着柳询还在昏睡,担忧道:“大夫可瞧过了?少卿这是什么情况,自从被张渊逼得病发,他就昏睡了这么久,眼下都十几日了,他到底要什么时候才能醒来?”

谢云钰摇头,她也不知道啊,梦里那位老和尚说,只要她替他还了阴债,他就能醒了,她在战场救下的那么多人,还不足以让他清醒吗?

谢云钰只得安慰勖王道:“他的身子都还好,只是病发后有些虚弱罢了,王爷无需太担心,我相信,不日他就会清醒了。”

勖王看着柳询的睡颜叹了口气,他已经昏睡十几日了,身体完全正常,就是不醒,军医也瞧不出什么症状,这期间倒是委屈谢云钰了,除了要照顾柳询,还要替他扛下战事的事,如今好不容易回来了,他却依旧这样,若是一直不醒,可如何是好?

说话间,刘桥已经匆匆赶回来了,他见到勖王,忙行礼道:“拜见王爷。”说罢,看向谢云钰,惊喜道:“夫子,您也回来了。”

谢云钰点点头,勖王道了平身,刘桥这才看向床榻上的柳询,见他昏迷着,不由得一阵着急,道:“公子这是怎么了?”

勖王挥手,道:“无事,只是昏睡了而已,等明日事情过了再找太医瞧瞧。走吧,去外面,我有正事要问你。”

刘桥担忧的看了一眼柳询,刚想抬脚,谢云钰立刻道:“不用,咱们就在这儿说吧,我相信少卿能听得到的。”

勖王见她眼中的坚持,不知谢云钰何以得出这样的结论,不过并没有坚持,自顾寻了位置坐下,道:“好吧,就在这儿说,外头情形如何了?”

刘桥知道,勖王会找到这儿来,还如此问话,想必是知道柳询就是凤阳王,以及京城发生的事了,他忙正色,拱手道:“禀王爷,藩王已经全数进京,安置在各自的府邸了。有明王殿下明里暗里的平衡,这些王爷不管暗地里如何风起云涌,表面上还算平和。”

勖王道:“十七弟?他为何会帮你们?”

谢云钰不敢隐瞒,忙将他们临行去边关以前,找明王帮忙的事说了,她也没想到,明王当时模棱两可的态度,好似还偏向拒绝呢,在之后居然会跳出来帮少卿。

勖王听罢,疑惑道:“所以你的意思是,十七弟是因为你们,才出来做这个烂好人的?”

这事,谢云钰也不敢肯定啊,明王那副随心所欲的模样,谁知道他在想什么。谢云钰如实道:“我也不知,当时他离开的时候,还狠狠骂了我们一顿,说我与少卿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还说出皇家有一支掩藏势力,只听命皇上的事,我猜想,他应当是有自己的打算吧。”

想到明王那日夜闯自己的房间说的那番莫名其妙的话,谢云钰隐隐有些不安,总觉得自己错落了什么很重要的消息,此刻她并没有说出来,只是深深的皱眉,继续听他们说话。

勖王凝眉道:“十七弟向来心思难以捉摸,他告诉你们这些,也不知是何目的。好了,先别说他了,宫里头情形如何?”

刘桥赶紧道:“宫里也还是一样,面上平静,暗地里风起云涌。因为怕露馅,红缨只能称病尽量避免与那些藩王接触,就算藩王拜见也是隔着帘子,暂时还算安全,墨初郁和韦贵妃为了皇后之位闹得不可开交,胡元因为支持墨初郁,算是彻底与韦家分道扬镳。”

“胡元与韦家闹掰了?”谢云钰疑惑,这也算是难得的好消息。

刘桥点头,道:“不错,这件事的根本还是墨初郁的转变,自从你们走后,墨初郁不知为何,突然像换了个似的,变得愈发阴狠,处处与韦贵妃过不去不说,还扬言自己要登上后位,韦贵妃在宫中经营多年,地位仅次于皇后,如今皇后一去,你们说何人敢越过她直言自己是皇后?”

谢云钰惊诧道:“不会吧,她如此嚣张,胡元就不管管?他们不是合作关系吗?此时得罪了韦家,怕是对胡元没好处吧?”

刘桥道:“这我确是不知,不过属下瞧着,墨初郁似乎与胡元之间也生了嫌隙,毕竟她就是胡元推出去与韦家作对的棋子,韦家对此自是不高兴的,他们之间的关系本就已经像紧绷的弦,随时都可能绷断了,如今墨初郁又如此嚣张,彻底让胡元与韦家陷入僵局,胡元却无法制服墨初郁,这当中必有事情发生吧。”

勖王沉声道:“如此说来,墨初郁或许掌握着胡元的某个把柄,亦或是,胡元已经控制不住她了。才使得她敢忤逆所有人,但她这么做的目的,又是为了什么呢?在明知明日胡元阴谋的情况下,同时得罪了胡家和韦家,明日不管发生了什么,只怕她也是没法善终了。”

刘桥点头,接口道:“不错,这事属下也想不通,红缨曾传出消息,说韦贵妃与墨初郁的争斗十分诡异,让我们小心墨初郁,我不知道她是发现了什么又不敢确定,还是只是单纯的担心墨初郁的手段而已,总之墨初郁如今行事越来越不可琢磨了。”

谢云钰皱眉,面上一派冷肃,墨初郁的这番做法,在他们看来根本就是自取灭亡,她明知胡元要在明日对皇上下手,这种事韦家自是不会阻拦,到时候事成,不管下一个皇帝是胡元还是十皇子,对墨初郁来说她都逃不过,她那么聪慧的人,是不可能为了逞一时之快拿性命逞能的,那她这么做,究竟想干什么?

看着床上沉睡的柳询,谢云钰心中突然一个咯噔,脑海中闪过一个大胆的想法,大胆到连她自己都不敢置信,又找不出反驳的理由。

勖王不知她所想,又问刘桥,道:“还有什么其他的消息吗?胡元那边有什么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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