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娇女(350)

太后缓缓道出宫变的真相,话说,一个月前,胡元从外头带来了一个绝色美人,说是要献给皇上,皇上见其气质清绝,容貌出众,与宫中的其他女子皆为不同,瞧着倒像是不食人间烟火的天仙下凡,一时之间动了邪念,便将人纳入后宫。

皇上正值壮年,又身体康健,纳一两个美人什么的,也都是小事,所有人都没说什么。

可不知怎么的,自从皇上宠幸了此女之后,便像着了魔似的,完全变了个人,片刻离不开她不说,竟然荒唐到从此不进后宫,还违背祖宗立下的后公不得干政之言,带着此女随意参与国事,对此女言听计从,百般宠爱,若有大臣不服者,便下令杀之或革职,一时间人心惶惶。

非但如此,随着此女在宫中地位愈盛,皇上更是为了此女将国事彻底抛诸脑后,每日神情萎靡却依旧饮酒作乐,日日与她逍遥快活,而且竟然出乎意料的越过国师,丞相等人,直接将国之大事交由吏部尚书胡元处置,可不就变成了等同于商纣的昏君么?

此举立刻引来了忠臣们的不满,国师带头芳奉劝皇上切勿中这妖女之计,当勤于国事,仁德天下才对,莫要学那商纣,为了一个狐狸精断送了天下。

谁知皇上听了这话十分不高兴,在此女的怂恿下,竟然当着所有人的面,学着商纣的残忍,当众下令,让人将国师比干掏心,如此残暴之下,众人皆是敢怒而不敢言。

所以现在皇上是被此女控制着,日日荒淫无度,荒废朝政,旁的什么也看不到了。

皇上的朝政一乱,一切便全都乱了,这内宫之中亦是,自从此女出现在了宫中,好多宫人都被她强制之下给换了,就连此慈安宫的张德利也不能幸免,太后和皇后对此竟然毫无办法,而且皇后似乎中了什么奇毒,终日神色恹恹,无心管事,更让此女嚣张不已。

忠心的老宫人们,死的死杀的杀,全都被替换成了生面孔,这些看似在神不知鬼不觉中进行,可明面上,每日的生面孔还是让内宫里的人惶惶不可终日。

这一系列的动作,雷厉风行,在短短一个月就让整个皇宫变了天,这样的速度和效率,让太后不得不怀疑,是不是胡元早就在宫中埋下了许多暗桩,筹谋多年,就是冲着皇位而来的。

还有,一直和平共处的邻国戎国,明明什么矛盾也没有,却突然在此时发难,随意入侵边疆多城不说,还在城内烧杀掠夺,无恶不作,这样的情况下,那些武将自是忍不下这口气,能用的将领都被派去镇压了,皇上残暴间,对亲王进行打压,就连勖王也忍不住自请上了前线。

戎国久攻不下,内政又一片混乱,这样看来,大楚已经危险了。

时至现在,可以说,整个皇宫都被胡元和韦家控制在掌心里,皇上那儿是指望不上了,他已经失了心智,每日飘飘欲仙只知道醉生梦死,所有人都看出来了,此女必对皇上使用了什么禁药,可皇上自己都不清醒,旁人能说什么?

现在,就连太后也病了,自从上次她气不过就去教训了那位郁妃之受,眼睛竟莫名的失明了,连御医也束手无策,一个看不见的太后能做什么?只得任人欺凌,受尽苦难,最后在这些趋炎附势的人眼皮子底下,过得如同冷宫一般的日子。

惠安听完这些,简直是气愤难挡,她握着拳恶狠狠道:“母后,此事皆为此女而起,我一定要为你们讨回公道!”

太后知她气愤,但现在也不是生气的时候,她就怕惠安冲动行事,紧紧拉着她的手,平静道:“惠安,现在不是算账的时候,当务之急还是先想想该怎么将这消息传出去才好,宫中被韦家和胡家把控得如同铁通一般,只见人出去,不见人进来,外面的大臣们只看到皇上无德,却不见咱们皇家已经彻底被人控制了,这样下去,大臣们真的要寒心了。”

惠安也知道现在生气没用,她的公主身份在此时不但不能成为庇护和任性的资本,反而还会成为她被逮住的累赘,那可怎么办?

惠安道:“母后,你有什么法子赶紧说吧,为了皇帝哥哥,为了大楚,再苦再累我也不怕!”

太后摸了摸她的脸颊,好似十分安慰,道:“好孩子,我便知你已经长成母后可以依靠的样子了,你附耳过来,我与你说。”

惠安连忙附耳到太后嘴边,太后小声道:“母后的妆台上,有一个不起眼的檀木盒子,你拿着盒子里的东西,去找齐国公,告诉他宫里的情况,他自会想法子助你。”

齐国公?那个前朝大家,如今已经隐退了,只留国公之尊的齐家?他们与皇家并无交集啊,真的有这么大本事能起死回生吗?

惠安来不及细问,连忙遵照太后的话,将这檀木盒子找来,打开一看,却见里头静静躺着一个小巧的玉壶。

惠安疑惑,道:“这是?”

太后并未明说,摆摆手道:“将此物送往齐家老国公手上,他便明白了。”

玉壶,一片冰心在玉壶,若非现在情况特殊,惠安说不定还有心思脑补一出齐老国公与太后的风流韵事来,只可惜她现在满脑子都是皇宫被把控的事。

惠安将锦盒收入袖中,朝太后庄重保证道:“母后放心,女儿一定不负所托。您还有什么其他要做的吗?”

太后想了想,道:“这次你为何会在此时回来?可是云州出了什么事?”

惠安这才想起此行的目的,她本来是想让太后帮忙将谢云钰救出来的,可现在这状况,皇家已经自身难保了,哪顾得了那么多。

见惠安没回答,太后疑惑道:“怎么了?”

惠安忙按捺着心下对谢云钰的愧疚,摇头道:“没什么,书院出了点状况,不过有人一定会处置好的,母后别担心。”

一听书院出了状况,太后立刻紧张道:“什么,此事还波及到云州了吗?少卿没事吧?”

提到少卿,惠安却是不知他去了哪里,但早上听得胡元和那位江湖人似乎很紧张他的模样,难道他有什么能让这两人忌惮的不成?

惠安连忙将自己偷听到的胡元与张渊的对话说予太后听,末了,自言自语道:“母后,他们似乎很害怕少卿,难道少卿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能力?”

太后想了想,若按惠安所言的,这两人是在私底下密谋,那么他们完全不需要掩藏,这样的话他们说的话都是真的才对,那这两人口中,少卿假装体弱,隐藏锋芒究竟是不是真的?

如果是真的,那她的这个孙儿可就太了不得了,连皇祖母都敢骗,还把他父亲和天下人都骗得团团转,但她也欣慰,好在柳询不是真的这个懦弱性子,否则这时候能指望谁?

连胡元那么精明的人,都忌惮少卿,那他一定有过人的本事吧?话虽这么说,但太后也不敢仅凭惠安听到的几句话就将宝都压在柳询身上。

她叹道:“若少卿真的有本事能力挽狂澜就好了,不过现在,你还是去看看齐国公那边如何了吧,齐家超脱朝廷之外,又在朝廷之中,若能得齐家帮助,我们至少多了一半胜算。”

惠安点头,有些担忧的看着太后,道:“那母后你……”

太后道:“我没事,我这一把老骨头的,他们为难我也没意思,倒是惠安你,一定要想法子出宫,柳家的天下,就靠你了。”

如此重担,惠安不敢推辞,连忙点头应下。

可惜,她刚转身走出寝殿没两步,外头便一下传来一排整齐的问安声。

“有人来了!”惠安有些慌张,下意识的就往里头躲,这么大阵仗,或许来的是熟人,若是露馅,她就糟了。

太后自是听到了动静,她忙小声道:“惠安,快,快躲起来!”

惠安连忙回神,四处找地方躲去,可此人若是身份尊贵,那带来的人一定不少,惠安又不会武功,平常的地方如何瞒得过?

太后也想到了这个问题,急中生智道:“躲,躲床底下,她们还不敢拿我怎么样,快。”

来人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了,惠安急忙蹲下一滚,就滚到了太后的床底。

太后在外头也是心惊不已,她特意俯身交代道:“惠安,成大事者,要忍得下任何的委屈,记住母后说的话,冲动不能解决事情,只会坏事,一会儿不管听到什么动静你都不要出来,算母后求你了,为了大楚的江山,你必须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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